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不合格的棋子（1）

    尽管一众妃嫔都冲云暮雪摆出一副又恭敬，又热爱的神情，可并不意味着云暮雪也愿意与她们一道虚以委蛇。

    “各位都是从长宁观里回来的吧！”云暮雪坐在凤座上，看看手中的茶盏。

    茶性寒，她饮不得茶，所以宫女给她送上的也是温热的白水。

    “大家在长宁观中过得可还好？”

    德妃霍清寒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众人。

    刘淑媛自觉得德妃以下，自己就是头一人了，当下微笑着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长宁观中，还算好……”

    她想客气两句之后，再抱怨两句的，可是云暮雪当即接口道：“那刘淑媛可是想再回长宁观中住一些日子？正好你们刚回来，此前长宁观中的寝居应该都还留着。”

    刘淑媛一吓，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口中道：“嫔妾错了，求皇后娘娘手下留情。”

    相比那个阴寒湿冷，终日见不到一个带活气儿的人的地方，她死也想死在宫里。

    云暮雪眨了眨眼睛，说：“淑媛何错之有？”

    刘淑媛登时一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宫明白了，淑媛刚才是在和本宫客气！”云暮雪恍然大悟说道，伸手扶额，说：“本宫病了这许久，连人情事故都忘了。刘淑媛你也真是，长宁观住不惯，与本宫直说便是，这样拐弯抹角又有什么必要？”

    一面说着这样的话，云暮雪一面紧紧地盯着刘淑媛，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刘淑媛着实被吓得不轻，片刻之后才咂摸出味道，皇后这是在告诫她，在这永福宫中，莫要随意说口不对心的话，皇后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德妃霍清寒这时开了口，她仔细地望了望皇后的气色，平静地说：“比起当日出宫的时候，皇后娘娘的气色是好多了。臣妾在长宁观中，一直忧心娘娘的病，即便听闻皇后娘娘病势转好，也实在难以放心。直到今日亲眼见到娘娘！”

    霍氏说话说得真诚，双眼望着云暮雪，欢喜赞叹道：“娘娘果然好了，臣妾心中甚是安慰。在长宁观中的那些时日，原没有白费。”

    沈梦琪这时候坐在最下首，一边听众人说话，一边在想。

    ——她在想沈太后往自己身边送的那两个人：

    一个天真烂漫，没有什么心机，但是有一张很是艳丽的脸蛋。沈太后的意思叫人一望而知，太容易明白了。

    另一个则是终日以黑巾遮面，想来不是美女，而且没有名字，奇怪得很。只是这人说话带着冷冰冰的嘲讽，却往往一语中的。

    她曾经说过，在宫中唯有德妃，说话还中听一些，皇后能听得进去，要自己向德妃多学着点儿。

    沈梦琪抬眼看看云暮雪，果然见到皇后露出了一点微笑，与德妃客气对答了两句。

    只是她看着霍氏，有些想不通，不晓得这霍氏为什么对皇后如此佩服，又是如此地真诚。只当初她们都在长宁观里熬日子，只有这德妃才是扎扎实实地每日在观中为皇后祷祝，天下有这么老实的人，难怪皇后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