第一百二十四章 卖和买
县里，财发当铺。 “哎呦，您又来了！”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陆宁。 毕竟上回，陆宁可让他赚了不少钱。 “最近手头有点紧，特意带了一件宝贝过来，这回的宝贝可不寻常，你帮我掌掌眼。” 说着，陆宁拿出一个竹箱，放到桌子上示意掌柜可以看看。 掌柜一听，立马来劲了。 他一边招呼伙计去拿铜盆，一边奉承的说道：“这好宝贝啊，不能轻易上手，不然弄脏了，弄褶了，往来的客人可不会轻饶。” “掌柜的，水来了。” 小伙计是个学徒，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掌柜的先洗洗手，再仔细擦干净，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 嘶！！ 箱子一打开，掌柜的便倒吸一口凉气。 入眼，箱子内摆放着一个木盒，盒内是一尊八寸高，上好的白玉观音。 “好宝贝，稀罕物！” 掌柜没敢把白玉观音拿出来，而是取来放大镜，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抚摸玉身。 看到掌柜如此模样，陆宁嘴角微微翘起。 心里算是有底了。 这尊玉观音可是他花了一万多块的钱，在某家玉石店定做的高仿货。 是高仿的和田羊脂玉。 玉虽然是人工合成，但是不用现代仪器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管是材质还是本身的细腻程度，都与真正的和田羊脂玉分毫不差。 “掌柜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这是极品呐！！” 掌柜慢慢拿出白玉观音，在阳光下仔细揣摩：“东西是好东西，就是雕工不够，还差了点火候。” “若是再慢心雕琢个三五年，怕又是一件重宝。” 说着有些可惜的摇摇头。 陆宁看的掌柜自导自演，有些想笑。 对方这么说，还不是想压价。 “掌柜的，东西你也看了，出个价吧。” 陆宁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 “换茶，去换好茶。” 掌柜向伙计摆摆手，等小伙计走后，他这才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怎么样？” “少了。” 陆宁不为所动，摇摇头。 “如果掌柜的没有诚意，那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说着陆宁起身。 掌柜的一看，急了。 他刚刚确实有压价的意思，毕竟上回看陆宁来卖珠宝，也没有还价的意思。 还以为这回可以血赚一波，哪知陆宁今天突然变得精明起来。 “要是玉匠宗师出手，这尊观音能值得十万大洋，但是它不是啊，蠢货把这宝贝给毁了。” “您就是嫌少，去了别处，恐怕也没几个高出六万的。” “您也看到了，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值钱的是真金白银，古董玉石这玩意不太吃香，除非遇到真喜欢的，不然给不上这个价。” 六万大洋？ 陆宁微微皱眉。 这可和他心里预估的价钱不符。 看掌柜这意思，六万大洋基本已经是他的极限。 只是陆宁也听说过古董玉器里面的水深，还准备再拿捏一下：“八万大洋，行我就把东西留下，不行我回头去趟大兴，上那边看看。” “八万？” 掌柜一咬牙，一砸手心，似乎真是豁出去的模样：“八万就八万，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去筹钱。” 看到对方这么干脆，陆宁愣了一下。 好家伙。 看这意思，他八万还要少了，掌柜起码还有几万赚头，不然不会这么痛快。 所幸，这东西似真非真，陆宁也赚的不少。 一万卖八万，还是现在这个年代的八万，已经是暴利。 “你可别耍花样，不然我就是把东西砸了，也不卖你。” “哎呦，我还怕您带着东西跑了呢。” “您坐着稍等一会，千万要等我回来。” 掌柜的比陆宁还要急，他去一边向伙计交代了几句，吩咐陆宁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好好招待。 然后他一溜烟，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当铺。 店里，小伙计杵在陆宁旁边，恭敬的等候陆宁的差遣。 陆宁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气定神闲。 没一会，掌柜就回来了。 “您请看。” 掌柜的拿出一沓银票，眉飞色舞地介绍道：“中山票号日升昌，一万大洋银票八张，任票不认人，全国可兑。” 陆宁事先也了解过银票，看现在这些银票，不是假的。 “掌柜的，这银票我用来不大方便，你给我换些大金鱼和大洋来。” “我店里正好还有一些大洋和大金鱼，您要换多少？” 陆宁心里算了一下，30大洋换一根一两小金鱼，八万大洋就是换2600根，也就是是2600两。 如果换大金鱼的话，也可以换260根。 每根一斤，相当于260斤。 不错。 赚大了。 而且也不用担心没黄金给手镯充能。 “先换一万大洋的大金鱼，另外再换一千大洋的现钱，还有九千一百一张的小票。共计换两万。” “您要换这么多啊。” 掌柜有些诧异，他现在店里可没有这么多大金鱼。 不过他不担心，县里有钱庄：“我店里没有这么多钱，您再等会，我去钱庄给您换来。” 掌柜自然不敢劳烦陆宁，拿着两张一万的银票又出了门。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提着一个包裹了。 “您请看，一万的大金鱼，还有一千的现大洋，以及九千一百一张的小票，都在这里了，您过目。” 掌柜把包裹在桌面上摊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条。 陆宁随意看了一眼，点了点数目，确定没错：“嗯。” 掌柜看到陆宁重新把包裹包起来，看样子打算走了，忙问道：“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我姓陆，叫陆宁。” “原来是陆先生。” “陆先生，下回若是还有好物件，尽管拿到本店，我绝对不会让您吃亏的。”掌柜笑着保证道。 “嗯，可以。” 这次的交易还算愉快，陆宁点头应下。 等出了当铺的门后，陆宁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从包裹里拿出一些大洋和小张银票，然后打开时空之门，把其余所有金条和大洋等，都放进了时空之门中。 时空之门另一边连接的是他家的二楼，那里现在正式成为了他的储物间。 弄完后，他确定周围没人，又从暗中走了出来。 不过他没有马上回镇上，而是拐弯走向了市集的人庄。 这些日子以来，镇上和县里的情况都被他摸过一遍，哪里有买什么，卖什么，心里都已经有底。 街上人来人往，很多小摊贩，颇为热闹。 人庄外面挂个草绳。 门口站着两个拿枪的壮汉。 外面的百姓，都对这个庄子避之不及。 陆宁看了一眼，便走了进去。 进去后，一眼就看到脚上被用绳子拴住的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小孩。 还有没有被绳子栓的，是一些二三十模样的男人和女人。 甚至还有四五十岁的老婆子。 一个穿红带绿的牙婆正在和一位衣着华丽的男人谈着价钱。 没一会那个男人就领着一个丫头离开。 “老爷，选我吧，我吃的少，还很会干活。” 这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老爷，选我，我有力气，烧火做饭，放牛养鸡我都会。” 这是一个男娃子。 “老爷，选我吧。” 这些人看到陆宁，一个个使劲推销自己。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陆宁不由想到了自己宅子内的阿花。 当初的阿花，猜想也是这般模样吧。 “哎呦，这位大爷，您和我说说，您看上哪个？” “我这里啊，什么人都有，男娃，女娃，小一点的，大一点的，会做饭的，会暖床的，会耕地的，会伺候人，应有尽有。” 牙婆子忙完那边，过来招呼陆宁。 她看陆宁一身贵气，知道肯定出手阔气，觉得这笔买卖肯定是跑不掉了。 陆宁口袋有钱，也不客气了，直言道：“三十多岁的粗使婆子，来三个。” “十多岁的小丫鬟，要相貌好的，来四个。” “四十多岁，腿脚好的汉子给我来三个。” 陆宁一口气要了十个。 “好咧！” 牙婆大喜。 今儿可真是要发大财了。 “大老爷，您要的人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尤其是这四个小丫头，您瞧瞧模样，可还上心？” 没一会功夫，牙婆指挥着几名壮汉把人带来。 粗使婆子自然不用说，都是些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 几个男人皮肤黝黑，手里长茧，一看就知道很会干活。 四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长相至少都是中上之姿，有的害怕，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一副认命的样子。 眼神中都毫无光彩。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逃荒来的，只有少部分是家里吃不饱饭自卖的。 皆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