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保送了

    但是，今天拿到的这份通知书让他真的意识到，现在到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刚刚通过了面试他都没有回家，直接来找温言，不是要分享被录取的喜悦，录取对于他来说是自然的事情，如果不是清大给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他可能根本就不去清大而是直接出国也说不定，国外的软件发展条件更好。而是当他拿到通知书，看到了报到时间之后，他才真切地意识到，再过四个多月，他就要离开C市了。他将不能再时刻陪在温言身边，和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讨论方案，他，要去一千多里之外的京城读书了。虽然这是既定的方向，不论是他还是温言，发展都不会限于小小的C市，甚至不会是省城江城，他们要更大的空间，更广阔的天地，但是真的发现自己要离开，陈凡的心好像被死死地揪住一样，只剩下三个字，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所以，才结束了面试，他就立刻乘车到悠嘉商业中心来，只想快一点见到温言，但是见到了她，自己要说什么呢？

    “陈凡哥哥你也吃一个？”温言的话语打断了陈凡的思索，他这才回过神来，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班戟，一边吃一边问到：“小叔叔他们找你是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温言看陈凡刚刚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就是问小叔叔的事情，虽然是很正常的反应，却还是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份失落很快就被她抛开，温言递过资料说到：“小叔叔的恒强装饰收到兴盛集团的邀请，要联合开发亚临滩。因为恒强现在流动资金有限，钱基本都已经投到了再生产里面去，所以小叔叔找我看看能不能出一部分的投资。”温言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对于陈凡哥哥，她完全没想过有任何隐瞒。即使不是科技公司的事情，别的事情她也愿意多听听陈凡的意见，陈凡的头脑总是那么清楚，温言有时候真想不明白，人和人怎么就差异那么大，陈凡哥哥可不是重生的，怎么能把事情看得那么清楚，眼光比起年长他们不少的老江湖一点不差呢？还是有差距呀。

    陈凡接过了资料翻阅了几页：“亚临滩，单就位置来说的确不错，有山有江，风景好，如果按这份计划，真的是一个新的城市中心。但是这一整份计划，都是建立在政府会迁到亚临滩的基础上的。这个预期，一定会成真吗？”

    果然是头脑清晰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温言心里知道，按照后世的情况并非如此，不但不是这样，还相反，政府迁到了远离亚临滩的地方，这里倒是成了货运交通汇集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两方面的消息都没有公开啊。这个政府迁址，倒真的可能是兴盛听到的内部消息，只不过这个内部消息后来没有成真。

    “如果政府没有迁，迁的位置不合预期，或者迁的时间比预期的晚，亚临滩这么大的投资，都会成为一个大包袱。”陈凡没有温言后世的那么经历，所以不会想到这不只是个包袱，简直就是兴盛的催命符。只不过，现在这个催命符是披着摇钱树的外皮来的，不只是兴盛，自己的小叔叔，大概还有mama，不都被这个美妙的前景打动了么？却没有想到，如果事情不按预期，会怎么样。

    “这个计划很漂亮，但是也很激进。”陈凡又翻了几页，皱起了眉头：“温言你看，这里前三年就已经有这么大的投入。这里计划建设的是公寓和别墅，还规划了公园学校和医院。这需要政府非常强有力的支持。而且这样的连续投入，在最开始的几年很难收回成本，如果这个投资占的比重太大，对于公司可不是一件好事。后面很难调头的。”

    温言点头，她有点明白为什么前世兴盛在政府已经不打算往那里迁的时候还投入了不少钱，没办法，已经投了那么多钱下去，如果不继续那就是打了水漂了。这样大的投资建设项目，建了一半，根本不可能收回投资。而人总是倾向于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面对当时的不利因素，政府迁址一拖再拖，兴盛还是想着撑住了说不定会撑到形势变好的时候吧。只可惜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靠，又有竞争对手以有心算无心，最后那么大的兴盛集团只剩下他们在QQ群里的几句唏嘘。

    “是啊，这份计划漂亮是漂亮，但是所依赖的那个基础太不牢靠了。”温言点点头。她和陈凡现在还有一部分的钱是在香港和美国的股市上，温言对于股市前世一点也不关心，不过总还记得一直持续到2000年之后的东南亚金融危机，把东南亚国家狠狠打击了一番不谈，连美国也跟着伤了一回。她自认不是那种金融高手，做不了也不想做炒作的事情，要说把资金抽调出来投资实业完全可以，但是这个实业以现在这样的投资方式完全不可行。

    难道要一路撑到2005年之后楼市疯涨吗？别说这事儿还有幕后，就是单凭投资回报比，温言也不想做那样拖沓的投资。肯定要转变投资的思路的。该怎么转变呢？

    “先放一放，多收集一些资料再想。”陈凡看出了这项投资的风险，当然不建议温言这样投进去，但是风险也意味着机遇，他也不会建议温言去劝说小叔叔收手。最好的方法是有相对稳健的投资来逐步发展，这还需要时间才能思考清楚。

    “也好。”温言轻扬起嘴角，把资料收起来，如果什么都愁，那她真要愁死了。有系统，有重生的眼光，有资金，还有这么多人帮助，肯定能想了好办法。

    “哥哥今天面试的结果怎么吗？”虽然相信结果一定让人满意，温言还是要问一问，今天一进来就是在说自己的事，到现在才问陈凡哥哥的面试情况，罪过罪过。

    “通过了，去T大的计算机系，而且只要修满学分，可以提前毕业。”陈凡笑着说到。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那些大学课程他相信一定能超前完成，从初中开始他们就要编写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最引领潮流的软件，要不是要去京城打下公司发展的基础，顺便拿个学位，他对于清大都无所谓。而且，陈凡的爸爸mama在这一点上一向开明，对儿子完全没有要求。

    “哇，恭喜恭喜，太棒了。”温言高兴地说。

    陈凡看到温言全心为自己高兴，喜悦的同时也有一丝黯然，她就没有一点要和自己分开的不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