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各生欢喜
爱是什么？ 爱是永不褪色的东西。 爱也是能够磨灭一切的东西。 “到这里吧www.shukeba.com。” 她说。 “就停在还没有腐坏透顶的时候。” 停在还没有互相厌倦的时候。 “我们一别两宽。” “各自安好。” 有人说，如果还爱，就用尽气力的爱，如果不爱，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头也不回的离开。 到最后的时刻了。 她心里知道。 她比谁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这样的态度说出这些话。 不灰心丧气，不自怨自艾，也不怨天尤人。 平静，安然。仿佛在说一个很远的事。 或许，她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只不过是时间的迟早而已。 “是么？” 男子站在原地，静静的抬眼看她，眼睛里的灼热从未改变过。 “你不要我了吗？” 他的脸上出现了和曾经如出一辙的委屈。 似乎不敢置信她会说出这样令人心碎的话。 谁说过的，他们要永不分手，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他的眼睛在她的注视下不堪一击的脆弱下来，带着湿漉漉的痕迹。 转瞬就跟变了个人似地：“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的目光像是汹涌的潮水朝着她包围过来，似乎想要将她溺毙。 苏璃站在楼上静静的看着他，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最初纯白污垢的少年。 他总是笑眯眯，温柔如花的模样，他什么都为她想到，什么都为她做到。 尽管最初的他身体不好，最初的他什么也不会。 但是为了他，他似乎变得无所不能。 那样的人，竟像是她曾经幻想过的人一样。 温柔的像是画卷，一碰即碎。 但是又让人飞蛾扑火一样的扑过去。 直到被烧成灰烬才发现吸引自己的仅仅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火光带着温暖的假面，远比温暖更令人绝望。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沉默许久，眼睛里的留恋轻描淡写的散了。 “可是我找不到为什么。” “或者说，现在的你又是谁？” 她略带嘲讽的问道，神色里有罕见的冰冷。“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云袭，还是别人。” 男子面上的表情未变，“我是谁很重要吗？” “当然。”她的脸上有未曾消散的尖刻，“对我来说，我喜欢过的只有云袭，不要顶着他的皮囊来欺骗我。” “......” “不管你是不是云袭，请你告诉他，我不打算继续了，不管他究竟是谁，这个故事结束了。” 结束了的事情，永远无法重来。 “你觉得我不是他，你不相信我？” 男子依旧委屈，“我究竟是谁你都认不出来了吗？” “我不需要辨认。” 苏璃面色未变。“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怎么不重要。”云袭的脸上有冰冷的光芒一闪而过。 “曾经发生的事情，你都不在意吗？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为了我什么都愿意接受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就不可以？ 苏璃知道他究竟想问什么，但是她还能说什么？ “大概是以前我从未想过这些。” 想不到以后的巨变和他的表里不一。 “也或许是我太天真，以为一场恋爱就是永远，以为一牵手就能到白头。可是现实。” “......” “它告诉我，如果我想的太美，一定会遭到报应。” “不是。”云袭摇摇头，从来不知道，在她的嘴里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明明就应该是什么也不会令她伤心的样子，就像曾经的无数次，他们在人来人往的结交擦肩而过，她也从未转身正眼看过他一眼。 “我总是在想，我的幸运是不是用尽了才会遇到一个你。” 一个给过我喜悦，给过我憧憬，带着无限幸福的你。 “可是我好像失策了。” 她无奈的笑了一声：“我好像一直都在一厢情愿。” “没有。”他的唇角几乎快要咬出血来，“我一直都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啊。” “谢谢你的喜欢。”她很认真的道谢。 “但是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看懂过你。”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水光。 “你给过我太多东西，又可以随时随地的将这些东西完全的收回去，我发现我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喜欢你的勇气，你明明知道我不够勇敢。” “我是个孤儿。” 她说。 “我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我没有奢望过幸福，也不想改变自己的现状，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改变了我的同时，就不应该忘了告诉我，你有一天会用更加惨烈的方式来让我摔得更惨。” “......” “我输不起，也没有想过输，承担你的爱已经用尽毕生力气，就再也没有余力来承受你所谓的恨。” “不是这样的。”他喃喃着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想要跟她说什么，但是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他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当初你带我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 “我不像别人，有那么宽广的心胸，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是个平凡人，也可以选择爱或者不爱。” “现在——” “我决定，不爱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楼下的云袭一眼。 云袭急促的上前几步，想要走到她身边，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张千堵在了前面。 “离开吧。” 张千并不想跟他多说。 “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苏璃，就不要在这里自找不痛快。” 云袭眼神里飘过难以言喻的痛苦。 “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 “但是你做了。” 张千冷漠的拆穿他的伪装。 “你骨子里就是个报复感十足的人，在现世苏璃仅仅是不爱你，你就可以在这里报复回来，我佩服你。” “不是这样的......”他说。 但是事实又是什么样的呢。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事实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离开这里。”张千下逐客令，“苏璃不想看到你。” 云袭抬起眼睛，看着苏璃已经走远的背影，眼睛疼得厉害。 “你觉得她爱我吗？”他还想寻找答案，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不那么痛苦，明明他以为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魂格就开始出现了无法挽回的裂缝，直到做出了太多无法挽回的事。 “爱不爱你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没有以后。 云袭眼角红了，笑的像是冬天里的霜雪，那么冰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不爱我的。” 他的心里仅剩下了怨恨和难过。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一点。 他转过身，红着眼睛，一步一步的离开，脚步很沉很慢，似乎还在奢望着什么。 直到关上门那一刻，他都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那个人已经不会回头了。 这个认知让他捂住眼睛笑了起来，眼睛却潮的像是在下雨。 外面的天色已经太黑太黑了，黑的看不见方向，他站在开满花朵的庭院里，幻想着当年第一次看到少女的模样。 那是一个下雨天，他被追尾的时候，那个身穿蓝色长裙的少女冒着雨拉开车门的那一刻，那双缀满星辰的眼睛，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气喘吁吁的将他拖出爆炸的车子那一刻，她的脸上手上都有他的鲜血，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发现了这个看起来平凡，实际上美的出奇的女孩子。 相见恨晚。 相爱不及。 爱的撕心裂肺，爱的沉默绝对，一喜欢就是六年。 明明早已经做足了准备，找了无数的机会，作出了无数的暗示，那个人偏生就像是木头一样不开窍，让他忧心让他苦恼，直到无数次的失望之后，沉淀在心里的竟然隐隐有恨。 这样的恨意来的无声无息，触目惊心。 直到他找到了方法得到那人的喜欢，真到了两情相悦，无法分离的时候，转头在情深意重里，蔓延上来的竟然不是幸福感，而是满满的不甘。 是恨。 是试探和怨怒。 就好像是心里住了一头野兽，那头野兽终于冲出了栅栏，想要撕碎全部美好，似乎只有那样才心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麒麟那里。 苏璃死了，他知道苏璃回到了现世。 但是他现世身体里居住的灵魂，是司凛和檀音，司凛掌控住了身体的主权，他模模糊糊的得知苏璃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那个他，是他又不是他。 他的心里滋生出了太多的不安，怨恨苏璃的变化，又怨恨自己，到最后，这样的感情竟然凝聚出了更多的杂质。 他想要试探苏璃究竟爱不爱自己。 在岌岌可危的同时做了更多不好的事。 苏璃从未怨他。 即便到现在也没有提起一句。 但他知道，苏璃只是不说而已。 有些东西不必说的太明白，也不要看的太清楚，这样只会更难堪。 恨意和怨气让他几乎迷失。 转过头来，才猛然发现，苏璃又何曾对不起他？ 他看到了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忘了，苏璃是被爱的。 “我是个孤儿。” 她说。 “我也渴望被爱。” “只是我不知道我没有这么幸运。” 有些爱是覆水难收。 有些爱却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无法触摸。 到最后，“我发现我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喜欢你的勇气。” 他捂住眼睛，眼泪终于簌簌落下。 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究竟是被什么迷了心窍。 他哪里想过什么报复，哪里想过什么不幸福。 他明明只想给苏璃幸福的。 “你和她不合适。” 张千也说。 “你太极端了。” “而苏璃太了然。” “我们这种人，一辈子只给别人一次机会。” 错过了就永远的错过了。 他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身形，站在冰冷的夜色里，身影颤抖成了一道伤。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带着春末的凉意和忧愁，他站在雨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少女头也不回的背影。 像极了那些年，他们擦肩而过时，她面无表情的容颜。 明明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他却放在心里好多年。 “他根本不懂爱。” 站在落地窗前的张千看着那道身影，发出轻轻的感叹。 阿宝在他脑海里嗤之以鼻：“人类的爱我也不懂，不过，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就算那人不喜欢我，我也会好好的喜欢她的，不会因为一些当初牛马不相及的事情迁怒。这根本不是爱。” “你都比他看的清楚。”张千啧啧感叹一声：“果然是头脑简单。” 阿宝：“......” “哦对了！”张千想起什么，问道：“像你们系统什么的，只是一串数据，也可以谈恋爱吗？” 阿宝：“......”这样的事情可以不要说出来吗？ 不过下一刻他就兴奋起来。 “宿主宿主，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自从苏璃在一年前坠崖之后，宿主就因为生他的气，不跟他交流，现在苏璃回来了，宿主是要和他握手言和了吗？ 好怀念之前和宿主互相交流的时光啊。 张千心里冷哼一声，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心理，冷冷的开口：“看你表现！” 阿宝：“.......”什么啊，还是这么傲娇。 张千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这些唧唧歪歪好半天结不了局的事情，他还是少掺和，做个饭给自家盟友抚慰抚慰心情吧。 等他做好饭，端上去找苏璃，才发现苏璃那个心眼大的家伙竟然窝在床上睡着了。 张千顿时觉得自己先吃萝卜淡cao心。 “吃饭。”他叫。 苏璃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吃过饭又要接着睡。 张千若有若无的说：“那人还在外面。” 苏璃有些想不起来他在说什么，下一刻恍然大悟，“怎么了？” 张千继续说：“他在外面淋雨。” “哦。”苏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裹住被子继续睡自己的觉。 “没事你就收拾收拾出去吧。” 她毫不在意的赶人，“现在已经半夜了，收拾好了就睡觉。” 张千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憋回那句‘你真的不在意吗’，傻乎乎的转身走了。 感觉自己好像好多事啊。 阿宝：“请不要自觉加戏，你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张千白眼：“我只是没想到苏璃竟然会这么冷酷无情，原本还以为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鼻子的.......” “她像是那种人吗？” 张千：“......”苏璃哭鼻子什么的......一想起来就不符合形象啊...... 第二天一大早，张千爬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窝里的苏璃挖起来。 “客厅里还有个人需要处理呢，还睡？” 苏璃揉揉眼睛，盯着鸡窝头下楼，看着五花大绑生死不明的某人，嘴角动了一下，“你还没把她解决了？” 张千嫌弃的瞪了地上的人一眼，“这是你的仇家，该怎么办，你说了算。” 苏璃点点头，转身往厨房走，片刻拿着菜刀出来，递给张千，“你帮我把她的手脚筋挑断然后找人把她丢出去。” 张千整个有点哆嗦，“真的？” “有问题？” “没问题。”张千赶紧蹲下来，对着沐嫣然的手脚就要开动。 苏璃拧了一下眉，“等等。” 张千安静如鸡，“你说。” “你不是弄走了她的系统吗？她现在是不是成智障了？” 张千想起昨天下午，当时老古董系统在阿宝进行到一半醒过来，老古董系统差点被气死，他们在沐嫣然脑海里各自为王，大打出手，似乎就已经把沐嫣然的脑子弄得一团糟，最后大获全胜的时候，沐嫣然的脑袋简直不能看。 不知道现在，这人还活着不？ 张千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这福大命大的真还活着。 他转身对苏璃做了个OK的手势。 苏璃挑眉，“看她现在这样不死也残，你找人过来把她拖出去，丢到红灯区算了，我不想见血。” 张千点点头，打了个电话就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过来，几人抬着沐嫣然走完屋外，张千似乎有些不放心，用消音枪在沐嫣然的腿上打了两抢才让人抬着走了。 沐嫣然虽然已经不可怕，可一想到她还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他就不能掉以轻心。 沐嫣然被丢到红灯区以后的事情，张千表示不想知道。 毕竟一个没了异能没了系统又没了姿色，手脚残废的女人以后究竟会过什么样的日子，这真没什么好奇的。 回来关大门的时候，那人还在门口站着。 张千看了一眼，正准备关门进去。 那人哑着嗓音低低的说：“你帮我给苏璃带个话。她meimei......在我这里，想不想见一面。” 张千心头一惊：“你之前在山里时不时玩消失，都是为了那家伙？” 云袭没说话。 张千抽着嘴角，有些同情他，“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告诉她。” 张千利落的爬上楼，苏璃还静静的坐在餐桌旁吃早餐，等她吃完了，张千才把话带到。 苏璃闻言顿了一下，继而有些呆怔看向张千：“如果是你，你想去看看吗？” 张千摆摆手，“她和你同病相怜，就去看看呗。” 苏璃想起那个清秀俊俏的小姑娘，表情有些微妙。 “我没想过去见她的。” 当初认出那个人就是因为那个人的笔迹。 那时候白夜在玄武基地卖水，牌子上写着的交换东西就是她熟悉的笔迹。 除了她没人知道，在她穿过来，书包里的初中高中课本上，都是那样的笔迹，而她穿越过来的身体就属于她meimei。 所以她才回去和白夜搭话，因为她认出来了。 她的meimei没有死，只是早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灵魂转移到了另外的身体里。 “你不想见见？”张千有些看不懂她。 “见什么见？”苏璃笑了一下，“我穿越过来承担了原本属于她的命运，帮她承担了这一切，我虽然继承了她的身体，但我不欠她。” 张千噎住，这是什么脑回路。 “更何况，她仙子被保护的很好，知不知道我，有没有我这个jiejie本就不重要。” 最重要的一点，苏璃永远不承认。 同样跟她一起穿越过来的云袭，有一道灵魂是白夜。 而白夜最初喜欢的不是她。 尽管他说过血缘让他感觉错了。 但可想而知在最初白夜和那个人相依为命的岁月里，那个人把白夜看的多重要，如果半路杀出了所谓的jiejie，这个jiejie还是个把她身体夺走了的人。她的meimei估计也会不高兴的。 她想的一向很多。 “回了吧。” 苏璃眼睛里的光芒渐渐隐灭，“我们不适合见面。” 张千叹了口气，似乎也是知道她的忌惮。 “也许她不介意呢？” “可我介意。” 苏璃想起剧本里关于原身的描写，那个人的性格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不想节外生枝。 张千施施然的走出去，站在云袭身边回道：“她不见的。” 这句话是在预料中的，但是云袭眼睛里的光还是不可遏止的熄灭下去。 “我知道了。”他神色淡淡，“你跟她说，我走了。” 他转身，顶着整夜的露水慢慢的往前走，似乎真的已经绝望了，没有回头。 张千搓搓自己的胳膊，咂咂嘴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这么好打发。” 还以为这次要效仿言情剧什么的，在这里站上三天三夜呢？ 阿宝：“你想的可真多。” 张千瞪他一眼：“你可以闭嘴了。” 阿宝：“......” 等到张千回去，苏璃已经拿着手机在客厅里打手游了。 张千清了清嗓子在她身边坐下，“那个，他走了？” “谁？” “他啊。” 苏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走就走吧。” 她头也不抬的杀死小怪，漫不经心的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张千想起自己刚刚完成的任务，“还有三天。” 任务的进度已经达成了百分之百，沐嫣然废了，楚墨也变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他呆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我知道了。” “也就是说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只剩下两天多了对吗？” 张千点头。 苏璃把手机往边上一扔，“现在你可以带我去所有我还没有去过的地方。” “比如？” “比如我们可以去西方看看。” “你想去看楚墨？” “不，我想去看顾殊。” 张千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现在顾殊的白虎基地和联盟最近闹得很凶，虽然之前有楚修的帮助，白虎基地已经快要溃散了，但是顾殊仍然跟蛇精病似的组织手下的残兵蟹将对联盟发起一场又一场的进攻，还说什么要报仇，不怕啊？” “你都要死了怕什么？” 张千顿时语塞：“说的也是。” 苏璃扬眉，“忘了问，楚修现在在哪里？” 张千撇嘴：“联盟的建立他也算立下了点功劳，楚谨给了他个小官做，在江南。” “那还不错哦，那，楚辰呢？” 张千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苏璃纳闷：“当初玄武基地破灭，末世结束，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知道吗？” 张千也有些不解：“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玄武基地没了，楚老爷子死了，就连他的父亲身受重伤，他都没能出来。” 苏璃眉头蹙起来，“能让阿宝定位吗？” 张千顿了一下，没敢告诉她，自从她出事以后自己就不跟阿宝讲话这件事。 “我忘了。” 苏璃失笑：“现在试试？” 张千点点头，压抑的在脑海里询问阿宝，阿宝有些受宠若惊，急忙找到了位置，说出来。 “楚辰现在就在西方。” “和楚墨在一起吗？” 阿宝点点头，“玄武基地发生的时候传到了他耳朵里，楚老爷子做的那些事让他无颜回来就找到了去西方的楚墨，两兄弟一起奋斗。” 张千把话转告给苏璃。 苏璃沉默了一下，才问：“他们和顾殊？” “他们和顾殊没关系。” 苏璃眼睛里划过一缕缕光芒，“你的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了，以后楚墨会怎样不会影响你了对吗？” “嗯。”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也帮你自己一件事。” “什么？” “让楚谨和楚辰好好活着。” “......” “我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楚墨做错了什么，楚辰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担浙西或许跟他们不相干的结果。” “大概都是不幸运。” 说到底，楚辰楚墨都不过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到底是没有铸成什么大错，她不想再造孽。 尤其是楚辰。 “我知道了。” 张千笑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放到曾经，苏璃根本不会在乎的。 “我走之前跟楚谨招呼一声。” 想起昨天楚谨气急败坏离开的样子，苏璃挑眉：“楚谨听你的？” “听的。” “嗯。” 做好打算之后，张千留了一辞职信，便带着苏璃去了首都机场，坐着飞机飞往西方，抵达西方首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找了一处酒店住下来，两人就开始打听政府的具体位置。 虽然末世已经结束了，但是西北还是在白虎基地的控制范围之内，这里的人隐隐想要和顾殊一起独立出去，当然楚谨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寻找着机会想要一举拿下这座西北的最大省份。 白虎基地早就已经瓦解了，顾殊和楚谨一样在西北建立了新的政府，楚谨叫联盟，他就叫新政，想要和楚谨对决到底。 新政的行政大楼在市中心。 整座城市为了放置楚谨的攻击已经严实的像座堡垒，过往的飞机和火车都要经过严格的查实，一旦发现行为不轨的人，即刻就会执行枪决。 苏璃表示这个有点危险。 既然不打算往来，就不要通路啊。 “但是西北很多东西没有，必须要从南方运达。” 苏璃整个都不对了。 “这样还独立，去死吧。” 张千笑出来，“他现在不过是负隅顽抗，等楚谨真的狠下心不给他活路，他还真的翻不了身。” 楚谨曾答应过那个变成怪物的父亲还好好的带领这个国家，西北也在这个范围之内，不到万不得已，楚谨是不会轻易放弃这里活着的人。 “所以，顾殊才有机会在这里当跳梁小丑。” 苏璃笑的眼睛弯起来，“等到真惹毛了楚谨那个神经病，人命什么的也不过草芥。”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楚谨已经登上了最高的位置，想做什么还不手到擒来。 千万不要逼一个装正常的疯子发疯，后果绝对想象不到，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有绝对的权利。 苏璃正面的评价让张千侧目，“你就没记仇？” 苏璃眨眨眼：“什么仇？” “全部。” “全部？”苏璃数了数：“是他没救我还是他抢了我的功劳还是什么？” 张千：“随便拉出来都能想让人杀了算了，你就不恨？” “恨什么？”苏璃做个鬼脸：“他跟我没什么关系，救不救我都是他自己的事，救了我我会感激，不救我我也不会心生怨念，大家无缘无故，互不相干，毕竟我名义上的男朋友都没打算救我，哪轮得到他为我出头？” 张千：“......”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至于他抢功什么的，虽然最初有点愤懑，不过罅隙想想，我是个迟早要离开的人，得了那些没用的功劳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把这些东西都给一个真正用得到的人。” 那个人是楚谨也好，是谁都好，只要能带着这个世界继续往前走就已经足够了。 而楚谨，现在做得很好。 张千感叹：“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大度的一天。” 苏璃撇嘴：“我一直都很大度善良好吗？” 张千一脸不相信：明明对男朋友就很苛刻好吗？ 阿宝：“男朋友和楚谨不一样啊。” 张千：“闭嘴！” “走吧，我们还有一天多的时间。” 穿着张千在阿宝那里用积分换来的隐身衣，苏璃毫不犹豫的随着进进出出的人流，往顾殊的新政大楼走去。 “你说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 苏璃有些胆战心惊。 张千斜她一眼：“请相信系统质量，终身质保。” 苏璃：“那我们说话他们听的见吗？” 张千：“请你小声一点。”这特么只隐身不隐声啊。 被听到了岂不遭？ 苏璃也是惊，“你说我们还没暗杀成功就被暗杀了该是什么下场？” 张千看看四周微带疑惑的身影，整个要崩溃：“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