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真魔
混乱在持续上演。 而在一座高楼上，黑色的披风在高空的冷风中拂动，曾经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正低着头看着下方已然疯狂了的城市。 轰——— 不时，爆炸声夹杂着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硝烟四起于大地之上...奔走呼喊的难民、狰狞狂笑的暴徒、瑟瑟发抖的男人和女人、无助绝望的老人与幼儿...人间地狱该是何样的呢，也许大抵便是如此了吧。 而在漆黑的面罩下，布鲁斯沉默着看着这一切，没有人知道这位黑暗骑士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做到了。” “什么？” 一旁，浑身透发着白光的戴安娜同样注视着下方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眼神复杂，闻言扭过头朝布鲁斯看来。 “小丑。” 布鲁斯尽管此刻没有了变声器，但他的声音依旧显得低沉而沙哑。如同一位迟暮的英雄。 “他一生，都在致力与将所有人都玩弄成跟他一样的疯子，现在...他做到了。他污染了超人...克拉克，并且让他将绝望与疯狂散播到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现在这个世界如他所愿了。” “我没能阻止的了克拉克。在他在亲手杀了小丑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切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布鲁斯仰天抬起头来，看了看已经逐渐陷入黄昏的天际，阴沉沉的云朵遮蔽了绝大部分的光明，似乎是也要抛弃了这个世界。 “我们需要去救他们吗？” 戴安娜问道。 “我们已经管不了了。抛弃所谓英雄的荣耀吧。戴安娜，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英雄。” 布鲁斯低沉沙哑的声音中，似乎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五年来，他看到过了太多的惨剧与杀戮，他甚至已经快要记不清这个世界曾经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 无数个日夜里，他总是在每个黑夜，想起那个年幼时改变他一生的夜晚，那个飘落着雪花，有些寒冷的夜晚... 想起他曾经暗自在心中立下的誓言，想起阿尔弗雷德在临死时候，他对其说的话...他向他保证，布鲁斯韦恩，一定会拯救这个世界。 他为了这个誓言，为了这个承诺，奔走了三年，不管内心中再如何疲惫、难过，他都要扮演好蝙蝠侠这个角色，这个强大、冷静、智谋无双的侦探，黑暗骑士，他不断的忽略眼前他无法拯救的惨剧，不断的告诫自己，只要超人倒下了，这个世界就还会有一丝重新复苏的希望，不断重复，又重复，一遍又一遍，可他明白，那些被他忽略的东西，就在那里，它并非不存在，并且不断的在腐蚀他的心灵，麻木他的灵魂，而现在，他重新回来了，睁开眼睛看到的这一切，却并没有变...它正在走向最后的癫狂与末路，人类的命运，已经来到了倒计时的十字路口。 “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戴安娜叹了口气。 “不要紧的，布鲁斯，相信我，这一切还没有结束。而且...即便这些人死去了，他们还会有重新复活的希望，其实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你未曾想象过的力量，我们一定会阻止克拉克，让这个世界回到它应有的样子。” 说完，她便举起了自己的手掌，那上面，戴着一枚洁白如玉般的戒指，一股温暖，柔和的莫名力量从这枚戒指上不断的逸散出来。 “这枚戒指是...灯戒？我从未见过这种灯戒。戴安娜，你消失了这么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微微皱起眉头。 “说来话长了。” 戴安娜露出了一个微笑。 “五年前的那场宇宙巨变，改变了我们所有人...所以，我跟一个特殊的存在，融合了。” “融合？你也像那些融合者一样，被附身了吗？” 布鲁斯并没有见怪，他领导反抗军时候，招募了很多融合者，比如方杨这样的特殊存在，他也曾经试图研究过为什么会出现融合者这一现象，被融合者的消失是否还能够再重新回来，但花费了许多时间进行研究，他也没有得出一个可信的研究结果，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差不多吧。但随我融合的存在，有一些特殊。它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你无法想象。所以，这次巨变，导致它并未与我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融合，而是将一些它的力量分给了我，为了适应接受这些力量，我不得不在它的那个‘世界’中进行沉眠，熟悉并掌握这股力量。” 戴安娜将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为他传过去了一股炽白的力量。 随后...布鲁斯的眼中涌出了一片白光，而他在白光之中看到了...那是如同彩虹一般的七种色彩，它们斑斓飘动，拥簇着一团光球状态的不知名体，其光芒如同万世荣光，照耀了无边世界。 而于此同时，布鲁斯也仿佛感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各种情绪如同潮水一般从他内心中冲刷而过，半响...他眼中的白光褪去，微微张开嘴，布鲁斯看向面前的戴安娜。 “这是...灯戒的力量？” “是的布鲁斯。灯戒的力量远非你想象中的那般薄弱，不，它原本就是这个宇宙中最为强大的力量之一，而灯戒力量的源头，七彩光谱，则是源自于这宇宙的一位伟大存在，你可以称呼它为‘存在之灵’。顾名思义，它是这个宇宙中一切存在的起源之一，甚至早在神速力之前就与这个宇宙共同衍生，是一位超越宇宙级的伟大圣灵，就算是吾父宙斯，在它的面前，也微不足道。” “所以，你因为这股力量，消失沉睡到了现在？” “不，原本我还会继续沉睡的，你知道的，尽管我是半神之躯，可我依旧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力量，而且宇宙的法则混乱，更是影响到了存在之灵的本源力量，所以我此刻的这幅姿态无法长久...但，我之所以会在此时出现，是因为存在之灵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黑暗力量侵蚀到了这个宇宙，并且正在试图降临这个世界。这位黑暗存在，威胁到了存在之灵在这个宇宙的根基，原本...所有的超越宇宙级存在都有着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能随便以真身降临宇宙的现世空间，那会影响到很多东西，同时也极有可能会对现世宇宙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可现在一切都混乱了，有些伟大存在，躲的更深了，有的人却按耐不住，想要伺机有所行动了。” “你说的是谁？” 布鲁斯对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明确概念，他只想知道，是什么人又在这种时候，还想要来到这个世界趟这么一趟浑水。 “是渡鸦的父亲。一位名为三宫魔的可怕黑暗领主。他拥有着一整个宇宙的黑暗力量，那是被称为‘黑暗之心’的力量源泉，就算是存在之灵，也不得不无比忌惮这位可怕存在。” 戴安娜的声音中，捎上了许些凝重。 “他正在寻找一件神器，与之交换的，就是许诺露易丝莱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会重新复活。” “你是说...” 布鲁斯的眼瞳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没错。克拉克之所以要不惜以毁灭全人类的代价，逼出那个叫做傅生的家伙，就是因为恶魔找上了他。而他，则想要与恶魔达成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