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你活该！（2）

    云暮雪醒来，犹如自己做了一个悠长的梦——一个很不舒服的梦。

    在梦中，她也觉得胸口疼痛无比，似乎有一块大石压得她无法呼吸，而身畔一会儿是冰窟，一会儿是火炉，她似乎一会儿被活生生炙烤着，一会儿被投进那冰冷的水底，难过无比。

    她挣扎了良久，也始终听见桔梗她们的声声呼喊，只是她每每伸出手去，似乎都得不到回应。

    突然有个人一把将她拉住，揽在怀中，低声总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清，却莫名地便安心了。随之而来，冰窟渐渐溶解，火焰也终将消散。

    云暮雪有些疲累地想——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只不过有时候还想懒乎会儿，于是她一直沉沉地睡着，四肢百骸却开始渐渐地凝聚精力。

    接着有人给她服食药物，她胸前的疼痛终于是缓解了。此后她一点点地恢复了神智，彻底醒来，细细地回想起早先在明光殿中发生的一切，她心中登时生出几分歉疚——她想，这一次，只怕是要将宇文澈和她的身边人给吓坏了吧！

    桔梗和半夏进来忙碌着，两人红红的眼圈给了她肯定答案。

    云暮雪还没有多少力气说话，可是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抱歉——对不起，将你们吓到了吧！

    不过，她坚信，若是世上有一个人不会被吓坏，这个人就一定是离汐。

    *

    片刻之后，离汐轻袍缓带，慢慢地踱进来。

    云暮雪见到他不再拄拐，虽然腿脚还是显得有些不便，行动缓慢，可终是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次，离汐为了紧急援救于她，所以彻底抛弃了对拐杖的依赖？

    她当即送给离汐一个惊异的眼神，却意外地接到了极大的反弹——离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了那句话。

    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你嘚瑟了吧！

    离汐一改往日的温文，望向她的眼神里都是愤怒。

    云暮雪几乎立刻想要捂脸——这不能怪她啊！她也不想的啊！

    可是，更叫人吃惊的还在后头。

    “你活该！”这三个字从离汐口里陡然就冒了出来。

    你活该——

    离汐没有给云暮雪留半点情面，怒气冲冲地骂了这么一句。

    云暮雪睁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离汐对她的指责。

    旁边桔梗和半夏两个侍女也听得有些发愣，半夏先反应了过来，一拉桔梗的衣袖，示意两人应该退出去，不应该在这边跟主子面前杵着。

    桔梗很好心，一转身，给云暮雪身前又塞了个软枕和一幅帕子，以便让自家主人实在“羞愧难当”的时候，可以用来遮一遮脸。

    待两名侍女出去，云暮雪望着手中的软枕和帕子，着实是哭笑不得，正当这时候，离汐的话一气儿甩了出来：

    “你以为你自己受罪，旁人看着心里就舒坦了么？早觉得那悬黎珠不对劲的时候，你就该早做决断啊！拖拖拉拉一直拖到彻底发作的时候。这事儿，说到头里，都是你自己活该，怪不得旁人！”

    “好赖也是个大夫，没的这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