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命天女（2）

    冯太夫人的话，丝毫没有安慰到卞氏。

    如果皇家发话说愿意等，那也只是后位可以虚悬着，这并不妨碍皇帝广纳秀女入宫，为妃为嫔，生儿育女。等到小皇后长成，再入宫的时候，就真真只是个傀儡皇后，一个皇帝身边的摆设，作为天佑大周的象征，年复一年地在大周那座冷酷的皇宫里，寂寞地生活下去。

    卞氏越想，越觉得嘴里发苦。

    冯太夫人却沉下了脸，说：“老四媳妇，你别忘了，云家是后族，云家的女儿，就要承担起云家女儿的责任！”

    卞氏无奈至极，只能退下，低头轻声说：“是！”

    而大夫人张氏则在一旁飞快地动着脑筋，在想，到底如何才能将“真命天女”这个名头，稳稳地冠在自家闺女头上。待到冯太夫人再度发话的时候，她才惊觉，她早已将掌家之权旁落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是啊，与自家女儿登上凤座相比，云府那点儿钱和那点破事儿，算个啥？

    *

    葳蕤堂里冯太夫人的话，很快便传遍了云家。

    云家的女儿们，便各自怀着心思去了汀兰苑许嬷嬷那里学规矩。

    许嬷嬷也比较纳闷了。眼见着云家的姑娘们，都卯足了劲儿似的学规矩，原本不是很上心的四姑娘云染霞，这时候也认真起来，而原本低调的五姑娘云纤雨，更是抢到她跟前，口口声声地“请嬷嬷指正”——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五姑娘云纤雨表现得太过积极，惹恼了二姑娘云含霜，云含霜老实不客气地对这位隔房的庶妹大声说：“拜托你给我让让。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形容样貌，这种时候往前凑，想啥呢！”

    许嬷嬷大声咳了咳，云含霜登时就不响了，可是手底下却不弱，硬生生将云纤雨挤到自己身后去。

    云纤雨一向柔弱，这时候被云含霜推了一个趔趄，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她眼珠转了转，什么也不说，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许嬷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也不说什么。

    *

    当晚，冯太夫人将许嬷嬷请去，缓缓地将太后所说的，关于“真命天女”的那番话，告诉了许嬷嬷。

    许嬷嬷突然听说自己教导的女孩子里，将会出一名高僧口中的“真命天女”，忍不住也有点小激动，赶紧恭维了冯太夫人几句。

    冯太夫人这时候，才将请许嬷嬷过来的目的缓缓说了出来，“请嬷嬷过来，实在是想问问，云家五个女孩子，依您平时教学的情况来看，究竟哪个才有这‘真命天女’之相呢？”

    许嬷嬷没想到冯太夫人请自己过来是为了问这个，不过她立即就明白过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冯太夫人总要有些“重点培养对象”，才能做出最符合云家利益的决定。

    沉吟片刻，许嬷嬷说：“依老身看，云家若是有一名‘真命天女’，此女定然是二小姐与三小姐其中的一人。”

    冯太夫人一下子来了精神，问：“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