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掌控之中
他很自信地说着这些话，仿佛她只需要接受一切，不需要知晓他的心思。,。 深秋的天气偶感寒凉，洛阳郊区的枫叶已经转红。 东城‘门’外，安静和祥。 当马车抵达虎贲大营腹地时，将士们整装待发。 青珊‘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马车里除了她，已不见沐子良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岳青珊蓦地清醒，忙掀起马车帘子，阳光带着淡淡的寒意扑在她的面庞上，涌入眼帘的是沉沉的铁骑。 气氛庄严肃穆，所有的人屏气凝神。 她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沐子良背对着她，拔出剑，指着青空，好像要下令进城。 将士们屏息凝神地看着沐景帝拔出鞘的利剑，步归正准备传达沐景帝的意思。 不一会，从东城‘门’方向的大道上有个黑衣人骑马朝这边奔来。 那人‘蒙’着面，穿着与身手都可看出是沐子良的三千暗卫之一。 那暗卫矫捷地下马来，恭敬肃穆地朝沐子良揖道：“属下拜见皇上” 暗卫出动，应该是有对己不利的消息。 在北灵，除了皇宫那几个谋逆的人再想不出别人。 但是方才步归亲口说了燕王在乾清殿迎接沐景帝，率兵进宫此举已显多余。 “皇宫里情况怎样？”站在旁边的步归问道。 沐景帝一抬手，暗卫直起身，抬眸时正好穿过沐景帝看到身后马车上的岳青珊，暗卫的目光依然嗜血无情，还带着点煞气与血腥。 暗卫迅速地收回目光，禀道：“燕王正接见蒋太尉，太尉大人骂燕王烂泥扶不上墙，现在正想办法‘逼’着燕王接受‘玉’玺。” “皇上，这么说，燕王也是受害者之一。”步归分析道。 沐子良幽眸里闪过一丝狠戾之意，道：“是个威胁，否则也不会被人拿来作文章。” 淡淡的语气，轻松的话语，不知道这话里透着几层意思。 但是依沐子良的‘性’情，越是显得‘波’澜不惊，越觉得不会风平‘浪’静。 “属下明白。”跟随沐子良多年的步归，很快就揣摩出皇上的意思。 沐子良淡淡一扬手，问那暗卫：“皇太后在做什么？” “回皇上，皇太后今日接见太尉大人，攀谈数个时辰，最后不欢而散。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去了佛堂闭‘门’不出。” “哦”沐子良轻挑着眉，“看来蒋济没有说服太后啊。” “皇上，照这样说来，虎贲营不需要进城。” 沐子良想了想，扬起手，道：“不，还是要进城，而且声势越大越好。” 步归踌躇着想要说什么，又不好说。 沐子良没有理睬他，转身朝马车这边走来，对岳青珊道：“你醒了。” “嗯。” “这几日一路颠簸，的确很累，一会就进宫了。” 青珊蹙眉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还要领兵入宫。 虎贲营是北灵最‘精’锐的铁骑之一，皇宫里正准备迎候着沐景帝。 沐子良却要领兵入宫，难道要借机清剿？ 迎候的人绝不会想到，沐景帝会领兵清洗皇宫吧。 这一路，虽然有马车挡风，岳青珊仍觉得身子寒颤，冷冽的风透过马车帘子窜进来，没有他在身边，才觉得马车里有多空，有多冷。 沐子良坐在他的黑驹墨鹰上，与马车并排前行。 她撩起窗帘，看了眼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虎贲营进宫的后果，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还是想过了，执意要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呢。 步归已经先领了小分队，把控了洛阳的四大‘门’，所有人进出不得。 因为洛阳城里，还是像往昔一样祥和，加上皇宫里燕王等人并不打算谋逆，一切都如从前一样。 没有人会阻拦皇上入城，回宫。 所行之处，依旧是各方恭敬的朝拜。 众人都想不到皇上率虎贲营进城的原因。 ‘逼’宫夺位的事从来都是非储君所行之事，皇上领兵进宫是头一次。 虽然如此，但大家还是无法揣测出皇上的心思。 军靴铎铎地在皇宫里响起，摄人心魄，更惊得前来接驾的燕王心肝猛地一颤。 虽然他早已做过准备，料想沐景帝可能会拿他是问，但是没想到沐景帝会领兵进宫，而且看这阵仗，好像是动真格的。 燕王显然被这惊天动地的军靴声惊呆了。 无数身着冰冷铠甲的将士从四面八方涌进皇宫，那些人亮出明晃晃的长枪，带着杀气冲进来，好像完全没看见众人的朝拜。 沐景帝犀利地打量着周围作揖的文武百官，最后目光落在被文官们簇拥的燕王身上。 他幽眸微微眯起，沉声道：“拿下燕王！” “皇上，饶命，臣没有做不敬之事，皇上饶命。”燕王不打自招地一味求饶。 若不是蒋济‘逼’他在宫里，他早已回到自己的蕃地。 离开不得，只好假借迎接皇上归来继续留在皇宫，但没想到沐景帝并不领情。 燕王突然被拿下，文武百官个个噤若寒蝉。 众人垂首，心虚地互视一回。 沐子良扫视一圈，见没有蒋济，蹙眉问道：“众爱卿在这里迎接朕，心意可表。” 寥寥几字，让文武百官悬着的心落了地，皇上不会追究他们的过失。 众臣暗地里抹了把汗。 就听见沐景帝接着道：“朕今日回宫，怎不见蒋太尉？” 大臣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太常站出来禀道：“禀皇上，太尉大人，刚刚才回府去。” “哦。”沐景帝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的蒋府已经被羽林军团团围住。 府内的‘女’眷瑟缩成一团，痛哭流涕地看着那些‘侍’卫鱼贯而入。 “奉皇上口谕，太尉大人图谋不轨，欺君罔上，抄家治罪。‘女’眷一律为娼，男众流放边疆。” 口谕既下，‘侍’卫们开始抄家，整个蒋府一下子全‘乱’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蒋家忠心‘侍’奉四朝皇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想问为什么，就去找太尉大人。” “太尉人呢？” “禀大人，太尉意‘欲’悬梁自尽，被属下拦住。” “很好，想死没那么容易。先押入地牢。” “是。” 忽剌剌百年大厦一朝倾倒。蒋府的消失成了街头巷尾执议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