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百九十一：石姬妹纸你还好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在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变的呢？就连沧海也能变成桑田，何况是人呢？ 然而，后山却没有变，山洞没有变，石姬也没有变，当再次看到石姬的身影时，秦羽几乎以为经历的一切都是梦。 “你来啦。”石姬并没有因为秦羽离开太久而责怪，语气中满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和满足。 “抱歉，这次事情多，所以很长时间没来看你。”秦羽却主动道歉，认真算算，真的很久没过来了。 “很久吗？我不知道的，这里看不到日升日落月亮星星，我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是……”石姬拿起一本明显多次翻越的书籍轻笑道，“书都读完了呢。”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秦羽心中有些酸楚，石姬真是太可怜了，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如果不是他，几百年估计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看书听故事。 其实即便有书看出不去也是悲哀，独自坐在黑暗中，借封印微弱的光芒，孤独地将书翻过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每个字都深深刻在心里，直到将书翻烂，什么都不剩下。 “咦，你没有给我带新书吗？”石姬见秦羽两手空空不由问道。 “没有，我没来得及。”秦羽摇摇头。 “那……”石姬忽然双眼放光，双手轻轻一拍兴奋的说，“给我讲故事吧，你一定经历了很多有意思的事，都说给我听好不好？” “只要你不烦，我就一直讲给你听。”秦羽道。 “怎么会烦呢？永远也不会烦的，我最喜欢听你的故事。”石姬笑了，以前她笑主要表现在声音，精致的五官就好像玉石雕塑没有任何表情，而这次的笑容是真实的，她的嘴角真的微微上扬，漏出了清如水柔如月的笑容。 秦羽点点头就地坐下，承接上次故事的结尾，开始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从预选赛讲到正赛，再讲到食宫学习，除了龙魅儿、白龙以及骆青颜的一些事，其余几乎都说了出来。 然而，石姬虽然是妖，却有一颗天生的九窍之心，能够从秦羽的语气中东西出许多东西。 “你喜欢那个叫龙魅儿的人类少女，是吗？”石姬听完故事，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比赛上，而是放在了被秦羽可以忽略的感情问题上。 秦羽没想到石姬如此敏锐，不得不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她喜欢你吗？”石姬又问。 秦羽微微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和龙魅儿之间的窗户纸已经戳破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所以你要去找她，然后娶她，对吗？”石姬接着问。 “咳咳……”秦羽差点被自己呛到，连连摇手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快。” “为什么会快呢？我们妖族，都是看对眼就在一起，很简单的。”石姬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母皇和父皇就是这样在一起的。” “我们两族在礼仪和社会关系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我要去楚国找她，主要是为了将她带回来，当然如果能帮她解决一些事情就更好了。”秦羽一脑门冷汗，暗道石姬的父母究竟怎么回事，这样把女儿带坏真的合适吗？幸好有他给石姬看人类书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喜欢你师父多一些，还是喜欢龙魅儿多一些呢？”石姬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秦羽，语气和眼神都非常认真。 “……”秦羽一瞬间差点背过气去，心中抓狂凌乱，他言语之中有表现出对骆青颜的喜欢之情吗？拜托他早就和骆青颜划清界限了好吗？ “嗯，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石姬道。 秦羽深吸口气：“我和她的关系比较复杂，以前我喜欢过她，但现在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师父。” “那就好！”石姬突然又笑了，听起来似乎大大松了口气。 秦羽纳闷，为什么石姬要松口气呢？难道和骆青颜是食仙有关？可骆青颜是食仙又如何呢？与石姬有什么关系呢？ 怀着满腹不解，秦羽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才说：“虽然你一直没不肯告诉我，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之所以被关在这里，是因为你曾经做过坏事。” 石姬的眼神一下子就慌了，不再敢和秦羽对视，仓皇低头移开目光，双手背在身后搅在一起，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女孩：“你，你都知道啦。” “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秦羽肃然道，他今天来这里之所以什么都没带，是想将石姬救出去。可救出去之前他必须确定石姬知道利害关系，否则一旦石姬失控，以他的实力肯定控制不住。届时造成伤亡都是他的过错，他绝对不能马虎大意，更何况这里是子午食院。 “我……我……”石姬微微向后退了一截，让自己半身隐藏在黑暗之中，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语气变得弱弱的，“我以前不懂，对你们人类有敌意，却特别喜欢你们人类的美食，所以想偷偷将手艺学会去，可惜不巧被发现了，就动手打伤了很多人……” 越说声音越小，说道最后石姬突然抬起头，音量也随之拔高：“可我也被关了两百年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怕告诉你会吓到你，怕你会不理我，怕你再也不来给我讲故事，所以……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能够说出来是好事，证明石姬有勇敢面对，如果说谎只会让他失望。 深吸口气，秦羽平复心情沉声道：“你的确做错了，可你也被关了两百年，再重的罪都赎清了，我之所以问你这些，不是想责怪你，而是想确认你对人类不再有敌意。” “为什么要这样呢？即便有敌意，呆在这里我也不可能伤害谁，更何况，那个关我两百年的人类已经是食圣，我想报仇也打不过啊……”石姬黯然低下头，她微笑是因为秦羽在，而不是因为她喜欢这里，如果能出去，谁愿意呆在这鬼地方呢？ “当然有意义，因为我要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