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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谁是瓮中之鳖?

    “恩师,天色不早了,天寒地冻,小心受了风寒,您老还是回帐歇息吧,这里有我和伯圭在就可以了,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搜出陈削来,您老不必在这等了。”抬头望天,风雪飘舞,北方的天,本来就阴冷,白昼较短,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刘备忙过来劝慰卢植。

    卢植扭头看了刘备一会,摇了摇头,“传我命令,今夜就在城中歇息,既然陈削就在城中,身边还有这么多兵将,老夫久经杀伐,岂能惧怕一个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

    伸手指了指城中最高的那栋楼阁,“今夜,就在太守府歇息,你们继续带人寻找黄巾的下落,切记,没我命令,谁都不许打开城门。”

    卢植的胆魄,让刘备忍不住心生敬服,一想到,自己亲手杀了师娘卢夫人,刘备不敢多看卢植,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卢植只带了两千人赶往太守府,公孙瓒刘备则带人继续挨家挨户的搜寻义军的下落。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住的有义军被搜出来,打斗声,喊杀声,时不时的响起,当然,仅仅是零星的打斗,其实这压根不是卢植想要的结果。

    卢植迈步走在冰冷的冰层上,转念一想,不屑的笑了“陈削,就算你这样分兵躲起来,虽然一时半刻无法将你们连根除掉,可是,你的兵,一旦被搜出来,便也只能枉送了性命。”

    这一点,卢植说的一点不假,每家每户,有的藏了人,有的没有藏人,就算藏人的,也不过几个人,一旦被搜出来,必然要面对成倍的官兵围剿,义军很难轻易逃脱,可是,这些义军都不怕死,陈削也彻底豁出去了,义军就算全部死绝,临死前也会拉上更多的官兵给自己垫背。

    卢植率领两千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来到太守府,只因街道结冰,众人实在不习惯,走路跌跌撞撞,没少耽搁时间,可是,进了太守府,前院跟寻常的街道一样,也冰冻住了,卢植没有多想,留了些人守住府门,就进了中庭,可是,四周嗖嗖嗖,一时间,从周围房间窗户中突然纵身闪出不少人影,人越聚越多,乌压压一片,手里全都持着刀枪,人数不下数百人,就在卢植微微愣神的功夫,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过了一会,随即又没了动静。

    紧跟着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陈削闪身从人群中走出,卢植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你没有藏起来?”

    “老将军,千万不要被假象所迷惑,陈削在此恭候老将军多时了,半个时辰,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高顺,动手!”

    卢植此刻才发现,中庭脚下的地面,不但没有结冰,就连半点水滴都没有,而且,这里的地势极为开阔平坦,显然,从一开始,陈削就料到自己会来太守府歇脚。

    卢植以为陈削的兵全都化整为零藏在了各家各户的民房里,谁能想到,在城中的太守府,陈削足足留了一千人,而且,全是精锐,就连高顺的陷阵营,也在这里。

    高顺的陷阵营之所以没有分开,陈削和高顺都明白,别人可以分开,可以化整为零藏在周围的民房之中,可是陷阵营,一旦分开,就失去了战斗力,他们讲究的是整体,指望单兵作战,简直是大材小用,所以,从一开始,陈削就把陷阵营原封不动的留了下来,连守城的重任都没有让他们参与。

    卢植一进城,城中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卢植误以为陈削把人都藏在民房中,根本就没想到,陈削还留了一手。

    太守府,在北平的城中央,就算此刻卢植派人求援,公孙瓒和刘备也很难及时赶到。

    “少帅,前院的官兵都解决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不一会功夫,何曼拎着钢叉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高顺已经命人摆开了阵势,何曼兴奋的攥紧铁拳请战道“这里要我帮忙吗?”

    高顺摇了摇头,“你只需守住大门就行,这些人,交给我的陷阵营足够了!”

    卢植无奈的叹了口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陈削的圈套,本以为自己关闭城门,想给陈削来个瓮中捉鳖,结果,自己却成了瓮中之鳖!

    ………………

    张纯一路马不停蹄,一边向北平挥兵急行,一边派人打探北平府的最新战况,距离北平还有百余里,突然接到斥候传来的急报“报,启禀王爷,北平府失陷了,官兵已经进城了。”

    “啊?怎么会这样?”张纯勒住丝疆,泄气的皱紧了眉头,喃喃的低语道“难道陈削这么快就败了?”

    虽然张纯此行带了八万大军,可真正堪称精锐的不过七千余人,其他的全是临时招募的穷苦百姓,根本不堪大用,少了陈削,单凭自己硬撼卢植的五校精锐,张纯还真的没有多少底气。

    “不过,回禀王爷,可至今汉军仍未抓到陈削,小的离得远,也不知道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陈削还在北平府。”报信的斥候,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补充了一句。

    “嗯?这是什么情况?”张纯愣了,按说城池被攻陷,陈削败局已定,要么战死,要么投降,可为何官兵仍然没有捉到他,莫非藏起来了,就算藏起来能顶什么用,卢植只需四门紧闭很快就能搜出陈削。

    “再探再报。”眼瞅着距离北平府不过咫尺之遥,断然放弃,张纯还真有些不甘心。

    张纯被搞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北平府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几日在附近林中四处伏击偷袭官兵的张颌,也发了愁,北平的战况,他一直暗中留意着,陈削使的每一个手段,他都记在心里,可是,撑了十五日,北平府还是被攻陷了,这让张颌着实担心,几次忍不住想要进城去看看,可是如今官兵几乎全都进了城,城中的守备,必然严密,凭自己单枪匹马,又能顶什么用。

    张颌并非鲁莽冲动之人,要是性情跟张飞一样的话,即便官兵再多,只怕也早就奋不顾身的杀进城去了。

    极目远眺,遥望着依旧壮观雄伟的北平城,张颌有些纳闷,就算城池被攻陷,可为何官兵如此戒备森严,就连那些从城外征调进城的兵卒,也是行色匆匆,面无喜色,也没有打了胜仗的欢呼声,也没见官兵在城楼上升起汉军的旗帜,也就是说,卢植并未完全夺取北平,可都过去半日了,里面怎么没有半点动静?

    就算打巷战,也应该能听到激烈的喊杀声啊,张颌丈二和尚一样,着实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