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稚年开始学巫术

    今天是小东来的五岁生日，全家人在一起开了个小小的生日聚会，爷爷，mama，大娘，外公外婆，一家六口人，在一起唱歌，还跳了舞，小东来如愿以偿的，让每个人都抱了好一会儿，才去睡觉。

    这是一个高兴的晚上，小东来兴奋得一点也睡不着，东西好好吃哦，特别是爷爷，表演了一个好厉害好厉害的魔术，他先在一个小铁板下面，点燃了一支小火把，在上面滴了几滴神奇的液体，又把好几根草切断了，放在那个小铁板上，结果冒出来一种好好闻的香味，小东来觉得自己的爷爷真是太厉害了，那个草还能吃，而且实在太好吃了，和平时吃的东西完全不同。

    小东来躺在床上，侧耳听到外面的动静，许久之后，外面的声音小了下来，东来把他的小门打开一道缝，看了一下，没人，于是小东来轻轻地穿上鞋，拿上一个装糖果的小盒子，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东方狼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自从前天与苏引国通了电话之后，眼前似乎出现了新的曙光，有很多的东西，不是要从分子级别的角度去考虑，也不需要问为什么，有结果就行了。

    比如，在北美有一个小支的印第安人，他们喜食腐rou，而远古的东方，有个地方的人却喜食臭豆腐，这两种东西，一种是植物变腐变臭，一种是动物变腐变臭，然后再食用。这两种方式，都是利用大自然自有的菌群，去把动植物分解成最基本的蛋白质，然后加以食用。

    苏引国也考虑到了这种方式，但是最基本的细菌，就有数万种之多，再加上其他的变种，过渡性的菌种，使得它们之间地排列组合，达到了无限的可能，有很多的时候，产生的东西，不但不有益于人体，反而有害，这极大地增加了筛选的难度。这也是苏引国的实验需要的资源越来越大，最后难以为继的主要原因。

    东方狼决定反过来实验一下，将本地的物种，放在本地的环境里，让它腐烂，然后在烂rou上种上一点地球上的食腐菌，也就是地球上的一种毒蘑菇，看看结果怎么样？

    正在沉思的东方狼，忽然听到减压舱方向传来一阵蜂鸣声，这么晚了还有谁回来呢！

    东方能来到减压室前，看到减压室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盒。经过风浴消毒后，东方狼打开减压室的舱门，走进去拿起小白盒，打开，一股油煎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盒底放着两根手掌长的油煎韭菜，上面闪动着一层油光。

    是植物，从自己十七岁离开部落，已经有九十多年没有吃过真正的植物了，泪水涌上了他的双眼，小的时候在山坡上挖蜂蜜，小溪边扯野芹，草地中找韭菜，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晰，就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泪水还是流了下来，越流越多。

    自己最最喜爱的植物，好吃的植物，拿来与唯一没有和自己说过话的人分享，是想让他高兴高兴的，没想到他哭了，小东来从观察窗边的椅子上，偷偷的打量着情绪激动的东方狼，不解地溜下来，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

    东方狼站在观察窗的另一边，看着穿着睡衣的小东来，轻手轻脚离开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笑着笑着，不禁声音越笑越大，笑得眼泪又重新流了出来，近百年生活的不如意，似乎一下子，在笑声中消失了，心中充满了nongnong的暖意，还有一种被人偷偷关怀的幸福感，但是悄悄走远的小东来，却没有听到观察窗另一边的笑声。

    第二天一早，保罗拿着十字剑，山本拿着武士刀，正在激烈的争论着，下一招该轮到谁去教小东来了，这时候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响了，保罗看了一下愣住了，山本好奇地问：“谁？”

    “东方狼。”

    山本指了指保罗的手腕，转身朝小东来走去。不仅仅是保罗和山本争着教授小东来，实验中心的人也在教小东来，对他们来说，与小东来在一起说笑，看着小东来一点点的学习，一点点的成长，那就是看到希望在成长，使他们对自己能重新融入文明社会，也充满了希望。

    所以小东来对天文，通讯，军事，剑术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学了很多，对老苏家祖传的武术和厨艺，却是丁点也没学到，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小东来学习的时间，他们排不上号，别人满怀热情来教你家的孩子，你能把别人赶走？

    军事行动处负责对外行动，安保中心肩负着对内的安保事务，东方狼叫上保罗的时候，他已经从后勤要来了很多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真正要用的时候，还需要安全方面的保障，这就需要保罗了。

    东方狼没有向后勤处要一件完好的东西，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修好了十七台大型工程机器人，二十四台维修机器人，十五台种植机器人，大量的传感器和工程材料，加上小东来外公这个工程方面的老专家，他那小小的计划，便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这是一个一百五十米宽，四千米长的大空间，地面平整，种植着地球上常见的草坪草，空间的下面，每隔一千米就安装了一个重力调节器，使得这个空间里的重力，从一倍的地球重力，逐步过渡到四倍的地球重力，空间两边，各留了二十米作为种植区，主要种植着一些珍贵的地球中药植物，由小东来负责管理。空间的外面，在重力调节区的边缘，让一些新生星的本地植物，和地球植物混合种植，由东方狼负责管理。

    东方狼在重新溶入印第安社会失败后，曾经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研究世界各地的部落文化，从中找出了一些部落文化的共性，所有的这些部落，都是顺应着大自然去生存的。特别是住在远东的苗族，一个村庄，一般不在一个地方停留百年以上，他们会在大自然完全失去弹性之前，迁往另外一个地方，让原居住地回归自然。

    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大量的部落文化，各种巫术，各种巫医，甚至苗疆的蛊，东南亚的降头，非洲的黑巫。所有的这一切，东方狼都细细地讲给小东来听，让他学会了其中的许多技巧，然后去跟随自然，顺应自然，然后再利用自然。

    要学会感应植物，感应动物，动植物才会感应你，这就是巫术，这才是小东来要学的，只有学会了这些，他才能在新生星这个舞台上，生存下去。

    东方狼的这个空间，被命名为A空间，这个空间的能源，除了太阳能和风能之外，东方狼还在十二公里外的一个悬崖下，建了一座水力发电站，这些电力，只能勉强维持空间的运转，有的时候还需要在晚上，让重力调节器停止工作，以便让多出来的电力，对工作机器人进行充电。

    这个空间，成了小东来的训练场，不管是山本的剑道，保罗的剑术，还是老苏家的刀功，东方狼的箭术，都是小东来的必修课，而且每个课程，都是从一重重力，到四重重力的全面修炼。

    又一个五年过去了，第九仓管理委员会的所有成员，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例会，听取了天文和通讯方面的最新成果汇报，汇报的结论是：

    一，天文部分，这是宇宙间的一个气泡空间，直径大约为一百三十光年，里面有五个大的星系，呈三角锥分布，中间一个大星系，四个小星系均匀地分布在四周，第九仓所在的新生星，是四个小星系中，其中一个的子星系的卫星，处在整个气泡空间的边缘。

    二，通讯部分，整个气泡空间处在一种亚重力的包裹中，这种亚重力是一种动态的混合重力，经常与电磁力，宇宙射线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它封闭了一切向外联络的可能，而且这种平衡不能被打破，如果被打破，有可能造成整个空间崩塌。

    第九仓管理委员会所有的委员都陷入了沉思，指令长先打破了沉默：“这么说，我们没有一丝机会？”

    “有，在离我们不到百万分之二光年的地方，有很多空间裂缝，我们可以试着向里面发出一些讯号，看看有没有可能被反射出去。”

    “有多大可能？”

    “这个概率没法估计。”

    “我们进来的地方，其实就在这些地方的外围，也许这些裂缝，与我们在阿尔法星附近的空间裂缝，连在一起的可能，也是有的。”

    “也就是说，即使外界收到我们的信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来，因为他们还需要一个，在空间裂缝里探路的过程。”

    “是的。”

    “现状就是这样，大家有什么看法，请自由发言。”

    沉默了许久之后，见大家都没有发言，勘探中心主任，小东来的外公，才清了清嗓子，说：“东方狼，第一个接触新生星大气的人，大家还有印象吧？”

    亨利.史密斯请大家都点了点头，就接着说：“就我们目前的状况，我们最缺乏的是高密度的能量，不管是对外联络，还是我们直接飞出去，都需要。但是，东方狼先生，就直接利用新生星的低密度能量，做了很多大胆的尝试。今天坐在这里开会的，绝大部分人在过去的时间里，一直在休眠，所以我建议大家，去东方狼的地方看看。”

    露西接着说：“过去的十年里，我有五年的时间没有休眠，和我一样有五年时间没有休眠的，还有安保中心的山本和保罗，军事行动处的武唐汉父子，这几位和东方狼先生一起，创造了自星际大移民以来，最伟大的成就。”

    露西骄傲的说着，那种激动让她的眼眶湿润了，她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按下通话器：“东来，进来。”

    门被打开，因为穿着米黄色练功服的小男孩，歪歪扭扭地蹦进来，长得倒是不胖不瘦，一张比普通稍微漂亮一点点的东方型脸上，有一双水汪汪的北欧型的蓝眼，让这张脸一下子有了一种怪异而又和谐的魅力。

    但是当他看到武唐汉的那张刚毅的脸时，立刻伸出了舌头，很快就立正挺胸，迈着正步走到露西面前，举手行了一个军礼，这才把伸出嘴外的舌头收回去，摆了个正经：“新生星苏东来，奉命赶到。”

    “立刻去通知你爷爷和东方狼先生，说第九仓管理委员会全体成员，去参观A舱B舱，混合舱，和阿尔法舱和贝塔舱。”

    “是。”

    露西笑吟吟地看着苏东来转身离开，才转过身对大家说：“苏东来，十岁，一米四高，五十二公斤重，体重稍微偏重，但是他能不带任何反重力的设备，在舱外活动。”

    “这不可能！”

    “所以我才说，这是自星际大移民已来，最伟大的科研成果。”

    在这些人中，除了亨利，露西和武唐汉之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指令长对亨利说：“老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去看看吧，看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