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0章
第2486章总得开枝散叶 曹铄去了匠作坊,还把祝奥留在了那里。 回到长安,曹恒先去见了丁瑶和后宫的后妃,随后匆匆赶回太子府。 当初他离开长安的时候,黄舞蝶已经有了身孕。 不在黄舞蝶的这些日子,曹恒几乎是只要闲下来,就会想到还在家里的妻子。 算着日子,黄舞蝶临盆还早,可她的肚子应该已经不小。 回到太子府,才进门,曹恒就向迎上来的仆从问道:“太子妃最近这些日子还好?” “回禀太子。”有个卫士回道:“太子妃还好,只是挂念太子。” “连太子妃挂念我,你们都知道。”瞥了回话的仆从一眼,曹恒说道:“以后把心思用在正经的地方,别每天只知道揣摩主家的心思。” “我们都是伺候太子和太子妃的。”仆从低着头,诚惶诚恐的回道:“要是不揣摩主家的心思,也不懂得主家要什么,那是仆从做的不到,还惹太子和太子妃烦心……” 仆从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曹恒居然找不到话再说他。 “你们都先退下,我去看看太子妃。”懒得和仆从多说,曹恒示意他们退下,独自走向内院。 陪他回来的张苞,到了内院入口也就停下,带着几名卫士离开了。 以往曹恒每次返回太子府,黄舞蝶都会迎出来。 然而这次她却没有。 来到卧房门外,曹恒向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女问道:“太子妃在不在?” “太子妃应该还在睡着。”一名侍女回道:“最近几天,太子妃总是睡的很晚,起的也是迟些。” 黄舞蝶以往担负着太子府上下的管束,每天起的都是很早。 有些时候,甚至曹恒还没有起,她就已经起了。 像这样很晚起身,还真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感觉到黄舞蝶应该是哪里不爽快,曹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走进卧房,他看到黄舞蝶还在睡着,于是来到旁边,并没有打扰,只是安安静静的坐下。 睡梦中的黄舞蝶,小脸微微泛红,呼吸时小鼻翼微微翕动,比醒着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娇美。 怀上身孕已有几个月,黄舞蝶的腹部高高隆起,像个小丘一样。 坐在黄舞蝶身边,曹恒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腹部。 就在他打算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的时候,黄舞蝶醒了过来。 发觉曹恒在她身边,黄舞蝶愣了一下,赶忙坐了起来:“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是刚回来,见夫人睡的香甜,就没惊扰。”曹恒微微一笑说道:“正打算听一听夫人腹中孩儿有没有胡闹,辅热却醒了。” “孩儿越长越大,最近时常在我腹中乱踢乱蹬。”已经坐起来的黄舞蝶,低头轻轻抚摸着腹部,对曹恒说道:“妾身真巴不得她能早一些出生,要是个男孩儿,夫君也就有了后人。” “夫人能够怀上身孕,以后再怀几个也不是问题。”曹恒说道:“有夫人在,我以后还能缺了子嗣?” “我一个人又能为夫君生养几个?”黄舞蝶笑着回道:“后宅也有几位美姬,夫君偶尔也去宠幸一下她们。等到她们有了生养,毕竟也是夫君的后人,位分也不比别人卑贱到哪去。” “还是夫人大度。”曹恒回道:“只不过我近来事务繁多,宠幸美姬也是有心无力。” “夫君不用顾念我的想法。”黄舞蝶回道:“但凡是女人,在夫君宠幸别人的时候,心里总不会是滋味。可我也清楚,夫君要开枝散叶,就得宠幸其他女人。作为大魏的太子妃,我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觉悟。” “话是这么说,可夫人心里不爽快,即便宠幸其他女人,我又怎能快意?”曹恒回道:“这种事情,要是心怀芥蒂,还是不做的好。” “夫君又不是到外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黄舞蝶语气略带萧瑟的说道:“美姬都是自家后宅的,夫君把她们收了,总不能什么也不对她们做。” 低头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黄舞蝶又说道:“何况妾身怀有身孕,也不能伺候夫君。夫君是大魏的太子,也是男人。但凡是男人,总会对那些事情有些需求。妾身虽然不太懂事,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曹恒没有应声,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真的宠幸其他美姬,黄舞蝶心里究竟会怎样想,他却明白的很。 “不如今晚夫君就去美姬那里。”黄舞蝶说道:“等会妾身起了为夫君安排。” “这些事情等到晚上再说。”曹恒对黄舞蝶说道:“这次去海西,我在那里剿灭了海贼……” 曹恒想和黄舞蝶说说在海西的事情。 黄舞蝶对他说道:“夫君在海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海西闹了海贼,夫君是不是觉着有些难以接受?”黄舞蝶随后问了曹恒一句。 “确实是有些难以接受。”曹恒说道:“我是没想到大魏居然也会闹起海贼。既然有海贼,难保不会出了山贼……” “大魏太大,人也太多。”黄舞蝶说道:“但凡有人的地方,总会生些事端。我也听说海西闹的海贼,并不是大魏子民,而是居住在周边海岛的土著。自从大魏立朝,几乎每年都会与上一年不同。百姓富庶,尤其是海西港口。那里往来货物众多,但凡抢掠到丁点,都足够海贼养家糊口许久。穷困潦倒,周边他人却是生活富庶,夫君应该可以体谅海贼的心境。” “夫人说的没错,可周边海岛……”曹恒才说了半句,就停下不再说了。 他错愕的看着黄舞蝶:“难道夫人的意思是……” “陛下休兵三年,如今才过去一年多。”黄舞蝶说道:“大魏海军自从成立,到如今也没有打过几场大仗。既然海西出了海贼,夫君不妨建议陛下,出动海军,把周边海岛都给兼并过来。周边海岛都成了大魏的疆土,夫君认为还会不会再出海贼?” “刚才夫人也说了,大魏太大,人口太多。”曹恒说道:“有人的地方总会生出一些事端。即便把附近海岛都给兼并了,也难保以后不会再有海贼。” “虽然可能会有,总比把他们丢在外面无法约束强的多。”黄舞蝶回道:“把周边海岛兼并了,岛上驻扎军士,即便有人想惹出一些麻烦,也要多几分顾虑。但凡出事,朝廷总是会最先知道。” “出事以后,朝廷能不能知道还很难说。”曹恒说道:“这次海西闹海贼,父皇和我居然都被蒙蔽了。以海西官员和那里的驻军来说,凭着他们的胆色,应该不敢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原本我想弄明白背后是谁,可父皇却好像根本没打算去查……” “陛下不肯去查,一定有他的道理。”黄舞蝶回道:“夫君只要知道有这么回事也就可以,不用太过追究。” “知道有这么回事,要是不查,总觉着早晚会惹出祸患。”曹恒说道:“这次是海贼,下次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夫君其实根本不用劳心。”黄舞蝶说道:“陛下既然不让夫君去查,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陛下怎么打算,夫君也不要多问。妾身是女流,朝廷大事也不懂什么,只是觉着夫君应该先向陛下提议,请陛下出动海军,把周边海岛兼并下来要紧。” “夫人的提议我会去办。”曹恒回道:“刚才听说夫人还在睡着,和你以往的习惯不太相同,我还真是十分担心。夫人是不是哪里不太爽快?” “倒也不是不爽快。”黄舞蝶回道:“只是近来觉着困乏的很,所以每天就会多睡。” “其实也是想我,睡梦中总要比醒着过的快些。”曹恒嘿嘿一笑,抬手轻轻挑起黄舞蝶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在长安的时候,每天也在想着夫人。尤其夫人腹中还有孩儿,更是多了几分记挂。海贼的事情还没完全解决,弥衡才到海西,我就令他跟我一同返回长安。至于海西那边,让人时刻给我回复也就是了。” 夫妻俩正在房里说话,门外来了个侍女。 侍女站在门口说道:“禀太子,郭奕将军与文鸯将军求见。” “自从去了海西,我就知道有一支人马暗中随行。”听见侍女说话,曹恒对黄舞蝶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俩。他们来见我,必定是问了沿途护送却没有现身相见一事。夫人等我一等,我去去就回。” “沿途护送,却没有现身与夫君相见?”黄舞蝶问道:“夫君剿灭海贼的时候,他们也没有现身相助?” “没有。”曹恒回道:“或许是对我太有信心,所以才没有相见。好在我并没有指望他们,从各地调拨了一些兵士,把海贼给剿了。” “要不是夫君亲自去,换做其他人,或许被剿灭的并不是海贼。”黄舞蝶微微皱了皱眉头:“夫君要不要问问他们为什么当初不肯相见?” “郭奕为什么不见,我不敢说。”曹恒回道:“文鸯当初追随我出关,也被朝堂诸人认为是太子一党。无论如何,我不相信他在毫无来由的情况下,会选择坐视不理。” “夫君的意思是……”黄舞蝶好似明白了曹恒的意思。 曹恒回道:“除了父皇有旨,我还能想到什么?” 已经明白过来,黄舞蝶脸色不是太好的点了点头。 不再多做解释,曹恒向门外的侍女吩咐:“你去告诉两位将军,我稍后就到。请他们在前院厢房等候。” 接待宾客,一般来说都是在正厅。 只有特别亲近的,才会在后院书房。 选择前院厢房,曹恒是要向文鸯和郭奕透露一个讯息。 论起关系,他们不算是太疏远,可他们在海西办的那些事情,却让曹恒心中怀有芥蒂,因此才在前院厢房,而不是令人把他们领到书房相见。 曹恒的回复传达给文鸯和郭奕。 等候在前院的文鸯顿时有些懊恼:“坏了,太子居然在前院厢房接见我们,可见是已经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我倒觉着太子在厢房接见并没有什么不好。”郭奕微微一笑,对文鸯说道:“过了今晚,文将军必定会成为太子最为亲近的人。” 疑惑的看向郭奕,文鸯问道:“难不成郭将军有什么法子让太子忘记海西之事?” “并没有法子让太子忘记海西一事。”郭奕回道:“只不过我却有法子请太子认同我们的做法。” “太子又何尝不知道我们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文鸯说道:“虽然是奉旨行事,太子不好多说什么,可他心里必定还是会有芥蒂。我觉着这些芥蒂,并不是轻易可以化解。郭将军有本事我是知道,可这件事,确实是太过自信。” “文将军要是不信,等太子来了,我自有话说。”郭奕微微一笑,再不多言语半句。 满心疑惑,文鸯想问郭奕究竟有什么法子让曹恒不仅不记恨海西的事情,反倒还会与他更加亲近。 可见到郭奕的模样,文鸯知道即便问了也是白问,于是就不再多问。 过了片刻,曹恒从内院走了出来。 俩人见到曹恒,匆匆迎上去见礼。 “见过太子。”俩人躬身一礼,文鸯觉着浑身都不自在,可郭奕却是一脸坦然,就好像完全忘了他们在海西曾做过什么。 “你俩来见我,是不是有话要说?”瞥了俩人一眼,曹恒语气很淡的问了一句。 “太子令我俩在厢房等候,应该已经知道在海西的是我们。”郭奕回应的时候,可以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文鸯顿时满脑袋的冷汗。 “我还没问,你倒是承认了。”曹恒说道:“也不要在这里多说,你俩跟我进屋。” 说完,曹恒先进了厢房。 进屋的时候,文鸯直朝郭奕使眼色,意思是要他不要信口开河什么都说。 郭奕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眼色,一脸淡然的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