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完美答卷
南子亭顶着黑眼圈一头撞进三号教研室，发现鸢尾赤木正坐在前面朝他笑，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 “抱歉，我睡过头了。”他尴尬地看着克罗地亚教授，发现对方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新生南子亭，你很幸运，距离上课还有30秒。”他看了一眼手表，示意南子亭赶紧落座。 刚落座，广播里便传出轻快的铃声。 “那么，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克罗地亚教授，负责新生的神血基因理论课，同时也是学院的风纪委员会主席，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将精力投入到学习中来，而不是参与一些无聊的活动！” 坐在后面的南子亭缩了缩脖子，他觉得克罗地亚教授的后面半句话是刻意说给自己听得。 “在开始之前，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到底什么是神血？”克罗地亚教授审视着在座的所有学生，看到他们脸上不解的神情，满意的说“根据欧洲神话传说推断，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神的，唯一的真神，祂用了7天创造这个世界，祂身上流淌的血，被我们称为神血。” 他顿了顿，“但是……神的踪迹已经不可寻觅，或许他已经死了，又或者祂在沉睡，我们不可知，祂不曾出现在人的视野中。那么，我们的敌人是谁？”克罗抵押教授又抛出一个问题。 “没错，是天使！神创立世界时一并创造出来的天使！”他又一次自问自答，似乎很享受这种教学方式，“祂们自出现开始，便成为了混血种的宿敌。” 克罗地亚教授从讲台上拿出一个棕色的文件袋，从中掏出一张羊皮卷。“这是美第奇家族收藏的密斯陀教卷。根据KTA学院秘史记载，天使所说的语言是古老的神语，中世纪的阿拉伯极少数的密修者懂得这种古老的神语，并将之记录在了羊皮卷上。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推测，当时的密修者就是混血种，是天使教会了他们这种语言？” “或许，密修者的领袖就是天使呢？”下方的一个学生提出猜想。 “当然有可能，”克罗地亚教授讲羊皮卷交给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进行入学资格测评，经过文献部的研究，混血种在第一次参悟这张羊皮卷时，上面的古老文字会引起身体内神血的共鸣，领会其上的内容。你们每个人都有20秒钟时间参悟这张羊皮卷，将内容写下来，就是入学资格测评的成绩。我们会根据内容的真实性与数量做出评判。” 每个人的手中都分到了1张白纸和一支钢笔，羊皮卷快速地向后传递。 克罗地亚教授在人群中走动，大声说道：“你们在参悟完毕之后不能互相讨论，作弊是不被允许的，一旦发现，将取消测评的资格！” 南子亭一点也不紧张，他总是那么没心没肺的。那么多人一起参加测评，他想自己总不至于垫底吧？只要不垫底，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并没有察觉到，整个学院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绝大多数人是为了看笑话，还有极小一部分人期待着什么。 教研室外的天空渐渐暗沉下来，乌云慢慢汇聚，酝酿着一场大雨。 羊皮卷终于传阅到南子亭的面前，上面写着他看不懂的奇怪的文字，那些文字就像是被某种奇妙的力量封印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半，像是弹指及逝。他的心里开始焦虑起来，他总不会成为最倒霉的那个吧，说好的神血共鸣呢？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 南子亭努力地试图读懂那些文字，他将头都埋进去了仍旧没有看懂只言片语。 “放我出来吗？”南子亭的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时间定格在第19秒，再过一秒他的时间就没有了。晨曦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依旧是那套黑色的礼服，白色的礼帽。南子亭看向四周，发现画面像是被定住了，有的人还在纸上写着，有的人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就连克罗地亚教授都停在了原地。 “放我出去吗？”晨曦又一次问。 四周的一切都像是被画笔填满了黑白背景，令南子亭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压力。 “你怎么又出现了？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呆在青铜门里。”他转过头看着晨曦。 “因为搭档需要我啊，我就来了。”晨曦带着一脸赤诚回答。 “为什么你总要叫我搭档，你到底是谁？”南子亭又好奇转而有些焦躁起来。 “放我出去吧，你就能看懂那张羊皮卷了，那是我们曾经创造的文字啊，你忘了吗？” “我……你是说你能让我看懂这张羊皮卷？” 晨曦自信地点点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那么，愿意带我出去吗？”他的脸上闪现狡傑的笑容。 南子亭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他的眼前一暗，又来到了那座青铜门前。 “看到了吗，门上那五个手印。”晨曦站在他的身后发出声音。 “将右手按上去，按在最上面那个凹陷里。” 这一次南子亭的脑海里没有出现反对的声音，他的耳边只听到了晨曦的声音。 “将手按上去……”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按在了最上方凹陷的手印上。 整个空间里响起齿轮转动的声音，精密的金属摩擦声，那扇青铜门轻轻往外面移动了一些。 那缝隙里吹出了风，有光从缝隙里射进来。那光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那光是金色的！ “很好，搭档。”晨曦的眼眸一瞬间被金色点燃，他将手放在了南子亭的心口。 “融合，20%。”晨曦轻轻的说，他的手和脚像是钻进了南子亭的身体里…… 南子亭转头看向四周，时间又恢复了正常，他的20秒结束了。 在传阅给后面的人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羊皮卷，那上面原本看起来像是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在这一刻全部看懂了。 他赶紧抓起眼前的钢笔试图记录下那些文字的内容。 “我离开了，我将陷入沉睡。而我仍会苏醒，俯冲洪荒的边界。我将留下我的血脉，祂将继承我的荣光……”南子亭的头疼的几乎要炸开，那张羊皮卷上的内容像是印入脑海中一般，那些文字就是最亲近的伴侣，没过多久，他面前的纸上就已经写满了文字，字很潦草，但还能分辨出内容。他将笔放了下来，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疼的他忍不住想要流泪。 “南子亭同学，就算你一点也没有写出来，也不用哭吧，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男人流血不流泪吗？”克罗地亚教授对着南子亭说道，声音里带着淡淡地安慰。 最后一个人也已经参悟完了，测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所有人坐在位子上不要动，后面的人将答案传给前面的人…… 克罗地亚教授讲一叠测评成绩放入一旁的金属箱中，清了清嗓子，说“入学资格测评的成绩将会在三天后发送到各位的手机上，下课。”他提着金属箱子，手臂上夹着那份棕色的文件袋匆匆离开了教研室。 “南子亭，你写出了多少？”鸢尾赤木走到他旁边询问。 “还行。”那些古怪的内容总算是消失了，南子亭觉得格外的疲惫。“我累了，去睡一会儿。”他朝着宿舍走去…… 晨沐公馆，此刻卡门坐在新的会议室里，一个人默默地喝着白兰地，电话忽然响了。 “会长，入学资格测评已经结束了，南子亭在测评时哭了，据说是因为他一点也看不懂那张羊皮卷，考试结束后他就心情失落的回寝室了。” “好，我知道了。”卡门挂掉了电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南子亭……”他的嘴里轻轻地念着。 克罗地亚教授离开教研室就直接来到了教堂，乘电梯来到顶楼，敲响了校长卡密的办公室。 “怎么样，南子亭发挥的如何？” “您看看就知道了。”克罗地亚教授打开金属箱，从中翻找出南子亭的答案。 两个人同时变得严肃起来。 卡密手里拿着南子亭的答卷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中文。 “你怎么看？”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听说他在考试过程中还哭了？” “确实哭了。” “为什么？” 双方同时陷入了沉默。 克罗地亚教授来到沙发上坐下，拿出羊皮卷，杵了杵眉，“他的血统鉴定结果怎么样？” “没有……他的身体里没有找到一滴神血。” “普通人是无法参悟密斯陀的。”克罗地亚教授指着南子亭的答卷，“他的答案比正确答案更加详细精密，怎么可能？除非他事先看过密斯陀的翻译，而且背了下来。” “不……不可能，文献部给密斯陀的定级是A级资料，他不可能得到的。”卡密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他的子弹同时命中了卡门与霍启帆，没有极高的血统是做不到的，他在隐藏什么？” 那场酝酿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下了，打在窗户上劈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