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我先，明明是我先

    “小红！！！”

    原本还颇为寂静的巴瓦鲁图书馆之中，八云紫的声音突然如同平地春雷般炸响，将正坐在桌边学习召唤魔法的少女和正在教授魔法的帕秋莉都吓了一跳，伴随着这撕心裂肺的惊恐的呼喊声，八云紫的隙间从半空中展开，慌张得连帽子都没戴的八云紫，就这样散落着金色的发丝从隙间中钻了出来，对着尽在眼前的少女语无伦次地叫着，“女儿是怎么回事！？我昨天就睡了一觉，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听到满幻想乡都在传你有了女儿的事情……”

    “满幻想乡……？”

    少女眼角一抽——她虽然已经知道自己在幻想乡里留下了有些奇怪的传闻，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整个幻想乡都注意到这件事情了……除此之外，她更在意的是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捅出去的，要知道，昨天她提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在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ranen.ranen`org

    疑惑的眼神投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帕秋莉，很明显，帕秋莉此刻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同样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而小恶魔更是一整天就没有离开过红魔馆，自然也不可能有传播消息的机会，那么，嫌疑人就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辉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咆哮声在寂静的巴瓦鲁图书馆中响起，把正在图书馆一角整理着书架的小恶魔吓了一跳。

    “比起那种事情，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八云紫此时的关注点已经完全集中在少女有女儿这个事实上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啊，少女自从进入幻想乡以来，一直都和自己很亲近，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她的注意之中，期间虽然“死”了好一段时间，之后还因为失忆而和自己疏远了好一阵子，但是按理来说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生孩子才对啊，要说的话，那就只有一个时间段是她看不到的，“是伦敦吗？是哪个伦敦的男人始乱终弃！？”

    “真是难看啊，八云紫，你好歹也是幻想乡的妖怪贤者，能不能冷静下来。”

    八云紫惊慌失措的模样，帕秋莉也看在眼里，心里很清楚八云紫对少女的看法八成也不单纯，她云淡风轻地伸手从桌上拿起了小恶魔之前给自己泡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看向八云紫，“小红肯定不会隐瞒什么的，你就不能淡定一点听她的解释么？”

    ——是谁昨天慌得差点精神崩溃啊。

    少女白了坐在自己身边装淡定的帕秋莉，明明昨天的表现不比八云紫好到那里去，却还在这里装大尾巴狼，叹了口气，少女便把自己自体受孕的事情大致说了下——虽然这种事情着实有些羞耻，但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的少女，对八云紫的亲近感依然丝毫不减，所以在她面前，少女几乎没什么隐瞒地说了出来。

    除了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记忆其实是来自未来这件事情。

    “还……还有这样的药吗？”

    少女拥有未来的记忆和经历，八云紫可没有，听到少女说自己的怀孕和生子居然是因为一瓶药，即便是八云紫也忍不住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就又想起了什么，顿时有些咬牙切齿，“是八意永琳哪个魂淡吗？”

    “也……也不算是啦……”

    少女有点汗颜，虽然某种意义上和八意永琳脱不开干系，但是这个时空的八意永琳和自己的接触并不深，她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让八云紫去打扰八意永琳——毕竟，八意永琳虽然作为医生的医德差了点，但却的的确确也帮了自己不少忙的，“总之，你别去打扰别人就是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听得出来少女的意思，八云紫忍不住叹了口气，同时心底里有点谜之伤感——心里感慨着曾经那个对自己无话不说的少女也学坏了，她瞥了一眼帕秋莉，然后换了个话题，“话说回来啊，小红你什么时候回我们家住啊？明明都回到幻想乡了，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很寂寞啊。”

    ——你一直在隙间里面，我怎么去找你啊。

    少女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把这句吐槽说出来，就被坐在一边的帕秋莉用极为不满的声音给打断了：

    “为什么要去你那个阴暗的隙间里面住啊？红魔馆这么大而且豪华，比你那狭窄昏暗的小窝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口胡！隙间里面只是一个供我小憩的房间而已！又不是我们家建在隙间里面！”

    一听到这话，八云紫顿时有些炸毛——很多人似乎因为她平时总出现在隙间里，就以为她的家都在隙间里面，这是纯粹的污蔑好不好，尤其是这样的污蔑似乎会让少女无法回到自己家里来，这是八云紫绝对无法忍受的，“我们家也是有正正经经的建筑物的诶！是吧小红！？”

    下意识地征求了少女的意见，这话刚出口八云紫就有点后悔了——她差点忘记少女是失去记忆的，刚才争论时她还以为少女依然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少女，所以出口便是想要得到少女的复议，不过，还没等她反悔，少女有些意外的应答声就响了起来：

    “是啊，隙间只是紫平时用来打盹的地方，真要冬眠的话还是会在家里好好睡觉的……”

    “诶？”

    这下八云紫有些愣神地看向了少女，她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和意外，“小红你……恢复记忆了？”

    之前蓬莱山辉夜和少女虽然是以“去找回失去的记忆”为理由跑到结界外面去的，但是当她们回到幻想乡的时候，不管是谁，都没有对这件事情抱有任何希望，八云紫更是很贴心地不想再刺激少女，所以一直没提这件事情，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少女似乎真的恢复了记忆。

    “的确是……恢复了记忆吧？”

    少女看到八云紫那热切的眼神，挠了挠脸颊，然后干笑着如此作出了回应——何止是恢复了记忆，而且还恢复了一些来自未来的记忆。

    “是……是吗？”

    八云紫原本构想过，假如少女真的恢复了记忆的话，自己会是什么作态，不过此时听到少女真的恢复了记忆，她顿时只觉得眼前的少女原本的那点儿陌生感瞬间消失——那个她所在意的少女，又重新站在了她的身前，“真是……太好了……”

    八云紫的脸上浮现出了释然的笑容，然后忍不住伸手把少女搂到了怀里，而少女虽然愣了愣，但是稍微考虑了下，便也无奈地任由八云紫抱住她了——在她的脑海里，八云紫在亲手杀死自己时脸上的痛苦表情还依稀在目，她很清楚八云紫对自己的依恋，便也不忍去挣脱她的怀抱了。

    “……”

    帕秋莉坐在一旁，看着八云紫抱着少女，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如同刀片一般盯着八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