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焦虑选择困难
郭铭铭回到S市的第一个晚上就碰到这事，无疑非常倒霉。好在她是见过腥风血雨，所以还算淡定。只是马小龙却不淡定，很关心郭铭铭的安危。 在当地派出所到达现场后，马小龙也出示了身份，他立刻将其之前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通。警方听说之前似乎有人影经过，便马上派人在周边调查，同时调取车库监控。又是留了马小龙和郭铭铭的联系方式后，便让两人先行回去。 杜克施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边发生的案情，因为离得不算远，他和虞雅婕赶到了郭铭铭租住的房间。一边让虞雅婕上去照顾郭铭铭，他则留在下面和警方一起了解案情。杜克施毕竟是熟脸，这些警察也都认识杜大名人。赶忙将最新的进展沟通了一番，杜克施这才知晓，原来这个大塑料袋里的尸块仅仅是尸体的一部分，需要带回去给法医鉴定后才能给出结果。 “杜警官，给点意见呗！你可是市局王牌组紧急案件处理小组的当家小生！”一个中年警察上前打着招呼。 杜克施撇撇嘴，看着周边情况道：“通道走廊这边灯泡坏了，监控也不一定照到全部位置。对方选择在这里抛尸，就是确定自己不会被监控捕捉。可以猜测，此人对这栋大楼乃至这个小区的环境应该比较熟悉。这里不可能是第一案犯现场。因为没人在这里分尸还会处理干净。所以他仅仅是抛尸。而一般情况下，抛尸会很谨慎，为何那边会出现一条血痕。那个黑色塑料袋有破损吗？” “没有破损。这也是我们感觉到奇怪的地方。凶手跑来抛尸，但是为何又出现一条血痕。如果是塑料袋上渗出来的，那凶手也太不小心了。” “一个分尸的凶手凶残至极且极为心细，他不可能做出这么不小心点事情。”杜克施回身蹲在那条血痕前，他的脑海在模拟各种可能。但是很多可能都无法解释这条血痕的出处。忽然间，他想起马小龙所言之前有疑似身影闪过。那这是否和疑似身影有关？又或者，血痕是干扰项？ “不对，没这么简单！”杜克施起身道，“我建议立刻在周边寻找，甚至最好对这栋大楼的每一户进行盘查。我非常怀疑还有另外一名死者，且这名死者刚刚死亡，曾在这里被拖拽过。” “你的意思是说，地上的血迹并非塑料袋中的尸块血迹！”一听此话，中年警察也意识到情况不一般。他一面指挥人手行动，一边立刻向上级汇报情况。要对整栋大楼乃至整个小区立刻进行逐一盘查，这显然需要加派人手。杜克施告诉中年警官他暂时去郭铭铭的住处，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沟通。随即，他便坐着电梯上楼。 就在电梯中，杜克施给马小龙打了一个电话，让其在电梯口等着自己。等电梯到了郭铭铭的楼层后，杜克施出了电梯。先行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马小龙不要说话。随即让马小龙跟着自己来到一边，躲在一角看着电梯那头的情况。 马小龙虽然不知道杜克施意欲何为，可他知道杜克施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差不多五分钟后，电梯口出传来声响，这是又有人来到这个楼层。接着，一个瘦弱的男人探出头来。 说时迟那时快，杜克施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可马小龙的反应更快，他一个箭步上前，根本不给那个男人反应的时间，便已经将那个男人摁倒在地。 “杀了人还想跑？” “杀人？我哪有杀人！冤枉啊，你们这是要干嘛？” “小龙，别激动，他不是凶手。”杜克施确实需要马小龙做自己的帮手，但是他没想到马小龙竟然这么紧张冲动。看来事关郭铭铭的安危，这也确实让马小龙情绪亢奋起来。 一听杜克施说到不是凶手，马小龙也糊涂了：“你不是让我抓他？” “我确实让你抓他，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凶手！”杜克施让马小龙将男人拎起来，随即看看四周后，将那个男人拉到一边道，“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什么？看见了什么？”那个男人眼神闪烁，可是不敢和杜克施对视，很快在看向他处。 这种心虚的表现连马小龙都能看出来，更别说杜克施这种察言观色的高手。 “一般情况下，当一个人看见了案发经过，或者第一个发现凶案现场，他会惊吓不知所措，继而会报警。但是对某些有焦虑同时有窥探欲的人来说，他们则害怕报警后被警方当成嫌疑人，也会给自己找来麻烦。所以，他们会倾向于躲在案犯现场不远处，看看是否有其他人看见案发现场，有其他人来代替他报警。说吧，之前你是不是看着他和一个美女从车上下来。所以你很想知道他们会不会看见案发现场？” 杜克施所指的就是之前马小龙和郭铭铭下车时感觉到身后有人影闪动。而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马小龙之前感觉到的不是危险，而是一个窥探欲男人的好奇心。 “怎么，还不承认？”杜克施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道，“刚刚警察在现场查看时，我注意到你两次从那边经过张望。加上我刚刚来时，也注意到你刚从电梯口下来。你的好奇心窥探欲让你总在确认这事是否会牵扯到你的头上。同时你也在想着，会不会有人来主动找你问些情况。你即希望警察来问你，又害怕警察找你的麻烦。这种焦虑在你的内心纠结，让你只能躲闪，同时又想出来说明情况！恰好，你注意到那个警察一直在征询我的意见。加上我的朋友刚刚上楼，你想着我应该也住在楼上。所以，你想跟着我上来，说不定能和我来个偶遇，继而假装讨论一下下面的案情的，对不对！” “哇，这么复杂！”马小龙听得目瞪口呆，“这种焦虑让他产生选择困难？不知道到底是该出来说明情况，还是继续躲在暗中观察案件进展。” 杜克施道：“有一点你说对了。他喜欢躲在暗中观察！所以我一早就说了，他是个窥探欲很强的男人。如果不是窥探欲很强，他也没机会看见案发重要过程。对不对！这位先生，在案发的时候，你到底在窥探谁啊？是不是这栋楼上的某个让你心动的女人？” 瞳孔放大，同时喉咙出现咕噜声，但是很快，这个男人脸上闪现惊吓和痛苦之色。这系列变化表明，杜克施提及心动女人确实戳中了男人的内心。但是那个女人也许已经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杜克施眉头紧锁：“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提醒你，如果你在不告诉我们真相，不仅会延误抓住凶手的时间，还可能让凶手注意到你，继而杀你灭口！” “杀杀杀我灭口？”那个男人听到都开始口吃。 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意识到这事不说，怕是自己更麻烦，只能点头，总算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看见了一些事情。我也是担心警方会怀疑到我头上，所以一直没报警。可我内心纠结，想要知道事情的最新进展，所以才在旁边转悠。” 这个男人叫曲忠欢，他一直对同一栋大楼的一名女住户很感兴趣，且最终获得那个女人的微信和知晓了女人的姓名。 女人叫康欣晨，容貌娇美，身材性感。曲忠欢自从见到康欣晨后就念念不忘。从一开始希望能经常在电梯里偶遇，直至后来发展到窥探跟踪。 在曲忠欢长达一个多月的跟踪观察中，他发现康欣晨身边有好几个男人。其中康欣晨和两个男人交往密切。曲忠欢留意到这两个男人在康欣晨家中留宿过多次。 曲忠欢心生醋意，可他也知道自己不管样貌身形还是资产怕都比不过那两个男人，也便只能远望欣赏心中的女神。 “根据我的观察，康欣晨每晚七点之前回家，然后八点多一些会再次出门，接着一般很晚才回来。所以我经常八点就在车库等候，希望能看见她的身影。今天我看见康欣晨和其中一个经常出现的男人一起做电梯下来。他们各自手上都拎着东西。刚下电梯，康欣晨忽然抱着那个男人热吻……”说到这里，曲忠欢满脸醋意，“那个男人也很享受，便抱着康欣晨去了通道处。他们两人在那里待了好久，我还以为他们又走楼梯上去了，便偷偷走过去查看。结果我刚刚进入通道口，我便发现地下有一条血迹。再一抬头，我发现前面有个大塑料袋。那里面的东西让我瘆得慌，我便赶忙跑了出来。我又担心康欣晨的状况，又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继续在那守候，又没多久，便是看见你和另外一个美女回来了。” 那个时间点就是马小龙开车带郭铭铭回来的时候。 按照曲忠欢所言，康欣晨和那个男人进了通道口后就没出来。所以，要么他们确实走楼梯上去了，要么，他们从上面一层的楼道口出去又坐了电梯。总之，现在除了要调取监控查看之外，也要对康欣晨的住所进行重点排查。 “那个康欣晨住几楼！还有，你知不知道和她交往密切的那两个男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