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腐烂的宴会
这边出事后，又一群护卫跑过来包围了我们，枪口对准了我们，看来麻烦越来越大了。 我们五个把永夜号围在中间，这些子弹永夜号可挡不住，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把整个皇宫毁了都无法弥补。时光之剑出现在我手中，如果他们真开枪，我也没必要客气。 就在双方准备开战的时候，一道喊声吸引了双方的注意，“住手！”一个侍卫跑过来，“都住手，这些是皇帝的客人，不得无礼！” 然后转向我们：“皇帝有请。” 我面无表情地向皇帝所在的地方走去，虚空骑士号和绫舞号带着永夜号跟在我后面，接着钻石号和守望者号在后面跟上，我们依旧将永夜号保护在中间，即使她不需要我们的保护。 那群护卫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我们离开，手中的枪也没有放下去，只有地上几个发出不是人类的声音，他们的下巴被切了，连正常的惨叫都发不出来。场面虽然很血腥，但包括永夜号这个小女孩在内都已经很习惯了，比这更惨烈一万倍的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 走进大殿，我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奢靡气息，但还是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哈哈，银河系的守护者，你们终于来了，请坐。” 听到皇帝的热情邀请，我没有客气，找了个位置直接坐下，大殿里摆了很多小木桌，坐了不少贵族，每个桌子坐一个人，钻石号是不知道客气是什么的人，直接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坐下，我也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绫舞号带着永夜号坐在我旁边的空位置。守望者号道了声谢，然后潇洒地坐下，动作比我们自然多了。 渐渐的，又有一些贵族进来落坐，皇帝都热情招待着，显得很兴奋，毕竟今天银河系排名第一的超级战士来了。桌子上的食物味道很诱人，旁边放着看起来很美味的酒，但我没有一点动它们的想法，转头一看，我旁边桌子坐的绫舞号和永夜号也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她们两个用一张桌子。 没多久，霄笺号终于来了，她的衣服没换，不知道去干什么了。霄笺号向皇帝行了个礼，皇帝也让她坐下，一切都只是个形式，而我也敏锐地感觉到他对这个公主不怎么满意。 我看到霄笺号要向门口走去，忙喊道：“霄笺号，你坐那个位置，守望者号旁边的那个。”我旁边已经没有空位置了，只有守望者号旁边还有一个，作为超级战士，我们当然要在一起。 霄笺号停了下来，看了下整个大殿，犹豫了下，这时皇帝说道：“让你坐那儿你就坐吧！”声音中带着丝丝不悦，霄笺号行了个礼就向守望者号走去。 等人齐了后，宴会正式开始。皇帝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各位，对于大部分文明来说，天堂星就是天堂，让我们尽情享受在天堂的感觉吧！” 下方一片应和。 接着皇帝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天堂星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他们都是中星联盟的超级战士，或许你们不知道超级战士这个字眼代表着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任何一个超级战士的权利都要远远超过我这个皇帝，而且他们还是超级战士中最顶尖的，让我们热情欢迎他们的到来！” 欢呼声不断，绫舞号原本经常微笑的脸此时也没有了笑容，化为冰山美人，微微点头示意，我和守望者号一样摆摆手，像阅兵的长官一样。 晚宴开始，不少宫女络绎不绝地端着菜或酒放到我们桌子上，我闻着散发出来的nongnong的酒精气息，原本想尝一下什么味道的心思也没有了，端坐在那里如同雕像，钻石号也如此，两个漂亮的宫女跪坐在他旁边，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身边的两个服侍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看的暗笑不已，再看看虚空骑士号，干脆拿出一本书，做出一副书生的样子，聚精会神地读着，很难想象，一抬手天地灭的超级人物，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我是不是也该趁这段无聊的时间复习一下那些高深的能量维度理论？想想还是算了，现在可不是时候。看着我身边也有两个宫女，我无奈地对她们说：“我现在没胃口，这些你们替我吃了吧。” “大人，我们可不敢。”两人小心翼翼地说着，或许是被我的冷淡弄得不敢稍微放肆一下，两人神经似乎都绷紧了，胳膊有些颤抖。 大殿中间，有宫女开始跳舞，特制的服装让她们的身材显得更加诱人。 我看了下那些所谓的贵族，有些人一把抱过宫女，大手在她们身上肆意地摸着，笑声混在一起，将我这边的安静彻底掩埋。 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尽量向这个世界边缘靠一些。 “各位超级战士，你们怎么都不喝呢？这是我们天堂星最名贵的酒，来尝尝吧！你们这些宫女难道不懂怎么服侍他们喝酒吗？”皇帝看我们没什么动静，开始劝酒了，我身边两个宫女身体一震，连忙端起酒杯递给我，我淡淡拒绝：“不用了，我从来不喝酒，放下吧。”声音中充满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虽然很无情，但这应该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在霄笺号旁边服侍的宫女给霄笺号递酒的时候，故意把酒洒到她身上，我眉头一皱，难道霄笺号在这里真的很让人讨厌吗？ “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宫女带着哭腔道歉，想帮霄笺号擦一下，霄笺号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不用了，我不用你服侍，下去吧。” “公主，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个宫女依然留在那里，霄笺号将她的手往外一推，那个宫女向后仰了下，没有摔倒，然后又向霄笺号扑过去：“公主，不要赶我走，我做的不好一定会改的，公主！” 我看到宫女的手向桌子上的盘子伸去，想把盘子扣在霄笺号身上吗？敢如此算计我的手下，那也问我同意不同意！我用手拿起面前盘子里的一小块坚硬的像枣一样的果子，曲指一弹，拇指大小的果子打在宫女身上，让她失去平衡，一下趴在桌子上，霄笺号连忙跳开，冷冷地看着宫女。 那里的情况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皇帝怒道：“云霄，在宴会上搞成这样，成何体统！还是个公主呢，真是丢我们皇室的脸！” 被骂的霄笺号刚想反驳，只听守望者号喊道：“霄笺号，坐到我这里来！” 守望者号一出口，皇帝便没有继续骂她了，而霄笺号瞪了那个宫女一眼，乖乖坐到守望者号旁边，我也松了口气，离守望者号这么近，如果你们再敢放肆，那守望者号也该辞职了。 这么一闹，我们这些超级战士眉头全部皱了起来，我听到绫舞号冷哼一声：“如果这里不是她的家，我不介意让皇宫从整个天堂星消失！敢欺负我的手下！”声音虽小，但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感到彻骨的寒冷。 绫舞号旁边的两个宫女颤抖得更厉害了，而我旁边的两个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我看了下面前的桌子，菜里的油已经凝固了起来，白色的油脂遮住了菜原本的颜色，绫舞号桌子上的菜也是，和盘子一样白。 酒宴继续，那些贵族和皇帝该怎么笑还怎么笑，有贵族到我面前敬酒时，我也让我身边的两个宫女替我喝下，其实我并不是不喝酒，但这样的气氛让我越来越反感，我甚至都不想闻一下酒的气味。贵族们更加放肆，有些直接扒下宫女的衣服，在大殿里进行男女间最原始的交流。当年的罗马帝国应该也是这样的腐朽，中世纪的传教士过的应该也是这样的生活，放纵到极致，没有丝毫底线。 忽然，绫舞号的声音传来：“时光号，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宇宙中的文明，任何一个文明都有可能发展到这个程度，这就是底蕴加上不思进取造成的，这样的文明，如果不通过战争来纠正，必然会彻底消亡在历史中。” 绫舞号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我却听得很清楚，我看着绫舞号，她不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眼光中透着能看破一切的光芒，而那些光溜溜的人居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害羞。看着这眼神，我有些疑惑，她看起来也只是个小女孩，为什么会带给人一种智慧化身的感觉呢？这样的绫舞号我第一次见到，与平时不知忧愁是什么的绫舞号完全不同，和刚刚冰山一样的人也不一样。 绫舞号的话我很赞同，中国古代无数人强调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天堂星或许安乐太久了，而且完善的社会管理维持着文明的稳定，但文明的前进动力我几乎是没有看到，除了在霄笺号眼神中看到的一点不屈。 “我认真观察过八个星际文明，掩盖在文明光环下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就是弱rou强食。作为超级战士，桌子上的酒你别喝，在这样的环境里它对人的意志损害很大。” 我明白绫舞号话里的意思，大殿里是一片享乐的世界，但我们不能被这气氛感染，喝了酒更容易被这种气氛入侵。一个超级战士，不能失去自己的警觉，无论多么华丽的光环，其核心很可能是一把刀子。 坐在中央不停劝酒的皇帝忽然开口道：“各位，今天你们有口福了！等一下将有一道名贵至极的菜，卡特星人的心脏，欢迎各位品尝！哈哈，卡特星人的心脏在银河系所有种族的心脏当中可是最美味的，各位可不要浪费哦！” 我心里狠狠震撼了下，吃人rou！以前我开玩笑说吃人rou，中国历史上也记载过吃人rou，甚至地球上还有些吃人rou的部落，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就算吃的是外星人，我心里也极其反感。 “哈哈，多谢皇帝陛下！我们今天有口福了，多谢了！” “是啊，今天运气真好！” “今天可是看在这些超级战士的面子上才会上这么名贵的菜，大家也要感谢他们，我们只是沾光！” “没错，谢谢你们了！” 喧哗声越来越刺耳，我们几个呆呆地坐着，不为所动，而那些兴奋的贵族们也没注意到我们的脸色，他们太兴奋了。 宫女们端着一个个盘子走上来，将盘子放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我看了一眼，一颗完整的心脏，虽然和地球人的有很大区别，但我依旧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一群贵族大臣们不停地赞扬着心脏的美味，我看了下其他人，代表我们和皇帝交流的守望者号闭上了嘴巴，而拿出书装学子的虚空骑士号的书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旁边的绫舞号和永夜号的话题似乎也结束了，眼神变得很冰冷。 永夜号轻轻问：“舞儿jiejie，这就是宇宙中的文明吗？吃人rou在宇宙中很普遍吗？” 吃同类的rou，在自然界很普遍，但我还是很反感的。我转过头看向绫舞号那一桌，绫舞号轻轻点头：“腐烂到极致，吃人rou不算什么，不过小夜，你要仔细听好，不要因为经常看到这些腐烂的生活你就认为吃人rou算正常，这样的情况你见到的越多，心里越要警惕。” “可是我们不阻止吗？”听到永夜号这么一问，我和绫舞号心里都震撼了一把。阻止？怎么阻止？把他们都打趴下，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吗？这些人，就算杀了他们，也改不了这样的情况。慢慢教育他们吗？我们不是神明，没有足够的精力这么做。这样腐烂的生活恐怕在天堂星已经成为一种风气，要改变整个文明，凭我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哪怕改变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极其困难。况且，在这样的环境里，哪怕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很快又会被这个社会同化的。 绫舞号沉默许久，然后轻轻摇头：“我没有想出什么能够阻止的办法，除非把这些人都杀光。不过，如果银河系制定强制法规的话，说不定可以稍微约束一下天堂星的人，但在本质上没有任何效果。” 永夜号的目光也黯淡下去了，嘴里喃喃道：“为什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真的要这么残酷吗？” 在我们感叹的时候，皇帝已经把一颗心脏吃完了，其他人也基本上吃完了，不停赞叹这种心脏的美味。皇帝站起来大声问：“各位，怎么样，好吃吗？” 一片应和声响起，随后便是对没吃够表示遗憾，而皇帝哈哈笑道：“各位不用担心，还有别的食物，你们看！” 跳舞的宫女已经退下，又有几个宫女抬着一张巨大的桌子走进来，桌子上躺着一个全身什么都没穿的女人，还好身上盖着些菜叶，而这个女人周围也全是丰盛的食物，这就是地球上某些变态地方的人体宴吗？ “各位，享用吧！”皇帝一声令下，这些贵族纷纷笑着拿着餐具冲了上去，虽然桌子上有刀和叉，但他们还是自己拿了。 令我吃惊的是，他们并不是吃那个女人旁边的食物，而是直接切开女人的身体，割下女人身上的rou送到嘴里！ 我清晰地听到那个女人的惨叫，但那声音绵软无力，似乎喉咙被人割破了一样。很快，那个女人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显然已经死了，难以想象生吃人就发生在我眼前！ 我站起来，带翻了桌子，走到守望者号面前，冷冷说道：“天堂星不属于中星联盟！” 说完直接走出去，我确实有一股将这里所有人都杀死的冲动，腐烂成这样，还不如死掉，但看在霄笺号的面子上我才直接离开，如果再呆下去，我说不定会直接把皇宫给毁了。 这样腐烂的社会，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中星联盟，以我的地位，取缔一个文明应该还是可以的，虽然说这件事关系太大，但超级战士中有一群像金王号一样无条件支持我的人，我的话还是可行的。 走了一段路，终于听不到里面的欢笑声，我转过头，看到绫舞号带着永夜号在我后面，我淡淡问道：“你不想杀光这些人吗？” “想。”回答的是永夜号。 “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没有资格阻止他们，就算吃人rou，那个被吃的人眼神中没有丝毫光芒，意志应该已经崩溃，也就是说她在被吃之前就死了。” 我没有再回想里面的一幕，她的惨叫声都是相当无力的，如果真的像绫舞号说的那样，就算救了那个被吃的女人，那也等于救了一个植物人，救一个植物人，我是否愿意？我瞬间迷茫了，如果是在地球，那是肯定的，但在太空，接触了源星文明后，我知道里面那些人在源星都被判定为死人，因为他们过于堕落。 转过头，他们几个也都出来了，里面都是一群天堂星人，在享受他们的天堂。 我看向霄笺号，等着她向我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