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痴迷长发的妖(白清饰篇)
世上太多的不期而遇不是惊喜,有时还可能是惊吓…… 李长风坐着长途汽车,来到清溪镇,一路奔波劳累,好不容易找到个客栈打算晚上行动。早已预料到会遇到张冰棍,却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在自己的床上遇到他! “当啷”手中的脸盆掉落在地上。“:张冰棍!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李长风指着张冰棍,嘴巴惊讶地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张冰棍脸色苍白地倒在床上,侧头勉强地看了眼李长风,口气虚弱“:帮我。” 李长风黑着脸把张冰棍从床上拖下来“:帮你个大头鬼。躺我床上,分明就是没钱住宿了,想蹭住!” 张冰棍哑然“:我受伤了。” 李长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黏糊糊的,沾满了鲜血“:你生死与我何干?”李长风淡定的拿着手帕擦去手上的血污,好笑地看着张冰棍。 张冰棍淡淡地看着李长风,干脆就晕了过去。 “:张冰棍,你别死在这里呀!”李长风嫌弃的抬脚踹了踹晕死过去的张冰棍。 李长风观察了一下张冰棍的伤势,十分狐疑,到底是能力有多强的鬼怪,才能伤得了张冰棍呀。看来这次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惹的。 …… 张冰棍一路飙车来到清溪镇,看了下手表,比预计的车程早了一个小时。把机车停在镇口一处老翁家,交了点看管费,张冰棍便背着随身的登山包走进了镇里。 张冰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来这镇已经有些年头了,十分破落,偶尔看到零零星星些外地游客和小贩。 张冰棍在茶亭喝了几碗茶,便向老板打听起来“:老板,你这几天有见过一位头发非常漂亮,穿着水蓝色印花长裙,差不多19岁左右外地口音的女学生出没在这镇上吗?” 老板疑惑地想了想,笑逐颜开“:见过,当时好像还有一位白袍骨扇的男子一起来着。” 张冰棍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白袍男子?这是唯一的线索“:那男子长什么样?” “那姑娘我倒记得十分清楚,面容姣好,头发十分漂亮,只是很奇怪,那男子的容貌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老板低声嘀咕着“:我记性一向很好的,怎么就想不起哪位男子的面容了呢?” “相貌如何?是丑还是美?”张冰棍干脆简洁地问。 老板摇摇头“:不知道。” 两天时间不长不短,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甚至连第一眼的印象美丑都分不清?十分可疑,甚至有点像有人故意抹去了那老板对白袍男子的印象。张冰棍把茶钱放在桌上,随口问道“:那老板,你可知门口有棵梧桐树的杨奶奶家怎么走?”找白袍男子之前,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要去探究探究。 老板收了桌上的茶钱,便笑容可掬地说道“:一路往西街走,就可以看到了。” 从茶亭出来,张冰棍便按老板指的路来到了杨奶奶的家。出于礼貌,张冰棍还是敲了敲那破旧的门扉,许久未见动静,张冰棍推门而进。 杨奶奶的房屋年久失修,庭院内杂草丛生,丝毫不像人居住的地方。一点人的生气都没有,倒是有十分浓的妖气。 “老人家在家吗?”张冰棍边喊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周围的环境。 “谁?谁在那?”杨奶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屋内走出来。 “:我是你女儿刘芸请来帮忙寻找鹿呦呦的张天祈。”张冰棍不着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杨奶奶,同时手慢慢伸进口袋中。 杨奶奶神色黯然起来“:呦呦怎么会不见了呢?” “: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忙找到鹿呦呦的。”张冰棍趁杨奶奶摸索着在凳子上坐下时,偷偷从口袋中拿出一面小镜子快速地一闪而过,便已了然,杨奶奶不是妖。但是又十分奇怪,这屋子nongnong的妖气,分明就是有妖长居在这屋子。 杨奶奶抹了抹眼中浑浊的泪水“:呦呦是来找我不见的,你可一定要找到呦呦,不然我这老骨头死也不安心。” 张冰棍点点头“: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 从杨奶奶家出来后,张冰棍一脸沉重,屋子里的东西跟了出来。张冰棍尽量使自己的步伐平常起来,同时也心想着怎么对付,这东西强大得不敢想象,至少好几百年了。 张冰棍看了眼小巷子,不但狭窄而且阴暗偏僻,在此处打斗起来,自己未必占上风。心想只得快步走出这小巷,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小巷灰暗的墙慢慢开始黑化起来,阴冷的风莫名地吹了起来。 张冰棍抽出腰间的古铜短匕护在胸前。 “你太多管闲事了。”巷子中响起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诡异地回荡在空气中。 张冰棍侧耳倾听着空中诡异地声音“:人妖殊途,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嗦”一枚桃钉飞快地飞向墙上伸出来留着黑黑长指甲打算偷袭的妖手。 “啊”一声惨叫,黑手缩回了墙内,留下一摊黑色恶臭无比的液体。 墙内分明有东西在走动,但张冰棍一时听不出在哪个方向,似有千万的脚声响起,但又像只有一个脚步声。张冰棍小心翼翼地环视着,握着古铜短匕的手紧了紧。 “呲呲”墙上突然出现无数的黑手像张冰棍袭来。张冰棍侧身一闪,不躲反而跳上那黑手上,那黑手见张冰棍跳了上来,便发疯了似的乱抓一通。张冰棍看着那无数的黑手交缠成一团,嘴角冷冷一笑,抽出一道黄符飞向那团黑手,同时一枚桃钉,把黄符钉在了黑手上。张冰棍嘴里念叨着咒语,“轰”那团黑手突然开始燃烧起来。黑手在火海中痛苦的挣扎着,反而越缠越紧。整个小巷都弥漫着脂肪燃烧的味道。 “张冰棍!”突然李长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张冰棍一个失神,冷冷转身。就在此时,一只庞大无比的黑手,一把抓住了张冰棍,那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嵌进rou里,疼得张冰棍差点晕厥过去,不仅是身体,连双手都动弹不得。 那黑手把张冰棍握在手里,手慢慢地收紧,似捏死蚂蚁般,想把他捏碎。 张冰棍疼得冷抽一口气,手中的古铜短匕滑落,双脚一夹,夹住了古铜短匕,同时用力甩,古铜短匕插进了那黑手手背上。黑手吃疼的一松,张冰棍趁机逃脱了束缚,忍着疼痛,张冰棍丝毫没有松懈,口袋中的桃钉如数撒向黑手,同时从小巷逃了出来。 …… 李长风一脚把霸占着自己床昏迷过去张冰棍踹了下来。躺在床上,侧眼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张冰棍,又把床上的被子扔在张冰棍的身上,便翻了个身,面对着墙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全黑。看了下手机,已经晚上六点了。被子已经折好放在椅子上,人却没了。李长风无所谓地耸耸肩,是死是活与自己何干? 与“客人”约定的时间还早,李长风拿起床头的布包,便下楼吃饭了。 “呦呦,你不回家吃饭吗?你外婆说不定还在等着呢?”白清饰看着天色已经全黑,鹿呦呦却没有回家的意思。 鹿呦呦抱着双腿坐在木亭的围栏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在灯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呦呦,你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白清饰在栏杆坐下来望着鹿呦呦“: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 鹿呦呦犹豫了一会,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即使自己再怎么害怕回到那个家,还是得回去,不能丢下外婆一个人。 白清饰神情复杂地望着鹿呦呦走进家门,直到门关上,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身离开。 李长风坐在石头上望着那潺潺流动的溪水,等待着“客人”的出现。 这溪头黑灯瞎火,人迹踪灭,空中时不时传来几声飞禽走兽的叫声,诡异得让人寒毛竖起。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地方,那种东西才会喜欢吧。 树叶沙沙作响,李长风从石头上站起来,勾着嘴角看着树叶抖动的地方,客人来了。 一身白袍戴着白狐面具的男子从树上跳下来,李长风竟觉得有几分潇洒。 男子戴着白狐面具下的眼睛犀利地审视着李长风“:想不到李家的家主还是个女娃娃。” 李长风打量着男子的面具“:面具倒挺好看的。”男子“……”哑然。 “契约带来了吗?”男子开口问到。 声音倒是十分好听,不知是真是虚。“带来了。”李长风从布包内取出一个红木雕花盒子,取出一张白色的纸张。 “这次你们要的是什么?”男子冷漠地问道。 “弯月岛的开发全权。”我重复着李家族长的话语。 男子呵呵地冷笑起来“:你们李家真是贪得无厌,小心撑死。” 李长风也在心里暗暗地赞同男子的想法,但也只能赞同罢了“:你打算何时迎娶鹿呦呦?” 男子沉默了一会“:暂未确定,但我一定会娶她。” 李长风也只好点点头,毕竟日子从来都是客人自定,也不好多问。 “立约吧。”男子伸出手掌,指甲在掌心一划,鲜血便淌流出来。 李长风拿出匕首在手心一划,鲜血淋漓,伸出手掌压上了男子的手掌,鲜血从两掌之间涌流而出,滴落在白色的契约书上,慢慢地把契约书染红……直至契约书上出现一朵红色的血百合,契约完成。 收回手掌。李长风拿出布条把手掌缠了起来。男子握紧手掌,一张开,完好如初。李长风惊叹不已,果然不是人,自己这伤疤,明天才能回复,他这手一摊,啥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