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阚乡古城(04)
《大荒仙魔录》第一部作者:蒋子玄一>正文一>第二卷:裂地成魔 汁光纪一听,忙说道:“使得!使得!这件事呢,俩夫妻打好商量,慢慢的考虑清楚,明天后天答复我也没关系。” 此时天也快黑下来了,尤儿、莺儿牵着马兴冲冲的回来了。张大娘已做好了饭菜,端到桌子上,热气腾腾。那柳氏从里间织布出来,见堂前坐着—白发道人,心中甚是奇怪。 “阚乡古城南门外,郊外田野东垅中,枫叶片片红灿灿,茸草丛丛绿绒绒。“ 尤儿兄妹牵着汁光纪的马在这里吃草,草又肥又嫩,那马吃得饱饱的。尤儿心道:“这白发老头儿真是怪怪的,无缘无故没事来到这古城之中,看来看去就此一座破城,乃居我一家人。若是带我俩兄妹出去闯闯世界,干点甚么前程,也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那才美呢!” 莺儿坐在田埂上,也在细细琢磨之中,一抬头,就听尤儿问道:“莺儿啊!这老头儿来这里干什么,一个人,无来由,往这荒城中跑,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莺儿听了哥哥问起,没有回答,沉思良久,嫣然一笑,启樱唇,露碎玉,口中悠悠唱道:“卧龙山,凤凰山,凤凰湖水绕龙环。十月晓阳朦胧雾,丛林尽染枫叶红。田垅旷野牧童俩,龙哥风妹情意浓。”乃一首牧羊歌 又一首:“寿张邑,阚乡城,哥牵马来妹相从。朝暮小桥白云尽,只为出山奔前程。草儿嫩嫩马儿饱,只望先生带我行。”莺儿清唱一曲,歌声惋转,声若瑶弦。 莺儿唱罢,对尤儿说道:“哥!我这七七八八的歌儿唱得好不好” 尤儿还在捉摸这老头儿到这里来干甚么的,忽听meimei这么一唱一问,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双掌连拍:“唱得好!唱得好!我适才心中也是这么想,却是无由说出来,meimei却是高明,变个歌儿唱出来。” 尤儿又问meimei道:“莺儿啊!你是怎么知道这老头儿来这里干什么的啊” 莺儿张嘴一笑,对哥哥说道:“每个人做事,怎是有他自已的理由,他没告诉你,并不等于他心里没有事情,只是我们不知道,他所要干的是哪经。我看那老头来时拿眼瞧我俩,左看右看,看了又思,思了又看,我想那老头儿定是来寻徒儿的。我们回家去,看他是不是我想的这样啊。” 尤儿和莺儿,牵着马儿到得家中,那汁光纪看那马肚凸起,知道马已喂饱,心中甚是高兴。喜出望外之余,心中对这一对兄妹,甚是喜爱。 话说那汁光纪要收尤儿兄妹为徒,尤儿莺儿正吃晚饭,姜不悔便问尤儿和莺儿,道:“尤儿!莺儿!为爹问你俩一句话,你俩如果去太和山跟师傅汁光纪学习修真,可否愿意!” 尤儿莺儿听得爹爹问起,心中甚是高兴,俩人相视—笑,各自点头会意,各自面上洋溢得意之情。此事正是他俩朝思暮想的一件事,乍会不愿意呢。尤儿心中想道:“莺儿没有猜错,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噢!真是踏破铁孩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莺儿喜上眉梢,俩兄妹就跟爹爹说道:“让我们去吧,不要多久学完修真就回来啦。” 爹爹早就跟娘打过商量了,心中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儿女们还很年轻,他们必须寻找自己的前程,决不能象他一样,终老寂莫在这古城之中。于是,这事就跟他俩说起。虽然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舍不得。 爹爹舍不得儿女离开自己的身边,尤儿莺儿心中却是非常清楚,只是自己的前途却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只顾现在一时感情,为人却是应该理智做事。 爹爹就说道:“你俩去问问你娘,看她舍不舍得你们离开她。”爹爹说完背过身去抹眼睛。莺儿觉得过意不去,头低下去看着脚边,想去问又难于开口。 尤儿走到mama身边,看着mama眼睛有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中不忍,又转身往回走,准备回房去睡觉,尤儿也不想离开mama,心里很是矛盾,男儿有志在四方,为什么要做到却很难。 mama看着儿子来了,似乎有话说,看了一下自己又转身,知道儿子情深意重,不忍伤妈的心,知道妈不忍心儿子离开身边,所以见了娘亲,没说什么又转身。mama有文化,又懂儿女心,遇事又知理,深明有大义,宠爱和前程,哪样要分明。于是,就叫一声,“我的儿啊!你俩都过来,娘有话,要跟你们来说清!” 娘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串往下掉,数也数不清,俩个孩子依在妈怀里,三双眼睛六窝泪,话还没说上,就已泣不成声,爹爹一个人坐在一边不出声。 mama含笑蓄着泪;“一语三泣声,母儿情意深,字字似珠讥,儿要听分明,学艺要用心,莫把光阴费,学艺要诚心,爹娘盼着儿,望子早成龙,尊师尤如父,莫让师cao心。” mama又将尤儿莺儿抱在怀中,对他俩说道:“儿到太和山以后,多给娘写信,学好武艺回家来看娘,儿要认真听师傅的话,刻苦跟师傅学,练功要吃得苦,不要偷懒耍小聪明,师傅就是你的长辈,就好比是自己的父亲,学艺拜师莫忘恩。” 第二天上午,爹把收藏的陈年老酒拿出来,妈又亲手炒了几样好菜,将汁光纪请到大堂上首坐好,张大娘把沏好的茶端来,俩兄妹把茶献到汁光纪手中,同唤一声师傅请用茶,又跪在师傅身前叩了四个头,此时兄妹俩人已是汁光纪的关门弟子了。 汁光纪满面红光,心情大喜,捋着银须,哈哈一笑,高声说道:“我的乖徒儿,我会象姜不悔、柳氏一样待你们,请你父母奶奶放心,今天告诉你们,我就是太和山紫宵玄宫,当代掌门汁光纪,只要你俩认真学,武艺学不尽,修真无止境,功夫不负有心人。” 吃罢午饭,喝过茶,师傅汁光纪,唤过尤儿莺儿,就说道:“尤儿!莺儿!把要带的包袱行李都拿上,今天我们就去太和山,跟你父母奶奶道个别,过三年就回家探望父母亲,去吧!” 尤儿、莺儿跑过去扑在娘亲怀里,低声跟娘说道:“娘!孩儿今天就离开娘,师傅说了现在就带我们一起走,三年以后回家看望娘。” mama说一声“好!”就放开怀中的俩兄妹,从房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包袱,一人一个,又帮他俩斜背在肩上,强忍着要滚出眼眶的热泪,带着强装出来的些许儿微笑。 俩兄妹又跑到父亲身前,双双扑到爹爹怀中,尤儿对爹爹说道:“爹!你要多照顾娘啊!我会照顾好meimei的,师傅说了,过三年回家看你们,我走了,你放心吧!” 莺儿也对爹爹说:“娘亲每天织布好辛苦,爹爹以后也要少种些田,—生不要太劳累。” 师傅牵着马站在屋前坪中,兄妹来到师傅跟前,爹和娘还有奶奶,都来到坪中送他们。尤儿抹下一行热泪,今天就要离开养育我的父母,三年以后才能再会,便轻声对师傅说道:“师傅!我们走吧!” 师傅汁光纪对俩兄妹说道:“你俩兄妹坐在马上,meimei坐前面,哥哥坐后面,坐前面的把鞍手抓紧,两脚踏进马鞍里,坐后面的抱紧meimei的腰,等下腾云驾雾,不要睁开眼睛,师傅牵着马在你们身边,千万不要害怕啊!” 等俩兄妹坐好,师父双手抱拳跟爹娘奶奶告别,随即师傅转过身来对俩兄妹说道:“将眼睛闭上!起!”也不见师傅怎么作式,那马蹄之下腾起朵朵白云,三人和马儿瞬时腾起升在空中。 尤儿只听得风在耳边呼呼的响,兄妹俩人坐在马上稳稳当当,直向白云中遥远的太和山驭去,耳边又听得师傅说道:“徒儿别怕!为师就在你们身边!”尤儿紧紧抱住meimei的腰身。 尤儿做梦也没有想过这神仙—样的腾云驾雾,飞升在天空。平日只听mama说过神仙的故事,今日自己也来学习做神仙,心中—股豪气陡然而生。 莺儿想起师傅来借宿,无端瑞的在我家住一宿,全是为了我们俩兄妹,要么早就驾云回仙山。青风在耳边呼啸,白云在身边飞腾,莺儿心潮一阵激荡,从此脱离那寂寞的古城。 尤儿心潮一阵翻腾,生活的滋味风起云涌:“一十一年始终生活在父母的溺爱中,那小城翻来复去就五个人,眼中除了山水就是成片成堆的废墟。“山不灵,水不吟,古城人们都走空,孤孤寂寂明月尽,一生尽付流水中。” 常言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尤儿若是不去世间翻天覆地,岂不是要老死古城之中;象爹爹一样,老老实实,勤劳刻苦,生生世世,都在泥土中。翻生活,撒热汗,忙忙碌碌苦中求。—生青春尽付水,到得头来一场空。” “今天我随师傅去,学武艺,学修真,五彩世界,缤纷人生,来个翻江倒海的变化。岂不是要;造就人生,风云再起,百废俱兴,辉煌腾达,纵横人寰,主宰世界。”尤儿一阵心潮澎湃;“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莽莽世界,人生蓝图,由然而绘。 话说那太和山,却是:“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方圆四百里,飞云荡雾。“磅礴处,势若飞龙走天际;灵秀处,美似玉女下凡来。”自古即有“玄岳”之称。 汁光纪师徒三人,行至紫宵玄宫,已近黄昏,自云头徐徐按落,遁在紫宵玄宫大殿前坪之中。师傅汁光纪拍拍尤儿的肩膀,说道:“孩子!到了!”那人马刚落下地,只听得紫宵玄宫大殿传来一声喊:“师傅回来了!” 尤儿睁开双眼跳在地下,又扶meimei下马,师傅在马背上轻轻拍了三下,那马嘶鸣—声,就自顾自走了,马厩却不知道在哪一方山中。 那大殿两旁四合大院厢房之中,早有一干弟子数十人,跑将出来,迎面接住师傅,进得院中。院中是并排三间正房,师傅是其中一进二间套房,师傅住里间,外间是客堂。并排另外两间却是关着门,进院两边是东西厢房数间,过道走廊相连。 尤儿和莺儿跟着师傅来到师傅住的客堂,师傅指着客堂里的小木靠椅说道:“俩孩儿,在此坐下歇息一会,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又指着那些孩子们说道:“这些孩子们来看你俩,不要害怕的啊!以后都是你的兄弟姐妹啦!跟他们说说话。” 俩兄妹忙齐声答道:“谢谢师傅指点!” 那几十名弟子,看到师傅带来了两名乡野新人,大家都围着看,指指点点,问这问那,特别是那些男弟子,把莺儿围在当中。莺儿已是羞得满面绯红,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男孩子,也从来没有与这么多男孩子说过话。 那些弟子之中,极少女弟子,约有两三名女弟子。这些弟子总共约有几十名,尤儿心中感觉,他们甚是亲切,就象亲兄弟一般。便与他们谈得火热,聊得开心。 尤儿正跟那些师兄们聊,忽然听得“咯!咯!咯!”一阵铃音般嗓音,自门外蹦蹦跳跳走了进来,冲着自己说道:“噢!我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我的老熟人!”尤儿吃了一惊,这里初来乍到,怎么会有熟人,这—生以来,还只认识五个人。接着又听到一阵:“咯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 “小师弟!小师妹!快叫我玲珑师姐,不叫我就会骂人!”说完以后,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咯咯!咯咯咯!” 尤儿回头—看,—位身材窈窕的女孩儿,十二、三岁年龄,细长的月芽儿眉,黑亮的杏仁儿眼,薄薄樱唇玲珑鼻,面似桃花儿绯绯红。个儿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真乃“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杜牧《赠别》)巧笑嫣然,纤纤玉手儿,叉在腰中,却是个九分九的妙人儿。 尤儿看那妙人儿一双眸子尽盯着自己看,脸上不禁泛起—片绯红,忙开口称呼道:“玲珑师姐!”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玲珑师姐听了好高兴,纤巧儿玉手自腰间伸出,轻轻搭在尤儿的肩上。启樱唇,露碎玉,柔柔爽爽的说道:“小师弟,别脸红,男孩子见了女孩子脸红没出息,下次我带你去炼功!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周围都投过师兄们羡慕的眼神。 尤儿更加脸红,就说道:“玲珑师姐,我叫姜尤,叫我尤儿也行。这位是我meimei,叫姜莺,叫她莺莺也行。”莺儿跟着哥哥叫了一声玲珑师姐,就站那儿不作声,只看玲珑师姐跟哥哥说话。 玲珑师姐放声一笑,又是一串“咯咯!咯咯咯!”的铃音,开口道:“噢!师姐跟你说说话,别当真啊!你俩兄妹一般儿大,谁大谁小不能分,你比meimei大多少,快告诉我啊。” “我俩是双胞龙凤胎,我比meimei大不到一刻来时辰,当然是哥喽!”尤儿老老实实的告诉玲珑,。周围师兄们都发出一声惊奇的笑声。尤儿的脸又发红,只听师傅在叫尤儿。 师傅叫来一个弟子高高大大,道:“尤儿过来!昆仑南渊祖仁!你带他俩兄妹去厨房吃饭,然后安排两个房间,以后他俩是你的小师弟、小师妹,他俩还小,你就多照顾他俩。” 师傅又对尤儿和莺儿说道:“这位是你俩的祖仁大师兄,你跟他去吃饭,然后他安排床位房间给你们睡,你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开始先跟师兄学习练功啦。” 大师兄分开众人,站到尤儿、莺儿身前,说道:“姜尤师弟!姜莺师妹!我姓张,名昆仑南渊祖仁,是你们的大师兄,叫我大师兄!”师傅只有六名弟子,现在加上尤儿兄妹,也只捌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