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一章 终现的黑暗（十四）
蹬！犹如重锤砸到地面，发出的沉闷响声撼人心神，当滚滚扩散的烟圈散去，来者的身影方才映入众人的眼帘。 盖诺和卡戎身上的铠甲都蒸腾着白色雾气，使得周身空气泛化扭曲，脚下踩的凹陷坑洞更是一片焦黑。 由于没用斗气防护的原因，卡戎身上还萦绕着如同繁星众多的橘红火苗，淡红色映照在他脸庞上，衬托着难以言喻的神韵。 盖诺目光环绕一圈，将伤痕累累的己方以及斗志昂扬的黑暗种族都映入眼中：最终望向高踞车驾上的黑巫师。 “黑暗贤者——扎克利，当初联盟没将你列入重点击杀对象，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便有数个面孔消失无踪，这是过去从未出现过的事情，没人能够估算到黑暗贤者能够造就今日惨剧。 “黑暗从未退去，只是你们联盟太过目空一切，想必这次能够让你们走出臆想，重新体会现实的残酷。” 黑暗贤者似乎不欲多言，缓缓抬起手臂，在紧张气氛抵达临界时骤然挥下，黑暗种族的高端战力顿时冲出阵列。 他们的身躯在沾染黑气的情况下，更加健壮有力，并且后方不断有法术加持在他们身上，使得实力进一步提升，差距往往就是在此消彼长间拉开，然后势弱的一方会溃败得更加迅速。 黑潮来袭，不详扑面而来，卡戎看向盖诺，交流在顷刻间的眼神交流中完成，于是他向前跨出步伐。 锵！纯粹到极致的兵锋声响起，卡戎的身影已经消失，唯有剑弧流光划开空气，朝黑暗种族们斩去。 众多术法接连落下，但没有一道能真正击中，卡戎疾驰的速度已然超过rou眼极限，变成模糊的金芒接连迁跃。 正常的高阶大骑士，即使掌控风属性斗气，也不可能快到这种地步，但卡戎体内铭刻着金之章，体质几乎超越大骑士级别的极限，达到如此迅捷并不是不可能，就如同他那恐怖的rou身力量与防御力，无法以常理解释。 黑幽的圆洞出现在盖诺面前，他伸手探入其中，拿出装满源力晶石的袋子，用力甩向天空。 十几颗蕴含着纯净能量晶芒的晶石还在空中翻转，泛着精美花纹的骑士剑已是猛然向上刺去，从中迸发的斗气火焰将所有的晶石都吞噬殆尽。 “神山熔岩锻造的剑器，博尔思特朗！感受此时充斥在周围的愤怒，让它们彻底点亮汝之铭纹，以此爆发真正的力量吧！” 玻璃破碎的声音接连响起，庞大的源力能量不断汇入骑士剑当中，使得后者扩散出耀眼的红光，将周围所有骑士都纳入范围。 一股新的灼热之感自所有骑士身上出现，而他们原本过度使用力量所造成的伤痛反而迅速缓解，疲惫倦怠一扫而空，旺盛精力重新复苏。 每件真器都有着其特殊的技能，只是鸡肋的只能归为下品，局限性太大的则列为中品，譬如德尔加的真器，而盖诺的骑士剑“博尔思特朗”却是少数登临上品的实用真器！ 吸收能量即可恢复指定者状态，甚至大幅度提升增幅，只是能量充足，还可以成为范围性光环，这就是“博尔思特朗”的力量。 在争斗不休的战场上，这件真器的价值远比单一攻击性真器要强，仅仅是十余息的时间，骑士们原先摇曳萎靡的斗气火焰此时已然稳定，并冉冉升起。 长矛破空发出凄厉的呼啸，转眼间就进入火海，朝盖诺面目贯穿而去！ 然而熔岩护盾瞬间撑开，将长矛阻隔在外，火焰顺着矛头攀附过去，一阵爆裂的脆响之后，长矛已然被烧成碎屑落下。 这是真器本身自带的防护，以确保持有者能够安然释放真器的力量，不过防护上限在眼前的战场并无法保证安全，因此盖诺方才让卡戎先行前去阻拦一部分敌人。 面对三十多名同级强者，即使是装备精良的巅峰阶大骑士也难以轻摄其锋，在盖诺的计算当中，因为狂化而导致有些虚弱的卡戎应该也就能拖延十息的时间，并且还会漏过半数敌人。 黑暗强者们同样是这种想法，人多势众的他们仿佛想要砸烂帆船的怒涛，然而当金芒抵临身前的时刻，他们方才瞥见战争骑士真正的凶悍！ 黑铁剑骤然扬起，在与巨斧斩击的同时，精纯剑气从锋刃中骤然迸出，掠过巨斧，在蛮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深深陷入其身体。 无论是附着在身上的黑暗力量还是骨头，都被锋锐的剑气切开，蛮人头颅到下身陡然出现一道血色豁口，鲜血不断喷涌出来。 凭借着有力的脚掌，这名蛮人冲得最快，此时勇武却离他而去，他半仰着往后退着步伐，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在支撑着他用力握紧拳头，武器都险些被斩飞。 他从未想过人类骑士的力道在通过武器传递后，还能够震碎自己的指关节，同样没想过在蕴足力量的斩击中，骑士还能顺势斩出剑气，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难道没有造成任何紊乱...... 蛮人的困惑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黑铁剑无情斩下，世界先是被血色覆盖，随后像镜面一样破碎，透出深沉的黑暗。 被劈开的蛮人分成两部分，朝左右轰然倒下，卡戎自中间跨过，铠甲撞开还未落下、掀涌着的血液，激荡出一圈猩红光晕。 金发无风自扬，原本深沉眼眸再次浮现耀眼红芒，比先前更加狂暴的气息在卡戎身上涌起，照面间就将蛮人杀死的他如同一尊浴血魔神，给众多黑暗强者带来强烈的紧兆。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卡戎双手握着黑铁剑，重重插向地下，庞大斗气顷刻间灌入大地。 大地在颤抖中崩裂，金芒自裂缝中绽放出来，并不断向远方蔓延，最后五丈宽、百丈长的虚幻天堑横隔在黑暗种族强者们面前，那是属于他的领域。 属性之章，使用斗气勾勒出适合战斗环境的手段，通常只有天骑士方能具备的手段，因为其中涉及太多深层次的力量原理，一般骑士很难接触领悟，即使是少数能使用大规模秘术的人，也只是窥探到浩瀚世界的一角。 但是卡戎得益于较高的起点，无数次突破极限的拼杀，以及对力量长期的探索解析，他已经彻底掌握了这种能力，既能够铭刻于内，增幅体质，同样也能展现于外，令天地为之色变！ 携势进入的黑暗强者们第一时间感到锋芒在背，周围隐隐还有存在另一种威胁，黑暗骑士掂着手中巨剑，更能体会到这份沉重。 他们惊疑不定，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调查团最强骑士就是巅峰阶的盖诺，但即使是盖诺也不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威胁感，毕竟此时他们不是单对单，总体力量要远远强于对方。 “阿里斯，这名人类骑士什么来头？” 前几个月才进入东柏战境的狼人恩多莫从未听过眼前这个硬茬的身份，只能朝其他人询问。 被询问的老狼人阿里斯摇头以对，矫健地向前冲着，“没听说他的名号，别理会他，让其他人去应付，我们先通过这里，不能让调查团骑士得到恢复的机会！” “好！” 五丈的距离并不远，对矫健的狼人来说，只需要一次蹬跃就能通过。 然而就在恩多莫腿部肌腱爆发力量的时刻，深沉浓郁的阴霾瞬间覆盖他的内心，大祸临头之感让他强行扭转前冲的趋势，骨头碎裂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耳中，随后他猛然向后退去。 通过眼角余光，他能看到自己并非单独一人，大部分人都退出这片危险地带，而那片金色的领域中，一道道剑气从地上的金色纹路中透出，冲霄而起！ 他却能感受到其中致命的锋锐，如果不是退得快，也许自己现在已经被贯穿成筛子了！ 卡戎扬起黑铁剑，积蓄在地下的斗气化为更多的剑气破土而出，形成一面向上急湍的瀑布，而随着他挥剑下斩，瀑布陡然转向，朝下方还未退出领域内的敌人激射而去。 尽管每一道剑气都不强，但是如此密集的数量，还是让黑暗种族的强者们头皮一阵发麻，不得不拿出真正的本事。 血族振动蝠翼，挺身刺出花剑，力量化为数十道殷红藤蔓，螺旋环绕在身前，抵挡着剑气的侵袭。 残暴嗜血的眼芒大炽，穷凶极恶的黑暗骑士持枪横扫，圈舞的枪影接连迎击剑气瀑流，黑色与金色焰火不断激荡，又在一阵阵冲击波中溃散消失。 持盾的牛头人，挥舞巨斧的蛮人，还有快如魅影的夜族等等，原本应该是进攻方的他们，此刻反倒得防御躲闪。 身后万众瞩目，他们却被一名骑士拦下，难以克制的耻辱感不断涌上心头，于是他们开始正视巍然而立的卡戎，开始集体出手，准备将这个拖延他们步伐的敌人消灭。 “人类，不要太猖獗了！”“黑暗至上！” “....” 黑暗种族的强者们发出吼声，蓬勃的黑暗力量突破金色阻隔，地面绽放光华的纹路接连熄灭暗淡，局面骤然一变，形单影只的骑士即将面对他们的怒火。 金之章被破在卡戎的意料当中，本就是临时布置，尽管有叠加剑势，但灌注的斗气终究不多。 滔天杀意笼罩过来，远处敌人不断将负面法术加持到身上，卡戎却怡然不惧地向前冲去，他的目的正是将敌人的注意力都拉拢过来，给同伴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盖诺给的任务实际上已经完成，不过既然能够做得更好，又何必吝啬体内依旧澎湃的斗气，而释放出来的怪物也想更加肆意痛快地呼吸！ 牛头人手持盾牌冲来，开启全面斗气防护的卡戎却更加咄咄逼人，径直撞击上去，如同陨石砸向大地，强烈冲击波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 盾牌被金芒震裂，牛头人瞪大铜铃眼睛，时间流速似乎变得缓慢，黑色剑器正朝他咽喉递过来，如同渺小人类的目光一样冰冷。 就在牛头人以为自己会如同先前蛮人一样被杀死的时候，黑铁剑骤然缩回，接着铁器摩擦的刺耳声袭来，而他也被先发后至的巨力甩出，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噗通噗通噗通！！！ 空洞安静的世界重新恢复正常，牛头人从未发现自己心脏能够跳动得如此之快，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才发现可怕的人类骑士已经同时和十多名黑暗强者战斗，于是他也怒吼一声冲向战团。 刀枪剑斧落下，卡戎悍然反击，纵横在群敌环绕中间，直至现在他第一次身上接连出现伤口，黑暗力量侵蚀着伤口愈合。 危险刺激着他的战意，痛苦带来的疯狂更加迅猛，在闪避开攻击的同时，他左手风驰电掣地闪出，擒住血族的喉咙，用力撕扯下来！ 血族握着汩汩涌血的喉咙飞退，但是伤口处明亮火焰却无法熄灭，即使其分化为千百蝙蝠再次聚合，依旧无法摆脱纠缠。 “阁下还真是令人感到恐惧，所以还是痛快地去死吧！” 骑士枪陡然刺向卡戎背后，黑暗骑士等候这么久，便是为了抓住机会进行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卡戎似乎早有所知，手肘猛然向后撞去，冲中涌灌而出的金芒凝聚成为剑锋，剑尖盯地一声点在枪尖，明明是斗气所凝聚，却比极品宝具更加坚固。 “这种手段莫非是.......你究竟是谁？！” 骑士枪上的黑暗斗气崩解溃散，通过枪身传递而来的暗劲在黑暗骑士体内乱窜，使得他喉间充满腥锈之味，这时候他方才理解这股力量的蛮横，先前蛮人为何会在照面间就被斩杀。 在黑暗骑士以为陷入险境的时候，卡戎收剑闪退，黑色叉戟划过他手臂，扎落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 夜族男子目光凝重，收缩着自己的利爪，“先集中精力杀了他，他不是一般的骑士！” “狂妄的骑士，既然你觉得自己能够单独抵御我们，那就好好承受这份代价。” 落入团团包围中，远处更多黑暗强者奔赴而来，卡戎体内斗气开始如同江河一样奔腾起来，眼前的场面已经到了他动用真正力量的时刻。 滴答！ 第一滴斗气落入空气当中，使得他背后的空间微不可察地颤动起来，泛起轻微涟漪，空气里的金元素粒子分别汇聚成不稳定的模型骨架。 只要卡戎开始驱动意志，体内斗气便会转移到外界，让数千柄虚幻不可视的利剑转化为真实之物，而那也是他所具备的斗气化形能力。 “斗气化形？”黑暗贤者沙声低语，显然已是察觉到不寻常的波动，他所得到的情报虽然稀少，但无不指明这名与暗黑神会结仇的骑士手段非凡。 传言其在战场上召唤剑雨，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对方应该是掌握了这种能力，不然何以两次就将分部的同行者全部歼灭。 不过就算拥有这种能力又如何，此时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消耗其力量的人员，斗气释放得越多，距离力竭而亡的下场就越近，所以无需犹豫，将强大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吧！ 然而事情没有如预料般发展，远处卡戎将黑铁剑收回，控制住差点破闸而出的斗气，将成形的攻击手段终止，同时靴底雷霆爆发，开始突出包围圈。 黑暗种族的强者们纷纷上前拦截，但收到指令的卡戎并不与他们缠斗，只是用无坚不摧的剑气开辟出前行通道。 另外一边，调查团的骑士也集体朝这边推进着，在撤离之前，他们终究要与黑暗强者们争锋一番，无论是为了死去的同伴，还是为了骑士的荣光。 “终于不打算逃了？！”夜族男子手握叉戟，冷冷指向前方停住脚步的卡戎。 “小心，夜王！” 听到牛头人的大声呼喝，夜族男子才察觉到同伴们不知不觉中已停止阻拦，而身后澎湃气势浪潮正浩浩而来。 哼！夜族男子心中恼怒，但冲突即将爆发，也只能放弃到手的猎物，明明这头猎物已经消耗大量力量。 然而就在夜族男子扇动黑色rou翼的时候，卡戎陡然冲刺，跨越百米之距，自蹬裂的地面跃起，金色圆月冉冉浮现，绽放无尽华光。 猝不及防之下，夜族男子只能舞动叉戟，先抵挡着倾泻而来的弧光剑气。 嗡！空气波震荡，卡戎从中冲出，眸光冰冷，手臂拽动间，黑铁剑已悍然挑起！ 夜族男子用叉戟格挡在身前，但传递过来的纯粹巨力还是将他轰到千米之外，而迎向他的却是调查团骑士们斩出的浩大剑气。 卡戎还未落地，手臂粗的长鞭已然破空而来，缠住脚上的奔雷靴，强行将其往后拉去。 在他算计夜族男子的时候，其他黑暗强者们同样对他满怀恶意，抓住破绽就要将他彻底解决。 嘶拉！水桶粗的雷霆自空中出现，径直劈下，旁侧还有格斗斧飞旋而来，以及黑暗剑气等各异的攻击手段，先前是因为卡戎迅捷地穿梭于人群中，使得他们难以集火，现在情况却截然不同了。 即使是巅峰阶的骑士，承受这波轰炸也会重伤，只能燃烧生命力去弥补自己的肆意妄为。 战争骑士存在的意义就是厮杀，行走生死之间，追逐极限的突破，这就是战斗的意义。 卡戎眼中红芒大炽，胸膛炙热得仿佛爆裂开来，被拉拽在半空的他翻身而起，强行滞待，黑铁剑印刻出一柄柄半虚幻半实质的剑影。 “无极剑盾！” 当众多剑影聚合成巨盾，将四周遮蔽的时刻，各种攻击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一层层剑盾接连支离破碎，释放出极致的光亮，观战的黑暗种族们不由高举武器欢呼起来，这是他们的胜利！ 嘭！血雾漫天爆裂，夜族男子被骑士们接连不断的剑气斩碎，临死前的惨嚎却还在空中回荡。 “德尔骑士！” 华纳发出怒吼，其他骑士同样瞳孔微缩，远处能量升华越是耀眼，为他们争取时间的德尔骑士境况就越是凶险。 “事不宜迟，可不要让我们的功臣继续孤军奋战，骑士们！” 骑士们齐声应诺，在盖诺的率领下开始冲锋，撞开一阵阵风压，如同洪流一般向前冲去。 “这群骑士太碍事！”座驾上的黑暗贤者皱了皱眉，他刚观察到某些异常，可不想被人干扰。 于是他举起法杖，沉声念着枯涩咒语，当结束的时刻，黑芒波动顿时扩散而出，使得调查团前方的土地瞬间黑化，卷起沙尘风暴进行阻碍。 咔擦，左手边臂铠已经完全碎开脱落，鲜血滴答滴答落地，污秽的黑气侵蚀着伤口，身上其他地方同样残留着攻击痕迹，但骑士依旧矗立在众人的视野中。 黑暗强者们并没有立即攻击，敌人身上散发着恐怖的意志，无论是谁都能敏锐地感应到危险。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血族利米·波隆多觉得头皮发麻，眼前这人比老骑士盖诺还要棘手。 厌恶血族的狼人难得赞同地点点头，由衷地道：“呃，很可怕的敌人。” “再可怕也得死！” 蛮女恨声大喝，用力拽动手中可以伸缩的鞭子，狂野的动作使得遮羞的几缕布片一扬而起，这份性感瞬间激起雄性们的勇气。 他们准备故技重施，在骑士失去大部分移动能力的时候进行攻击，然而这次卡戎却是稳如泰山，脚掌仿佛扎根大地，纹丝不动。 淡淡金焰从身上燃起，卡戎骤然向后撤步，强横霸道的力量将蛮女强行拽起。 “撒手！” 一名黑暗强者大喝，但蛮女却是倔强的性格，决定近身rou搏，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面对这么强悍不怕死的敌人，卡戎只是将向前一步，左手抬起抓住踹来的飞腿。 强大的惯性使得蛮女腿劲更强，巨大力量涌入卡戎手掌当中，激得臂膀处的伤口崩裂，血液溅在他脸上。 蛮女面带喜意，准备继续攻击，但是猛然脸色一变，人类骑士的手掌仿佛钳子一样，死死制住她的行动。 这时候她才想起这名人类是多么轻易地将同族杀死，还有那双疯狂与平静达成诡异平衡的眼睛，比他们更像是怪物！ 而且身体的力量为何在衰弱，仿佛被偷偷抽取吞噬了异样，莫名冷意爬上蛮女的脖颈，恐惧让她骤然爆发，另外一条腿重重踹上敌人的头部。 黑铁剑无情斩下，洒血的长腿高高飞起，蛮女甚至察觉不到剧烈痛苦，她只是惊恐地发现，体内力量源泉完全枯竭，空荡荡得令人恐惧！ 燃烧的金焰突然间变得凶猛，左臂的伤口迅速愈合，卡戎松开毫无用处的蛮女，随手斩出一道剑气，顿时血液rou糜飞溅。 黑暗种族们雅雀无声，他们推崇的强者变得更加谨慎，黑暗贤者兜帽下的脸庞忽暗忽名，但有一股暗潮在涌动着。 波澜还是很快打破平静，不知道是哪一位黑暗强者道出第一声“杀”，火药桶被彻底点爆，疯狂与仇恨成为唯一的主题。 幽邃的眼眸映照着一切，卡戎静立原地不再撤离，身后，调查团的骑士们冲出沙尘风暴，矫健之姿跃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