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吕素在图安的第一天
用完晚饭易小川告诉张量山，村里人已经帮他在村口设立了一个帐篷，他在村子的饮食起居全都免费。是草原的牧民都是这样迎接游医的，当然条件是要帮全村的人甚至牲口看病。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医生是个相当受欢迎的职业。张量山本来就要留下来照顾庞虎的，也正为怎么使用包裹里的尼龙帐篷伤脑筋呢，这下就没问题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牵着马走到村口，张量山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这帐篷，这是个由几张发了黄的羊皮用长木棍支起来的尖顶圆锥型帐篷，里面大约有三四个平方米的空间，地上铺了席子，帐篷的一角用稻草堆出了一个铺位，边上有几个简易的竹木结构的小胡桌，不知是算凳子还是桌子。 他放下药箱和背囊，看看四周按了按草铺，自言自语道：“还不错，比中俄军演时强多了。就在这里住一阵吧！” 来到图安的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吕素就被人叫醒了，原来是几个图安的少女来喊她去河边打水做饭。图安的少女们都是清早起床去河边打水做饭，然后再去西边高原上去放牧。下午回到女村后就是挤奶、洗衣、缝补等工作了。 刚出门吕素便看见院子里躺着一只山鸡，一动不动的人走过去也不跑，走过去一看原来已经死了，吕素拾起山鸡看见山鸡美丽的羽毛已经凌乱脱落了不少，想来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可身上却没有伤口，鸡脖子已经折断了鸡头歪在一边。 吕素抬头看看高高的院墙：“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山鸡从墙上掉下来折了脖子？管他的，正好给小川送去！” 吕素提了一只木桶，跟在几个有说有笑的少女身后，去河边打了水，却见女孩们并不回村，而是各自往不同的村落方向走去，吕素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定了亲却尚未成亲的女孩是要将水送到未来的婆家去，并给婆家人做早饭。这都是游牧时代的风俗，男人外出征战或逐草四方的牧牛放马，女子则要负担起家庭的重担，少女们必须从出嫁前就开始学习承担家庭生活的担子。吕素放下水桶，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的女孩们各自往未来的婆家走了，女孩们的山歌声也逐渐远去。去哪里呢？还是去小川那里吧。吕素想了一会才拎起水桶慢慢的往小川的家走去。 这桶不算太重的水对于平时没怎么干活的吕素来说，真是个沉重的负担。她喘着气，一步一挪的沿着通往伏虎村的道路缓缓的走着，不时的停下来擦擦汗，走了大约半里路便来到了伏虎村口，吕素看见这里比昨天要多出了一个羊皮帐篷，帐篷的门帘子是挑开了的，里面没有人，但依稀可以看到一只竹药箱，原来小山哥哥住在这里了！吕素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帐篷，她知道按张量山的习惯，应该是出去早锻炼了。吕素看了一眼前面的村子，心里说：可不能让小川看到自己站在这里，否则可说不清了！她低下头吸了一口气提起小桶快步往易小川家走去。 山路崎岖，水桶在晃，吕素的手也在抖，水是走一路撒一路。当吕素提着水桶喘着粗气走进易小川的院子时，一桶水只剩下不到半桶了。 易小川正在院子中用木棍当剑练习剑术。看见吕素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吃了一惊忙说：“素素？你怎么来了？还满头大汗的？快坐下洗把脸。”说完便放下木棍，弯腰从井里拉起水桶，将一条汗巾浸湿了递给吕素。 吕素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郁闷的放下木桶。易小川扶着吕素坐下，关切的说：“怎么还拎个空桶来？要打水跟我说一声就好了，看把你累的。还没吃早饭吧，我来做！”说完又给吕素倒了一碗水。 吕素擦了脸，幽幽的叹了口气：“相公，素素真没用，妾身本是想给相公做早饭的可一桶水就把我累倒了……”话没说完就不禁哭了起来。 易小川本来想安慰几句，但听到了‘相公’和‘妾身’这两个词，让他感到极不舒服，仿佛有人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一样，‘约束’是身为80后的易小川所最无法接受的。 本想斩钉截铁的拒绝，可看着楚楚可怜的吕素，想着她几乎为救自己丧命，又为了寻找自己几乎走遍了整个秦国，易小川又不忍心了。 易小川便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本来就不会做这些，再说我的粥已经煮好了，你就好好坐着吧。” 吕素张口想争辩几句，可又说不出来，只好低头默默的坐着。看见易小川从屋里取出粥罐，吕素连忙起身抢过，替两人盛粥、添小菜。老实说易小川煮的粥比不上张量山，甚至比刚学会煮饭的吕素还要差上一些，可是这是她和小川重逢后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吕素吃得很香，粥中虽然没有放糖，甚至还有点糊味，可吕素觉得这粥比她吃过的任何的粥都好吃。 喝粥的时候易小川将他和吕素分别后的经历都讲了一遍，也问好多她这一路上的问题，可不知怎的吕素只是红着脸，认真的听着却很少回应，只是被问起才偶尔说一举简单的话。 “怎么？累着了吗？”易小川见吕素不怎么说话便关心的问。 吕素连忙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地。 “那怎么不说话啊！” 吕素腼腆的笑了笑，起身收拾餐具，心里说：其实我也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可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就这样陪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好幸福了。 用完早饭吕素便准备告辞，易小川问起才知道，吕素要和那些图安的女孩一起去牧羊。易小川便说：“你才刚来，就别去牧羊了，休息几天再说，没饭吃你就到我这里吃饭好了。” 吕素害羞的轻轻的“喔！”了一声，两个人便一起在伏虎村随意的走走，听易小川介绍伏虎村的村民，以及易小川这段时间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