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轮回道

    天庭和异域虽然来自同一位造物主，但是在创世的时候就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经过一次次重塑和修缮，宇宙结构截然不同。

    九州天穹地纪，没人无主的小世界。以三界九州为载体，诸神建立重天世界，除却诸神所属的世界外，其他小世界都归属于天庭共同管理。但是异域，虚空宇宙的世界观让世界如虚空泡沫般自然孕育。朝生夕灭，变化莫测。在九大天柱的光辉下无数气泡浮沉，根据光辉的强弱不同，诞生的世界属性各不相同。

    天、地、水、风、火等九种截然不同的光辉无远弗届，照亮一应气泡世界。根据光辉的角度、方位、强弱等因素，每一个泡沫世界受到不同属性的光辉照耀。拿这个凤凰界说，最初受到纯黑之光的照耀，天然属于夜女王管辖的世界。但随着玄鸟降临，火和日的光辉照亮黑暗，一如曾经天地开辟时那样，以光明驱散黑暗。属性转移，紧接着到来的水君鸿鹄更让这个世界偏向于凤凰。水君为这个世界带来河流和水的运动，进一步净化世界的黑暗，将黑暗沉入水下，封印在万丈深渊中。

    荀易提出建造冥界的计划，他和孟翰立刻行动，顺着大地灵脉走入深渊。

    不过半路上，他们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神宫。这座宫殿就是大燕祖灵们的住处，里面大大小小数十座殿宇，十八道光柱通入阳间大燕王朝。

    荀易有心走王神之路，专注看了看这些光柱。

    王神身居帝气，帝气乃万民愿力而成，天神可有，地神可有，凡人同样可以有。根据王神第一条件，王神必须在人间称王，吸收天子帝气。凝聚帝魂后，才能进入下一阶段。只不过，人王资质不同，未来机遇也不相同。如李纯那种天赋高绝之人，可以rou身飞天，一步跨入天神行列。而一般王神只能眼睁睁等死，然后在阴间登临神道，作为祖神继续修炼。期待复活之后，成为天神级别的王神。换言之，绕了一圈弯路。

    “大燕的祖神们一个个灵性极高，王气浓郁，尤其是开国高祖。”荀易盯着光柱中最大的一条。已经接近天神光辉，只可惜上头有人压着，无法真正晋升。

    高祖成天神，成为王权之神，还要玄鸟干嘛？这意味着信仰的转移，那位玄鸟当然不肯。

    “那位玄鸟虽然尊贵，但是潜伏下来的暗流隐患也不少呢。”荀易略略感叹，转念一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隐患说不定可以利用。”

    孟翰不像荀易在意王神们的处境，他看向神殿上空的火焰带。在那里，一只玄鸟之影化作不熄的赤色光焰，将冥冥上空坠落的灵魂一一焚烧。

    那些灵魂浑浑噩噩，是凡人死后的亡灵。来到神殿被玄鸟之火炼化，只有少数强大且冒着红光的灵魂才能进入神殿范围。

    荀易二人看到这一幕，荀易轻声道：“见玄鸟之火，我等此行更多三分天数在手。”

    在玄鸟统治下，这个世界没有冥界，没有冥府，唯有熊熊不熄的火焰在焚烧着负面力量。

    “没有冥府，更无轮回。完全凭借灵魂自身的程度来决定未来。普通灵魂被火焰焚烧为灵子净化重组。强大的灵魂被玄鸟收走，借助凤凰一族的涅槃之术以鸟蛋的形态孕育为灵鸟。”

    二人rou眼可见，普通灵魂无法穿透神殿上空的火焰带，被焚烧成为细碎灵子被十八天柱收走。在神殿中进行重组后，以全新的灵魂重新在大燕转生。

    而那些穿过火焰的灵魂，被十八位人王之灵接引，在神殿中进行下一次转生。凡类死后，资质普通的灵魂被玄鸟灵火炼化，高品质灵魂转化为灵鸟，和凡人签订契约重新成长。而这些灵鸟，是作为凤凰一族根基的最底层。一步步凤凰化，最终可以诞生新的凤凰神鸟。

    灵子分解重组，荀易二人所见的这一批灵魂中，唯有三人来到神殿，其他人统统被火焰炼成灵子。不过在焚烧时，灵魂哀嚎惨叫，缕缕怨气积蓄在神殿周边。滚滚黑云蚕食神殿的光辉，却又被玄鸟之光抵消，一个个成型的怨灵逃入大地更深处。而那里，正是荀易二人的目的地。

    “苍生无辜，善恶无报，一切全凭实力。”荀易面带悲悯之色，功德树震动，渐渐看到此界苍生之念。

    孟翰沉吟道：“天地本无轮回，从天地角度看，玄鸟功大于过。虽然打压苍生，但同样找到另一条晋升之路。由凡人进化为灵鸟，然后成为神灵，她指明世界的方向，以熊熊圣火照亮前路。只不过手段有些狠辣，所以引起生灵怨愤，给我二人机会。”

    二人看罢，顺着灵脉继续前行，和怨灵们的方向一致。渐渐地，越往下灵脉越稀少，而大地深处恶臭不断，阴森邪气不住上冒。

    “原来那座大燕王庭还是在镇压邪戾之气？”

    孟翰拉着荀易，二人徐徐走在大地灵脉上。顺着灵脉，来到大地最底部。这里，是大地的尽头，再往下就是大地灵脉都难以触碰的地方。这个世界真正的恶之所在。漆黑之水积蓄在深渊，水中浮沉着一具神尸，尸骸之大，一望无际，不见尽头。只有伤口流淌墨绿色血液融入恶水，身上还有一些蠕动的魔化太岁。

    大地尸骸，这是恶臭的来源。

    荀易捂住口鼻：“异域和我们不同，异域从黑暗中诞生，每一个世界都有其与生俱来的黑暗面。”

    这本应该是地神的领域，大地之神清理大地，建造冥府。但因为玄鸟的出现，冥府没有建成，而是将世界一切邪恶焚烧，只有灰烬抛入大地深处。在水君到来后，进一步封印邪恶，万丈深渊之下流淌恶水，涌动无数污浊之气。

    二人脸色发白，孟翰和荀易同时施展“龟息闭气”，方才好了些。

    水君虽然没答应二人的条件，但是水君告知二人关乎此界最大的隐秘之一。这就是二人开辟冥界的底气。

    虽然玄鸟到来很早，成为此界第一位天神，但是在她之前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世界之子！

    一位大地之灵，在无光的蛮荒时代所诞生。他于地上行走，建立血祭祭祀，以蒙昧本能统治生灵。原本，在他血祭到一定程度后，会在这个世界封神，诞生灵智引导世界开化。孰料玄鸟的到来迎合世界变化，禁止血祭，带来光明，驱散黑暗，凭空打断世界的演化，走向另一条道路。

    是不是很像？

    荀易在听到水君所讲的往事时，顿时想起天庭曾经的帝争。凤凰女帝凤希氏之所以能够上位，就是消除血祭，以苍生愿力击败前一位天帝。

    玄鸟就是如此，她引导世界的一次晋升，因此成为天地之主。但是现在，她放弃苍生，站在天地的角度，反而又给荀孟二人机会，可以借助苍生之力引导下一次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