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借尸还魂
等傲霜走过来，苏璃整个都不想见人了。 敖烈笑眯眯的把她拖到身前，跟敖霜打招唿：“大哥。” 傲霜点点头，“要去哪里？” “宫里。” 敖霜闻言没什么诧异，点点头：“好。” 然后敖霜就转过身，像是传闻中无所不能的大神，带着两个看起来弱爆了的小弟，朝着宫殿的大门而去。 挡在门口的侍卫一看到敖霜，似乎熟得很，也不阻拦，三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进去了。 一进宫门，苏璃就迫不急待的扯扯敖霜的衣袖：“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傲霜看了一眼她的手，轻声问：“谁？” 苏璃收回手，不安分的搓了搓，“就是那个，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傲霜的眉头浅浅的蹙起来，“你想见她？” 苏璃点头：“我想找到她。” 敖霜颔首，知道了她的想法，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找那个人，静静的在前方带路。 “通常在一千年到来之时选中的第一美人要实现自己的愿望的话，第一时间会被鲛族宰相带到鲛皇身边，如若她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那么鲛族一定会帮她完成自己的愿望。” “那她现在已经见到鲛皇了吗？” “并不。”敖霜摇摇头：“鲛皇今日参加了千年祭祀应该已经乏了，在后宫休养，若无意外明天早上，鲛皇和整个鲛族才会迎接那第一美人。” “可在此之前，第一美人会去哪里？” “宫里会有宫殿收容一晚。”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 苏璃不加掩饰的要求让敖霜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看起来什么也不感兴趣的女孩子竟然会对所谓的美人有这样深的执念。 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他沉沉开口：“我可以带你过去见她，但是鲛族皇宫只有获得首肯的人才可以留宿，你不可以在那里呆得太久。” “不会的。”苏璃摇摇头，“我看她就离开。” “嗯。” 敖霜转身，绕过琉璃成霜的屋檐，带着苏璃继续前行。 沿途琉璃瓦美丽的像是一道道彩虹，檐角飞舞的精致风铃发出细碎的欢唱之音让人心之所往，不过苏璃现在已经没有欣赏下去的兴趣了。 她的心里不知怎么，蔓延上了一种名为不安的怪症，好像就是从来到鲛族之后才出现的，来的漫不经心，云淡风轻，但是自从见到了那位第一美人，什么蓦然改变了，这样的不安，渐渐深入骨髓，令人恐惧。 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可，那究竟是什么？ 她只有找到那个人，跟她当面对峙才能找到答案。 当敖霜带着他们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屋檐和鲛人的花园，他们似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敖霜在皇宫一座看起来非常偏僻的角落里停下来，那已经是宫殿最西边的屋子了，似乎是座冷宫，但看起来又不像，打开的院门可以清楚的看清院子里姹紫嫣红，美的十分精致。 苏璃顿了一下，敖霜开口：“这就是她住的地方。” 苏璃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凝眉：“怎么没守卫？” “皇宫内布满结界，再加上她只是个第一美人，无需守卫。” 苏璃不置可否的抬脚就朝屋子里走去。 敖霜抓住她的手腕：“她现在已经被宰相带到了屋子里，想必已经歇息了，你若是要见她，且快些，我晚些送你们回去。” 苏璃感念他的细心，承诺到：“我只是想跟她说两句话，说完我立刻就出来，绝不耽搁。” 敖霜闻言笑了一下，沉静的面上带了点点温暖的光芒，“我等你。” 苏璃挥挥手，像是一只兔子似地朝着院子就跑过去，其间她的手腕上围了一条跟手镯似地漆黑色环状物，苏璃已经不想去吐槽懒得出去的敖烈了，随时随地，能大能小，简直就是龙族的天生绝技。 等到苏璃踏进屋子，才发现院子里非常冷，就跟外面的冬天一样的，她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鲛族住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得冻死。 她绕过盛开的非常逆天的花，径直朝院子里的主屋走过去，冰蓝色的海水微光里，她看到了窗面上倒映的影子。 影子纤瘦，背嵴挺直，似乎是坐在窗前的，动作非常规范，仿佛在之前就受到过非常好的教养，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从苏璃进来为止，那影子竟然一动不动，似乎在窗前成了一道雕塑，简直逆天。 苏璃不敢犹豫，跑到门前敲了一下门。 “有人吗？” 她敲了三下，第三下的时候，窗扉上的影子终于动了，转眼间，门就被打开了，苏璃看到了自己一路上心心念念的身影。 还是一身红裙，面色沉默的少女。 此时少女正静静的看着她，眼眸沉入死水，波澜不惊。 苏璃干巴巴的笑两声，“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少女面色不改，苏璃继续说：“我和同行的人相约来这里碰面，不知怎么的，转眼就迷路了，眼见天色更黑，好不容易看到了有屋子，赶过来就看到了你，没想到我们的运气还蛮好的。” 说完苏璃眨眨眼睛，“你好，我叫白林。” 她友好的伸出手在少女面前晃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看了她好几眼，沉得像是雾霭的眼眸里划过了什么，最后她伸出手跟苏璃握了一下，才沙哑着嗓音开口：“白夜。” “白夜？”苏璃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少过一些十分熟悉的记忆，这个名字一定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只是，会在哪里？ 她的惊疑惹来了少女的凝视。 苏璃罢罢手：“没事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熟悉。” 说到这里，她细细的看向他端正的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五官，玩笑似地问：“我有个朋友，名字跟你好像一样，请问，你有jiejie吗？” “jiejie？”少女扬起脑袋似乎在细细思索苏璃询问她的问题，最后他冷冷的摇头，“没。” 苏璃顿时松了口气，看着她的面目，再次尴尬的笑：“看来是我误会了。” 这个白夜应该不是和白木木在一起的那个白夜，应该是同名同姓的样子，更何况看起来，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一个陆地，一个水生，八竿子打不到边儿，明明就是两个人，但是还是差点把她吓一跳。 “嗯。”白夜难得对她应声，任由门开着，苏璃站在原地，白夜重新回到了窗前的那个座位，静静的坐下来，继续雕塑。 苏璃看的蛋疼，转移话题，“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呢？” 白夜看也不看她，“等人。” “等谁？” “一个男人。” 男人？苏璃摸摸脑袋，莫非是在等心上人。 “不是心上人。”白夜不看她似乎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等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男人。” 苏璃唏嘘一声，不是心上人才怪，都说重要了，表情还那么凝重，骗谁？ “那你成了第一美人，有没有想要东西呢？我听说得了第一美人的家伙都可以得到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呢，你又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愿望......”白夜终于抬起眼睛看向了苏璃，依旧十分呆：“有。” “是什么？” “织魂。” “什么？”她的声音太轻，苏璃听的差点以为自己耳背，“你再说一遍。” “织魂。”白夜对她似乎并没有不耐烦，甚至还非常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苏璃终于听清楚了。 是织魂。 织魂是什么？ “织魂就是让鲛族把已经消失或者死去的人的灵魂重新编织起来，将已故之人之人复活。” 白夜的声音很浅，但是苏璃却听的十分清楚，这是要活死人啊。 这个办法，她在梦境里也听那个人提起过，却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传奇的事情。 织魂，将散落的即便是尘埃的灵魂完好无损的织就起来，复活一个人。 听起来就像是神话传说，但是自从见过麒麟，见过青龙，见过鲛族之后，苏璃已经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毕竟都见过更惊悚的了，这些有什么大不了？ “你想织就的是谁？”苏璃看她神色淡淡，但是眼神深刻坚定的模样，忽然有些好奇，“是你的爱人吗？” 白夜点点头，又飞快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苏璃：“......” “她不是我的爱人。”白夜平静着面色，抑制住漆黑双瞳里的黝黑，镇定的开口，“但是我喜欢她。” “......” “她不是我的爱人，却是我最爱的人。” 苏璃怔住，没想到呆呆的少女竟然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就像是情圣一样让人无法忽视。 “那他喜欢呢吗？” “喜欢？”白夜听到这两个字，眼神静静的落在了她身上，薄薄的唇角，像是清晨盛放的玫瑰花瓣，带着岁月的白，直视这苏璃，轻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苏璃怔，没想到事情转眼就成了这样。 她笑了一下：“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你了。” 闻言，白夜抿着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极浅极浅的笑容，仿若平静湖面上的清澈涟漪，片刻消散。 “那她，也应该是有些喜欢我的吧。”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耷拉出非常好看的弧度，美的像是翩跹而过的燕尾蝶，让苏璃有些移不开眼睛，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比起白夜，曾经在娱乐圈见过的那些人简直就是路人甲。 苏璃正看得起劲的时候，忽然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她低下头，看到了手腕上青龙那对小豆子眼里的鄙夷。 苏璃登时气急败坏，这玩意儿，一会儿好好收拾。 “那你织好他的魂魄之后，他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苏璃不忍心打破少女的绮念，小心的安慰。 白夜抬起头，苍白的面色比冬日的白雪还要洁净，她嘶哑着嗓音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 “不会爱上我。”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她是个十分专情的人，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一定不会再喜欢我了。” 语气里诸多沮丧难过。 苏璃心下感概：“你长得这般美丽，又这么痴情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是么？” 白夜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眼睛里突如其来闪现了脆弱，像是急需关爱的小动物、 苏璃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髻，“会的，一定会。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如果知道，一定会很感动的。” “嗯。”白夜点点头，小小的脑袋在苏璃的手掌心里蹭了蹭，似乎很喜欢苏璃这样的抚摸。 苏璃看她小巧可爱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生成男儿身，遇见这么痴情的妹纸。 不过她也就在心里想想了。 打探到了小姑娘的目的，她心里那块巨大的石头总算落地。 “那你明天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了。” 苏璃轻轻的收回手，看着少女眼睛里好不容易闪现出来的光亮，鼓励到：“等你复活了那个人，一定要幸福呢。” “我会的。”白夜握紧拳头，“没有人会比我更喜欢她。” 苏璃再没说什么，看着她略带执拗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说罢眨眨眼睛就要离开，白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还能再见到你吗？jiejie？” jiejie两个字让苏璃有些恍惚，她回眸，“以后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那jiejie会不会忘了我？” “怎么会？”苏璃好笑的刮了一下她挺直的鼻子，“你这么可爱，怎么舍得忘。” “那我完成了这里的事情，一定找jiejie。” 白夜说的信誓旦旦，却听的苏璃惊。 这丫的找她干什么？ 不跟自己复活的爱人相亲相爱，找她干嘛？ 应该是说着玩的吧。 苏璃眨眨眼睛，打哈哈：“好啊，如果有机会的话。” “嗯。” 苏璃松开手，转身，朝着来时的地方回去，白夜就一直站在门口注视着她，越走越远，那道目光一直都没能从她背上挪开，就跟粘住了似地。 苏璃各种不舒服，感觉哪里怪怪的。 等到了院门口回神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道门已经被关上了，哪里还有白夜的身影。 应该是错觉。 她摇摇头，关上门，迎上了院边站着的敖霜。 还未等她说什么，手腕上的敖烈率先化作了少年模样走到了傲霜身边。 神色间有着不明的惶色。 苏璃不解，“怎么了？” 敖烈敛去眉间的神色，瞪她一眼：“你这个笨蛋，我这是被吓到了你没看出来么？” 苏璃看他不像装模作样的样子，不解：“白夜没有吓人啊。”、 “那是没有吓你！” 敖烈红润的脸上没多少颜色，看起来吓得不轻。 苏璃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手腕上清晰的牙印还在，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吧......” “怎么不会？”敖烈拍拍自己的胸脯：“那个第一美人简直就是变态，我只是咬了你一下，她的眼神就差点把我给杀了。” 苏璃看他夸张的比划，忍不住笑出来，才想起之前敖烈说过，白夜是个可以和龙王相抗衡的人。 如果她真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吓了敖烈...... 那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可是她吓你干嘛？”苏璃还是有点想不清楚：“你跟她无冤无仇的？” “我怎么知道？” “那应该是你被她讨厌了。” 敖烈：“会吗？” “会啊，你咬了我，咬了你的救命恩人，被她发现了，她不爽呗。” “这跟她什么事？简直神经病。” 敖烈躲在傲霜身边，一脸一言难尽，看的苏璃憋不住笑。 敖霜听他们胡扯半天，才静静的开口：“这自当跟你没关系的。” 敖烈瞪大眼睛：“那是为何？” “应是那第一美人同苏璃有些渊源。” “渊源？”苏璃倒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你确定？” “嗯。” “可是一个海里的，一个路上的，哪里来的渊源？” “若非是曾经未见过，应是前世的劫数，若是今生见过便是此生的纠缠。” “......” “你眉心之前一直隐匿着淡淡的死气，想来之前的日子过得也十分不易，但是不知为何，你进了那院落之后，眉宇间的死色竟然渐渐的褪去，留下了浅浅的绯色。” “绯色？”听到死气苏璃还不觉得怎么样，反正那具身体之前是要死不活的。 但是绯色，绯，是什么意思？ “是红鸾星动。” 敖霜掷地有声的开口说出来。 四个字，震得苏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已经红鸾星动过了。” 傲霜点点头，不否认。 “既然已经红鸾星动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有所谓的红鸾星动？简直不正常。 “莫非，我的意中人不止一个？”苏璃大胆猜测。 这话一出，不止苏璃呆住了，就连被吓惨了的敖烈也是一呆。 “不。”敖霜摇摇头，仔细看着苏璃，看了片刻，又不肯定了。 “不是这样的。” “......” “绯色之气冲散了眉间暗藏的死色，但是涌上来的红鸾线动却并未说明你会喜欢上另外的其他人。” “......” “但是，的确是红鸾星动。” 苏璃被他说的云里雾里的，“你直接告诉我，我之所以会心动是因为我遇见了曾经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上了其他人。” “皆不是。” “皆不是？”苏璃瞠目结舌，没有喜欢上其他人，也没有跟旧爱旧情复燃，那红鸾星动究竟是什么鬼？ 世上还有这种怪诞之事？ “你不必担心。”敖霜见她傻兮兮的样子，宽慰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既然已经熬过了最初的死劫，日后等着你的，必然不是什么灾难。” 苏璃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自己又要完了。” “又这么倒霉吗？”敖烈重新化作小青龙回到她手上，缠住她的手腕，“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保护你的。” 苏璃顿时觉得三太子靠谱了，“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买那么多东西我就感谢你了。” “不识好歹！”敖烈恨铁不成钢：“又便宜不占活该被欺负。” 苏璃：“......”瞬间又不美好起来了...... 等到走宫殿，已经很晚了，便是深海见不到阳光，但是光芒的暗弱对海水还是有非常明显的改变，周际冷的有些不成气候。 敖烈给苏璃加厚了衣服，敖霜提议先在鲛族蜗居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回去。 敖烈和苏璃都没异议，敖霜就带着二人去了自己母亲之前居住的宫殿，分好房间之后，三人短短吃了饭，便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璃还没有自然醒，就听见屋门被打的啪啪作响的声音。 她揉着眼睛打开门，敖烈气喘吁吁的拉着她坐到床边，沉声说：“出事了？” 出事？ 苏璃迷茫不已，“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个第一美人！”敖烈大声说：“那个第一美人不知道提出了什么别的要求，鲛族无法做到，竟然就在皇宫跟鲛族打起来了。”苏璃目瞪口呆：“不会吧......” “怎么不会？”敖烈胸膛高高低低不停起伏，“她一定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可是你也知道啊，她的目的是织魂，用鲛族化腐朽为神奇似地织绢术活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打起来？” 按理说，鲛族如果可以帮助白夜，那么鲛族就应该是白夜的恩人才对，白夜看起来非常喜欢那个人，怎么会跟他们打起来。 “我看她昨天就不对。”敖烈平息自己的激动，冷静下来：“她昨天看你的眼神实在太不对了，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 “她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别恋？”苏璃翻个白眼：“移情给谁啊，给你吗？” 人家那可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啊，怎么可能有机会移情别恋？ “不。”敖烈的眼神瞬间深邃起来，盯着苏璃的眼睛也是十分凛然，“是你。” “是你，是什么？”苏璃不明所以。 “我说她一定是喜欢上你了。” 苏璃吓得跳起来：“不要甩锅给我！” “我没乱说。”敖烈分外无奈：“本来我也没多想，但是昨天大哥的花你还记得吗？” “什么？” “大哥说你进了院子以后出来就红鸾星动了，第二天那个美人就跟鲛族闹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苏璃耸耸肩：“你想太多了，我看白夜是个非常老实的人，而且如果她真的移情了，是不会去找鲛族的，但她去了，为什么？” “......” “还有，她是女的我也是女的，我觉得，在我没有幻肢的情况下，她应该看不上不我。” “幻肢？”敖烈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看看苏璃：“你这样的还想要有幻肢，你羞不羞耻？” 苏璃：“......”重点有搞错了好吗？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看热闹啊。” 苏璃：“......” “大哥已经过去帮忙了，我们现在也过去看看那第一美人究竟想做什么。” 苏璃：“可是我还没有洗漱，没吃早餐。” “回来再说。” 说完这句话，敖烈提熘着苏璃就朝鲛族的王宫飞过去，这一次，他飞的很快，转瞬就到了宫殿门口。 宫门已经被打飞了，四周水晶制造的墙壁摇摇欲坠，苏璃看着暗地的残垣断壁才意识到敖烈嘴巴里的好戏究竟是有多变态，这简直就是一出大戏好吗？ 然而，里面还在打，打的天花乱坠，打的残渣满天飞。 敖烈带着苏璃窝在已经打飞的屋顶一角，静静的透过缝隙往下看，苏璃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纤尘不染的少女。 她此时正在和四位鲛族中的佼佼者缠斗在一起，便是司哥一起也没能把她怎样，她还时不时的将一个鲛族打趴下，动作非常快，快的苏璃看不清楚，不过看得出来，这第一美人简直就是武力值爆表的家伙。 不多时四位长老就被打趴下了，鲛皇不得不叫来更多的武力，但可惜的是，第一美人始终面不改色把鲛族打得落花流水，最后鲛皇不得不自己上，但是片刻没支撑就被打出来，苏璃瞄着他头破血流的样子，都替他疼得慌。 后来一直作壁上观的敖霜竟然也上去打了一场，这位龙族大太子，身体里不止有龙族的真龙血脉更有鲛族的游刃，跟白夜一接手竟然能够抵挡得住白夜，苏璃顿时就对大太子刮目相看，就连未来龙王都惧怕的家伙，没想到敖霜竟然这么有勇气。 “哼!”敖烈在一边愤愤不平：“大哥活了几千年，自然是比我害许多，不过我敢打包票，大哥在她手里撑不过一刻钟。” 苏璃：“话说，你是站哪儿边儿的？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三太子威武啊。 敖烈：“......” 不过诚如敖烈所说，敖霜便是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未能在白夜的手里坚持太久，不多时就败下阵来，索性，白夜并没有滥杀无辜的嗜好，否则，这鲛族今日必然会死伤惨重。 不是说好鲛族非常善战的吗？ 为什么，这里的鲛族看起来一点也不强悍？ “还不是因为昨天的千年祭祀，有本事的鲛族都已经去祭祀塔里。轮回树下为鲛族亡灵护法去了，现在让这家伙趁机打上来了。不过即便是长老们都在也未必能在她手里讨到好。” 苏璃嘴角抽搐：“看来第一美人不是一般的强悍。” 敖烈不置可否，不过眼睛却闪过点点的战意，虽然之前已经被吓惨了，但是哪有男人不喜欢战一场的？ 眼见兄长被打飞，他即刻拍了一下苏璃的肩膀:“你在这里等我，乖乖的，一会儿来接你。” 说罢他也不去看苏璃，飞身而下，径直对着那场中大气不喘，游刃有余的人出手了。 苏璃在上面目瞪口呆，说好的，三太子被吓尿呢？ 现在冲上去，应该还是会屁滚尿流的回来的，哼！ 苏璃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看不清楚他们的谁打的厉害，不过，最后一定是三太子玩儿完。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身影，静静的停在了她身边。、 她侧目看去，看到了大太子云淡风轻的容颜。 衣服依然是深蓝色，干净如斯，眉目还是那样沉静安然，但是一想到她刚才被打飞的样子，苏璃整个人都不对了。 “怎么？”敖霜看她一眼：“不舒服吗？” 苏璃赶紧摇头：“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为了一些子虚莫有之事。” “是因为鲛族不可以帮她吗？” 敖霜手指颤了颤，转而摇摇头：“不是鲛族不可以帮她，是鲛族根本帮不了她。” “为什么？” 不是说好鲛族可以织魂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可以了？ “那你知道鲛族织魂需要的东西么？” 苏璃摇头：“需要什么？” “需要被织魂者的生辰八字。” “......” “此次鲛族千年祭祀请来了最会神算的龙君八子椒图，为的就是替鲛族占卜，正巧碰上了那八子椒图，也就是我的表哥，椒图给她说出来的那人算了一卦，卦象表示，那个在她印象里已经死去的人，根本无需织魂。” “为什么？”苏璃表示自己还是很渣很智商低下：“不是人已经死了吗？” 敖霜受不了她的蠢样，换了个方法问：“那你知道人间算八卦的最忌讳什么吗？” 苏璃眨眨眼，犹豫着回答：“最忌讳的，应该是给死人算命。” “是这个道理，椒图身为神算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为了织魂，这些可以抛到一边，但是织魂是替已经死去的，不复存在的人织魂，所以忌讳的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活着的人。” “的确如此。” 敖霜看着苏璃轻声说：“织魂最忌讳的是替活着的人织魂，既然人还活着，又该如何织魂？” 苏璃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白夜想要织魂的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 所以鲛族才不会替那个人织魂一切都讲得清楚。 但是，为什么白夜会觉得那个人已经死了。 “按照她的说法，她看着心爱的人身体腐坏，化成白骨不可能活过来，以为鲛族在欺骗她，所以她对着鲛族大打出手。” 苏璃：“那究竟谁说的才是对的？” “对的？”敖霜摇头笑了笑：“他们说的都不对。” “为什么......” “还有另外的解释。”敖霜侧目注视着苏璃，眼神细水流长般温宁，带着浅浅的温和，眉目间藏着些许深不可测，他唇角微动，问苏璃：“你听过借尸还魂吗？” “传闻中，死了的人，没有轮回用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世间，换了容颜，换了年岁，便叫做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