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白玉堂大闹东京（中）
次日，仁宗起床后，发现玉佩不见了，吩咐宫女太监在寝宫里仔细寻找，但他们找遍了寝宫的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玉佩。最后还是陈林眼尖，发现了白玉堂留的字条。仁宗接过陈林递来的字条，看了起来，只见上书： 皇宫禁院禁军十万，白某依然来去自如，敢问陛下，是白某能耐大，还是陛下的“御猫”展昭能耐大？玉佩是白某拿走的，白某就暂时替陛下保管了，若想寻回，叫展昭到城外的烟雨亭找白某。落款，锦毛鼠白玉堂。 仁宗即使脾气再好，也被气得够呛，毕竟昨晚他可是和美人一起睡的，两人虽然没有干**之事，但总是有被白玉堂偷窥了之感。就在仁宗准备上朝，将此事交给包拯处理之时，又接到有人来报：林可儿与王统领不知被何人给杀了，还有王统领可能与林可儿有jian情，因为两人都赤身裸体。仁宗仔细一琢磨，对陈林说道：“老伴伴，此事朕已经想明白了。玉佩被偷，非有出奇本领之人，不能偷之。林可儿和王统领的死，非要怀出奇本领之人，不能杀之。据朕想来，偷玉佩之人，也是杀人之人，也就是留字条的白玉堂无疑。你且去宣包拯与展昭来见朕。” 不多时，包拯和展昭两人应宣赶到，两人给仁宗行了跪拜礼，包拯开口问道：“陛下，你宣微臣与展护卫前来，不知有什么事情？” 仁宗也不答话，吩咐陈林将白玉堂留下的字条递给包拯。等包拯看完后，仁宗才将昨晚的两件说出，然后问道：“包爱卿，你可知白玉堂是何许人也？” 包拯答道：“回陛下，微臣不知。” “那展护卫可曾知道？” 微微点头，展昭答道：“微臣以前身在江湖，却实听说过此人。白玉堂绰号锦毛鼠，其家乡在哪里微臣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在五年前与其他四人结拜为兄弟，现在居住在陷空岛。老大盘桅鼠卢方，老二彻地鼠韩彰，老三钻山鼠徐庆，老四混江鼠蒋平，白玉堂虽然排行第五，却是其中武功最高强的。微臣与韩彰和蒋平有一些私交，他们都是行侠仗义之人。”这是展昭恐将“钻天”，“翻江”说出，有犯圣忌，因此故意改了。 仁宗问道：“那白玉堂既是江湖侠士，为何无故擅闯皇宫禁院呢？” 展昭答道：“陷空岛五鼠向来以‘鼠’自居，而陛下在不知情之下，又封微臣为‘御猫’，白玉堂应该是为了‘猫’‘鼠’称号而来。” 仁宗不解地问道：“这只是名号之争，不过虚名而以。白玉堂却冒着杀头的危险，擅闯皇宫禁院，何必如此呢？” 展昭答道：“江湖中人向来以名声为重，甚至看得比性命还重。白玉堂心高气傲，又是少年心性，有如此行为也不为怪了。” “此人虽然暗昧，却能秉正除jian，确实是行侠仗义之辈。包卿，你务必细细察访，不限时日，一定要将其捉拿归案，朕要亲览。”仁宗吩咐包拯道。 烟雨亭建在离南城门五里外的，一个比较偏僻的景点里。当展昭应约赶到之时，那里空无一人，他在那里等到黄昏，也没有见到白玉堂的半个人影。展昭无奈，只能赶回开封府，向包拯禀报了此事。随后，一连三天，展昭每天都到烟雨亭，等侍白玉堂的露面，但始终没有见到白玉堂出现。 其实，白玉堂就在对面的山中窥视着展昭的一举一动，只是他没有展昭那么好的耐性，每天他只来半个时辰，看见展昭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傻等，他就解气，然后，他就乐呵呵地回去了。 展昭一连在这里等了四天，也没有见到白玉堂的身影，觉得这么傻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当晚展昭回到开封府，便找到公孙策，向其问策。 公孙策笑道：“那白玉堂不是心高气傲吗？想让他主动现身，最好的方法是激将法。” “如何激将？” “你等会回去，给白玉堂写一张纸条，上面写些激其的言语，你明天将它放在烟雨亭便离开。我想他一定沉不住气，必会主动现身的。” “可这样做，岂不是要将他给得罪死？” “可你还要保护大人，不可能每天跟他干耗吧？” “唉，也只能如此了！” 展昭回到小院，准备好笔墨纸砚，细细思考了一会，提笔写道： 白玉堂吾弟：你擅闯皇宫禁院，偷盗圣上玉佩，实属目无王法，鲁莽之举。你邀我到烟雨亭相见，却不敢应约前来，难道堂堂锦毛鼠，竟是无信之辈？我公务繁忙，只能明日下午最后再来一次，你若不敢应约，趁早将玉佩归还。圣上说了，只要你归还玉佩，一切既往不咎，可保你小命。展昭拜上。 次日下午，展昭来到烟雨亭，将字条用石头压好，转身就走。 白玉堂今天很郁闷，因为他上午就赶到烟雨亭对面的山上，想窥视展昭呆呆在亭里傻等的情景，但左等右等，也不见展昭前来，直等到下午才见到展昭慢悠悠赶来，而且展昭只在烟雨亭停留了片刻，就转身离开了。当白玉堂赶到烟雨亭，看了那张纸条，立即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失去理智，上开封府找展昭拼命。好在白玉堂虽然鲁莽，但并不苯，被他生生忍住了。 次日下午，当展昭赶到烟雨亭，果然见到烟雨亭里，有一身穿白衣的俊美青年，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护拦上，手中玉骨扇开了又合，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迈步走进亭子，展昭向青年一抱拳，问道：“阁下是否白玉堂？” “是，”白玉堂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五弟，为兄昨天留下的那张字条，其实只是想将你激出来而已，并非为兄本意。这里为兄先给你道歉……” “停，停，停……谁是你五弟，不要跟我来这一套，你不就是想拿回玉佩捉拿我归案吗？打嬴我，玉佩就还给你，打不嬴，玉佩就是我的。”打断展昭的解释，白玉堂说道。 考虑了一下，展昭说道：“跟你打可以，但如果你输了，不仅要归还玉佩，还要跟我回开封府一趟，圣上可点名要见你。” “可以。不过，如果你输了，从此不准以猫自居。”说着，白玉堂跃到一旁的空地上，手中玉骨扇指向展昭，说道：“展昭，亮出你的剑，今天，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今天白玉堂之所以不带画影宝剑前来，完全是为了装逼！他可不认为展昭有多么的厉害，南侠的称号那是武林中人见其侠义无双，胆识过人，才给他取的，武功可不见得就高强，至于在少林修炼易筋经短短一年半，那武功能有多大的提高？他自信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展昭打败。 事已至此，不打也不行了。 铿锵！展昭缓缓拔出湛卢剑，也闪身进入空地，与白玉堂对持起来。 白玉堂首先出招，只见他脚尖猛然点地，身形瞬间飘过五米距离，对着展昭上身就是一扇扫去，虽然手持的是玉骨扇，但使的却是剑法。白玉堂不愧是一流巅峰高手，这一招真是快到了极致，短短一把玉骨扇竟能带起阵阵风声，化作了道道残影。 面对白玉堂这一凌厉的一击，展昭不为所动，脚后跟猛然发力，身形向左微微横移，手中长剑对着白玉堂左肩斜斩而去，这一剑，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如同忽视空间，与空气的阻碍一般，眨眼之间，锋利的剑刃已经离其左肩不足半寸！ 千钧一发之际，白玉堂身形鬼异往后一扭，收中玉骨折扇强行变招，骤然收回护在自己身前。 叮！ 剑扇相交，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传出，其中伴随着四溅的火花，呃，以及几块被锋锐剑刃削下的碎玉块。 两道身形交错而过，白玉堂急速闪掠的身形，竟然忽然停顿而下，身形由动到静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他停下自然是有目的的，只见他脚尖连点，身形骤然闪掠而出，迅速对着展昭闪掠的身形狂追而上，在展昭还没有反身之际，手中玉骨折扇对着展昭后背空门悍然击出，这一击，白玉堂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这从折扇带起的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破风声就可以知道。 在白玉堂转身追来之时，展昭已经感应到了，他身形没有留下，也没有转身，长剑反刺而出，使出正是罗汉剑法第四试，罗汉回剑。长剑精准地点在击来的折扇上。 叮！ 巨大的爆响声，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不休，展昭闪掠的身形骤然停顿，猛然反身，对白玉堂展开了反击！ 这是展昭踏入先天之境，第一次与高手交战，战意丝毫不比白玉堂弱。只见展昭将罗汉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如幻如影，似电追风，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最后使到极致，漫天全是剑影，让人眼花缭乱，可偏偏又觉优雅无比，似群蝶飞舞，如玉峰穿梭。 白玉堂也算百年难出的一名修武天才，他十岁那一年在一个山洞无意中发现一本剑谱，剑二十三式，靠自己领悟和苦练，今年刚刚二十岁，比展昭还小上一两个月，就有三年前欧阳春一样的武力，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但展昭已经进阶先天，他又怎能是展昭的对手？加上他拿的玉骨扇毕竟太短，白玉堂根本没有将自己实力发挥出来，再者，玉骨扇虽然坚固如铁，但碰上削铁如泥的湛卢剑，结果就悲催了：双方交战五十回合后，白玉堂手中玉骨扇再也不堪打击，被展昭击得玉屑纷飞，碎了一地。 “展昭，你仗着宝剑锋利，胜之不武。今日到此为止，明日等我也带宝剑前来，我们再来比个高低。”不甘地跳出战圈，白玉堂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展昭哪里肯依，如果白玉堂是骗自己的，自己上哪里找他去？所以展昭连忙阻止道：“白玉堂，刚才我们可是说好了，如果你输了，不仅要留下玉佩，而且还要跟我回开封府，难道你要食言不成？” 白玉堂怒道：“展昭，我又没有输，你不要欺人太甚！有本事，等明日我将画影宝剑拿来，我们再打过。” “不行，我信不过你，你至少要留下玉佩，才可以离开这里。”展昭摇头说道，万一白玉堂又像前几天一样，找个地方躲起来，茫茫人海，自己上哪找他去。展昭只能退而求其次，先要回玉佩再说。 白玉堂取出玉佩，抛给展昭，说道：“玉佩可以给你，但明天你一定要来，我们重新比过。你若是不来，小心我上开封府闹去！”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来。”说着，展昭转身离开了。路上，展昭把自己那半块玉佩取下，与刚从白玉堂那里拿回的半块玉佩合在一起，两块玉佩果然完全吻合，且颜色和纹饰一模一样。时隔二十年，两块玉佩终于合二为一，展昭不断抚摸玉佩，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