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合适的内阁首辅
如此频繁的重组内阁,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官场大清洗,搞得每个官员都是人心惶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如履薄冰,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儿,处处都要小心。 这个时候,崇祯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腹黑的弧度,看着沉默不语的百官,眸子里忽然闪现出恶趣的莫名光芒,突兀的喊道:“嗯...十人之中,不管是个人资历,亦或是个人能力,都是不相上下,真是让人难以取舍,朕都快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很显然,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同意崇祯的这种说法,这十名进入内阁的官员还是不一样的,有着很大的差异。 容不得众人深想,只见崇祯嘴角的坏笑之意更浓,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十个分别抓阄,以此确定入阁的人选,以及首辅、次辅。” 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引起百官的一阵哗然! 这也太儿戏了吧? 儿戏的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内阁的成员,堂堂的内阁首辅、次辅,堪称朝廷的左右丞相,居然要凭个人的手气和运气而抓阄决定,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让天下人嗤笑,这是一个怎样的朝廷,才会有的事情? 不得不说,经过雷厉风行而血腥的大清洗,崇祯已经树立了极大的个人威望,不怒自威,非常有震慑性,即便是如此儿戏的举措,尽管百官心有不忿,不情不愿,很是排斥,在一名太监托来一个放好抓阄的纸团的瓶子,放在十人的面前,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了,一个一个的开始抓阄,决定入阁的人选。 很快,进入的内阁的四人就确定了。 首辅钱龙锡,次辅李标,来道宗,杨景辰。 “啊~朕还没有说开始,你们怎么就可以抓阄了呢?不行不行,重来,重来,朕喊开始之后,你们才能抓阄!” 很显然,崇祯很不满意第一次的抓阄结果,不惜使用上了近似于耍赖的手段,而四人也是无可奈何,仅仅是和百官一样,张了张嘴,一句话话也没有说出,就和其他六人重新抓阄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和“崇祯”了解到的历史记载一般无二,也正如了他所愿。 周道登成为了首辅,刘鸿训也进入了内阁。 对于一个新皇而言,尤其是一个想要大展拳脚的新皇,还想推行改革,登基之初,需要的首辅之臣越愚鲁越好,太过于精明强干,反而会被束手束脚。 纵观历史不难发现,太过于优秀的首辅,都是有着非常强烈的权力欲望,想要压制皇权,反对的声音将会越来越多。 此刻,对于“崇祯”而言,周道登就是最为合适的首辅人选,绝对的愚鲁之辈,为人愚蠢谦和,宦海沉浮多年,一直都是认认真真的装孙子。 等到修成正果的时候,周道登终于不用再装孙子,却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孙子。 这个时候的周道登,一旦入阁,当上了首辅,就只有一个准则,无论是做官,还是做事儿,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能迈半步,绝不会迈一步。 思绪百转千回,“崇祯”很快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看了看周道登,这位内阁首辅是否真如历史记载的那般,心中就有了算计,于是就试了试。 崇祯顺手抄过了一个奏折,随意的翻了翻,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看向周道登:“周大人,既然你现在成为了内阁首辅,朕刚刚看过一份奏折,里面有一个词语,黑齿二字是何意?该做如何解释?” 周道登为之一愣,没想到刚进入内阁,皇上就有心考问自己,神情显得很是木讷,憋了半天,这才吞吞吐吐的答道:“启禀皇上,所谓黑齿二字,就是齿发黑者也!” 百官有一些傻眼,呆呆地看着周道登,更有一些官员憋得面色涨红,吃吃发笑,再也忍不住地发出声来,但还是努力地压低着声音,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噗呲...噗呲...噗呲... 黑齿,就是牙齿发黑。 众人被周道登的回答逗得乐不可支,这位内阁首辅也好意思、也敢这样解释,若不是在身在朝堂之上,非得一阵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不可。 没有人不知道,皇上所讲的奏折里面的黑齿二字,乃是一种嘲讽,一种隐喻,暗指那些手黑、嘴黑之辈,形象的来说,就是无耻的意思,岂能如此照字面意思的解释? “崇祯”也是忍俊不禁,这个周道登还真是和历史记载的一样,为人死板,不学无术。 强压下那些笑意,崇祯的试探并未结束,心里再次涌现出恶趣之意。 “那个...周大人,常常听人言,这段时间里,众臣的奏疏之中,总有‘情面’二字,周大人,何谓情面?” “启禀皇上,情面者,面情之谓也。” 周道登的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地回答,顿时引起了一片哄笑,朝堂上响起阵阵的嘈杂之音,即便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崇祯”,也是忍俊不禁,跟着身旁的太监轰然大笑。 哈哈哈.... 就好像反应迟钝一般,面对众人肆意而张扬的大笑,周道登好像没事儿人一般,却是一脸的平静之色,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反而傻傻的看着众人。 大笑之声,经久不绝,崇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百官也有一些失态。 渐渐地,在崇祯摆手的示意之下,大殿里终于回归了平静,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之中,崇祯却转移了话题。 “好了,既然新的内阁已经组建完毕,那朝廷就该步入正轨,在这里,朕宣布,从今年开始,每年的深秋时节,九月份的时候,举行武科取士,选取武举人。” 似乎还沉浸在周道登的刚刚一番表现,被逗得乐不可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纯粹的以为,皇上所讲的武科开试和以往的一般无二,不过是朝廷需要的时候举行一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