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做饵钓鱼
杜克施在学校里就已经判定黄欣为何会选定张小鹏进行绑架。是因为在张小鹏和其家长的身上，黄欣看见了当初欺负她那些同学的影子。只是，黄欣的目的并非针对张小鹏，正如那张字条所言，复位开始并未写明宾语。她的目的在于报复曾经欺负过她的人，所以，张小鹏只是一个犯罪开端。当完成这个犯罪开端，同时让张小鹏和其家长吃点苦头后，这个开端便可以不用考虑了。 现在，冯露瑶在学校里哭成泪人，张小鹏的父亲也急吼吼的从外地正赶回来，可以说，黄欣已经给张小鹏一家一个教训。至于张小鹏，此刻天色已晚，当他独自在外面应对各种突发事件时，他才会意识到，自己的调皮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 黄欣给张小鹏好处后，让张小鹏自己参与了自我消失的游戏。这位小朋友还以为这个游戏非常好玩，殊不知，他被人利用，会给自己以及别人带来不好的后果！ 之前警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黄欣的身上，所以，他们试图通过黄欣找到张小鹏。然而，黄欣并非和张小鹏一起离开。正因为如此，警方才对张小鹏失去了线索！但是，当杜克施把所有问题想明白后，再要找到张小鹏，其实也并不困难。 “知道我为什么要人帮我详查张小鹏的母亲吗？张小鹏的母亲当然没有把自己的孩子藏起来。但是此刻张小鹏藏匿的地点，一定和其母亲曾经带他去过的地方有关。” 杜克施话音未落，胡翰喉咙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接着，他无力的坐在那里，两眼不仅无神，甚至因为刚才双目充血，此时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这是失落无助后的眼红，他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这么强。胡翰以为自己计划了一切，却没想到，自己的所谓计划，根本就在眼前这个看上去跟不良社会青年没啥两样的警察眼中是个玩笑！此等计划，一直在杜克施的掌控之中。 电话恰好在此刻响起，杜克施一看号码，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来的正是时候！”他接通电话后，放在耳边听了一会，便立刻将免提打开，放给胡翰一起听。 打来电话的是罗小军：“小杜，按照冯露瑶以前的活动路线，我和曹倩进行了比对搜索。果然不出所料，张小鹏就在冯露瑶经常带他去的那个灵湖公园石山处。目前警方已经将张小鹏带回到他母亲那里。学校方面，随着张小鹏已经找到，其他人也都被要求可以离开！” “辛苦了！”杜克施又将手机故意贴到胡翰的脸上，道，“听见了没有？张小鹏已经找到，所以你刚才说我会着急？我怎么会着急！黄欣不会带着张小鹏一起藏匿，那张小鹏要想自己玩这个藏匿游戏，肯定会去往他相对熟悉的地方。” 在和虞雅婕还没进入校长办公室之前，杜克施就已经说过冯露瑶每天除了带孩子，便是和闺蜜逛街。所以说，张小鹏除了在学校的时间，大部分是和其母亲在一起的。在离开校园，开始藏匿游戏之后，张小鹏要想把这个游戏玩的更加深入，则肯定会去自己熟悉且知道可以把自己藏好的地点。所以，杜克施之前就已经要求曹倩调查冯露瑶，随后，再查清楚冯露瑶平时的活动路线和范围后，杜克施再让罗小军专门进行模拟。最终，罗小军根据冯露瑶平时的活动路线，找出几个适合小孩子藏匿的地点。而灵湖公园石山处，最终也浮出水面。 如今天色以黑，可是再怎么黑，也不会让警方过度紧张。在天黑之前找到张小鹏，这是杜克施给自己定的目标。如今这个目标已经完成，可是他并未收手，因为他清楚，黄欣和胡翰还有其他行动。 “事到如今，你还不想跟我说些什么。”杜克施的手臂依旧没有放下来，甚至于，他的力道又微微加重了点。 本身因为极度失落，胡翰已经大脑空白，此刻更加呼吸苦难，让他全身瘫软中都带着窒息感。 在杜克施一次又一次的施压之下，胡翰终于扛不住了：“放开我。” “你只要告诉我黄欣在哪，要去干嘛，我就马上松开你。” “她……”一种绝望笼罩胡翰，在他本想的代入报复计划还没彻底展开便被杜克施扼杀，他从镜子中的老虎，再一次回归到现实中的小猫。他如今骨子里充满着懦弱，他的失败者细胞已经布满全身，嘴唇颤抖再三，只能道，“我告诉她，在张小鹏失踪后，警方一定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张小鹏身上，所以，利用张小鹏转移警方视线，而她则趁警方还没彻底锁定她之前，第一时间找到当初*她的同学。但，不要马上进行行动，我建议她藏匿于同学身边，等起最恰当的时机一击致命。你说的没错，此刻的一击致命，更多的是同归于尽。” “你确定你没撒谎！”杜克施眉头一锁，手臂力道继续加重。 胡翰连胜咳嗽，而绝望的声音跟着立马出来：“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怎么撒谎。” 奇了怪了！杜克施一早就想到了黄欣要去找*她的同学进行报复。可是，警方在那两个还在S市的同学身边布控，却一直没发现黄欣的下落。看样子，胡翰确实没有说谎，那他没说谎，黄欣躲在哪了？这个女人难不成真的有隐身术不成。 终于，杜克施将手臂松开。那一瞬间，胡翰整个人犹如重生，他摸着脖子，大口的喘气。本就虚弱的身体，那一瞬间更是软的甚至没有立体感。他这个样子，确实让女人很难爱上他！一个人的脆弱不仅于是身体，更多还是心理。胡翰虽然身体遭受了创伤，但是，真正毁灭他的是内心。他逐渐自暴自弃乃至于走到了反社会的一面。他这般，已经从当初的精英大学生，沦落到彻彻底底的社会渣滓。 “看你如今的模样，我就能想象当初你对前女友逆来顺受！一个女人过分矫情，你难道一点不会反抗？她想做公主！那你不把自己当王子却当成仆人，你觉得你们能长久？”杜克施并不想多给鸡汤言语，只是简短的一番话，算是对眼前可怜家伙的一种忠告。然这种忠告，也晚了。胡翰至少现在算是废了。以后如何，杜克施可管不了那么多。 拨通虞雅婕的电话，杜克施想要了解警方对黄欣的最新动态。 和之前的沟通结果类似，在警方布控的范围内，依旧没有发现黄欣的踪迹。 杜克施疑惑道：“胡翰说他建议黄欣留在同学身边伺机而动甚至于同归于尽，那为何到现在黄欣还没出现？” 虞雅婕听到也很奇怪：“胡翰没说谎，那也许是黄欣没有按照计划行动。这样的话，我们更加不清楚黄欣下一步的举措了！现在学校里的人员已经全部离开，我在进行完公共关系处理后，也打算返回总部。张小鹏已经找到，理论上你的这次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黄欣不落网，就不可能宣告任务完成！”杜克施摸着鼻梁，努力寻思，“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对了虞美人，胡翰被我抓住的消息还没发布吧！” “你是便衣单独控制了胡翰，加上黄欣还没落网，所以，警方暂时没有发布关于胡翰的动态。我在媒体上也没说关于胡翰的任何事情。” “很好！那这样的话，黄欣也许认为胡翰还没暴露。帮我个忙，让崇明公寓周边监视的警察全部撤离。”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杜克施将枪再次拔出来。 因为他感知到胡翰有异动，所以，枪指着对方，又让胡翰瞬间老实了。 虞雅婕问道：“全部撤离？你那边没问题吧？你也要撤离？” “一点问题没有！只是我还要在胡翰这里多待一会。” “额，我可警告你，我们是纪律队伍，可不能过分。而且胡翰身体有恙，万一过分了有意外，文队和薛队都保不住你。” “他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 “什么意思？”虞雅婕听出话中有话，但杜克施一向思维发散，所以虞雅婕还没跟上节奏。当她想到什么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刚从瑞亚双语幼儿园出来的虞雅婕哎了一声，将手机放入口袋后，撇撇嘴，走上车子。思索再三后，她并没有返回总部。这次文队和薛队安排她来配合杜克施，除了虞雅婕本身需要处理公共关系之外，还有就是虞雅婕心思缜密善解人意。有虞雅婕在旁边，不仅能配合杜克施，也能阻止这家伙做更多过分的行为。 刚才杜克施所言胡翰是重点保护对象，加之他还一直强调暂时不要暴露胡翰被警方控制的事实，虞雅婕猜到，杜克施怕是要用胡翰钓鱼，将黄欣钓出来。 于是，虞雅婕将车子也开到了崇明公寓，她没有主动去找杜克施，却在观察公寓周边地形后，找到一个地方将车停下。 此处地点刚好可以看见七栋302室，也能留意附近进出人员的情况。 天更黑了，过了晚饭时间，公寓周边也慢慢安静下来。这里大部分是老年人和上班族，所以，这个点夜生活较少。进出人员稀稀拉拉，倒也可以慢慢观察。在夜色之中，之前布控在周边的警察确实已经散去。虞雅婕这么做，是基于对杜克施的信任，同时也相信黄欣和胡翰的威胁破坏力有限。如果真的有事发生，她和杜克施足以应付。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周边走了两步后，快速进入了七栋！虞雅婕留意到了，她的目光更加锁定302，等会必有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