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利刃
书迷正在阅读:拒绝青华保研,我肝成了军官、灵武择天、拳霸天下、这个华娱圈,有点奇怪、灭世魔甲、律之名、战天神记、永镇星河、我的资质,天下第一、西风走马
对于拥有四郡八州的整个大渝国来说,千叶城自然是一个小地方,但并不意味着千叶城不大,八百里方圆,数百万人口,虽然只是安远城辖下小城,若放在萧忘尘前世,论面积,可比半个省,论人口,可比一个市。 人多,是非自然不少,老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样一个武者横行的世界,拳头,很多时候比道理好使。 行走江湖,一把好的兵器往往造就生死之差,千叶城诸店林立,自然少不得有一些兵器店子,而“利刃轩”,就是这样一间专营兵器的店铺。 叶家、冷家、萧家,三大家族连同着他们的附庸家族把持着千叶城的经济命脉,算是一时三国鼎立,这甜头,自然是拿了大头。 利刃轩,便是萧家的产业。 兵器,分为凡兵和利兵两种,凡兵好得,诸如寻常人家使用的锄头、菜刀、柴刀等等,都可以并入凡兵之列;而利兵难得,毫不夸张得说,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根本就是利兵的基础条件之一,一把利兵,在面对凡兵之时不能做到一击两断,根本就没有资格列于利兵之林。 上好的利兵,更是万金难求。 千叶城的利兵资源,大多是把握在三大世家之手。 不仅仅是因为工匠难得,更是因为普通人家绝无可能获得打造利兵所需的高级矿材。 顾名思义,利刃轩,就是一间专营利兵的店铺,至于凡兵,在这里可上不了台面。 这家店铺坐落北城,分为三层,一层二层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式兵刃,三楼,则是进行一些重大交易的谈判场所,一般人是没有资格上去的。 此刻,利刃轩三楼,正有一道身影临窗站立,此人身着玄色紧身衣袍,外罩同色纱衣,身形颇高,面色却有些阴沉,一双利目如鹰隼一般带着股逼人气势,他手握一只雕花茶碗,碗盖不时拨弄一下漂浮的茶叶,没有喝茶,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人,便是利刃轩的店主,同时也是城里萧府的掌权人,萧河。 自从争夺精武堂副堂主失败,萧河便被安排到了城里管理萧府,但不甘平凡的他,岂肯安心就此沉湎于家族俗务之中,多番苦心谋划之下,最终天遂人愿,拿到了利刃轩的管理权。 “父亲。”一个青衣少年出现在楼梯处,兴奋的神色之中带着些敬畏,还有一丝不解。 这个少年,就是萧天翼,萧河的独子,十五岁,论起辈分来,算是萧忘尘的堂兄,但平素里,也属他对萧忘尘的嘲讽最为厉害。 上一辈的恩怨,显然在这一辈延续了下来。 “还是这么毛躁!”萧河瞥了儿子一眼,斥道,“跟你说多少次了,喜形于色,不是什么好事!”缓了缓,或许是发现萧天翼越发地显得拘束,便有稍稍放柔了声音,“你这么急躁地跑来,想来是让你打听的事,有了结果?” 萧天翼本来被父亲的一顿斥责说得有些低落,但最后一问,又让他提了点精神,摇头道:“那小子和往常一样,进城之后,没多久就去了聚善堂,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还没出来?”萧河眉头一蹙,将茶碗放在了案子上,坐了下来,没有言语,手指若有若无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半晌,才道,“你这么喜于言表,就是为了这么个情况?”言辞之间,隐隐有些不满。 “当然不是。”对于这个父亲,萧天翼自小就有几分惧怕,在他跟前,向来也不敢大声说话,方才进来就被一阵斥责,本来的兴奋喜悦也抛到九霄云外,此刻听得父亲问责,连忙道,“之前修炼之时,孩儿有所领悟,进入了四级武士的境界。” “哦?”出于对萧然的不满,萧河一直没有让儿子进入精武堂修炼,而是自己进行培养。 念在他修为不低,手里资源也足够丰富,家族对于他这种赌气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去了,只是这个儿子的天赋并没有他年轻时那么出众,这也是一直以来,他对萧天翼十分严厉的原因。 再加上萧忘尘虽然被鉴定为废体,可萧归尘天才之名,比之萧然年轻时尚且胜过一筹,这更是让他心有芥蒂,只是修炼一事,却也不是由人心能够简单决定的。 之前萧河心有所思,儿子进来之时并没有仔细观察,此刻听到儿子修为有所进益,心中到底还是有了几分喜悦,但他向来心思颇重,也没有将这份情绪表露出来,只是仔细地看了儿子一眼,见他根基还算稳重,方道:“还算不错。” 被父亲仔细观察,萧天翼心中正自惴惴,直到听到这句话,才觉心神一松,暗暗吐了口气。 “我是不是对他过于严厉了?”萧河暗道,他发妻早亡,自从竞争失败后,虽然让他管理城里府第,可透过隐秘渠道,他还是得知了族长一职,多半会从精武堂那边选择,所以,即使百般谋划后获得了城里几个重要产业的管理权,他还是有些不满,在这个儿子身上,更是寄托了不少希望。 他也不是不想做一个慈爱的父亲,可每次见到儿子这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好了,没别的事,你先回去修炼吧。”萧河道。 “父亲……”萧天翼却没有动。 “还有什么事?”萧河眉头一蹙,似欲发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孩儿只是不明白,萧归尘天赋出众,您让下面的人时常盯着也就罢了,可……可那萧忘尘也就一个废体,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地盯着他么?”萧天翼偷眼看了父亲,犹豫着道。 这句话,其实在很久之前他就想问了,可每次面对严父,话到嘴边,又给他吞了回去,今日见父亲态度尚好,终于还是鼓着勇气,问了出来。 岂料,话音刚落,就见父亲的脸色黑得如同锅底一般。 “坏了。”萧天翼心底暗暗叫糟。 “愚蠢!” 果然,一声斥责,让萧天翼的耳根都隐隐发麻。但庆幸的是,萧河神色一阵变幻后,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手道:“这件事情,为父自有主张,好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