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蒋萱死因
沐子良淡淡道：“为了你的大‘女’儿，让整个家族陪葬，朕对你是既佩服，又好笑，一直以来你认为是朕害死了蒋萱，朕不辩解，不代表默认，这件事朕说了给你‘交’待，今天就来做个了结。” 说着他向步归示意，步归从袖兜里取出一个白绢，里面包着一样东西。 步归上前一步，将那白绢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放在案上。 沐子良指了指那支针管，对蒋济道：“看清楚这个东西。” 蒋济苍白着脸看着那个奇怪形状的东西，从没有见过，他不知道这个东西与他的萱儿有什么关系。 沐子良又道：“这原本是太医为病人做切除手术前，麻醉人的器具，却从齐王府里搜出来。” 原来是和齐王有关的东西。 蒋济没有多大的反应，岳青珊也说是齐王害死的蒋萱，他还是不相信。齐王与蒋萱的关系多么好，怎么会是害死萱儿的凶手。 没有证据前，他觉得一切都是假的，是污蔑。 “好好看清楚，这物件灌麻‘药’后，会注‘射’在人身上，人失去知觉，就神智不清，呼救不得。”沐子良又淡淡地道。 蒋济不由地开口：“罪臣不懂，这东西和萱儿落水有什么关系？” 蒋济仍不相信齐王害萱儿。 “蒋萱溺水后，朕特意调察过，发现了三个可疑点，一当是朕同蒋萱说过话后，蒋萱已经离开，有宫‘女’看见齐王殿下见过蒋萱，并且发生争执；二朕当时派了仵作查过尸体，蒋萱的脖子有一个针眼，朕也发觉了，后来令仵作化验，蒋萱的确溺水前中过麻‘药’；三朕一直困‘惑’的是蒋萱溺水为何没有施救，她落水前被注‘射’了麻‘药’，就很好地解释了这一切。”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你说什么，罪臣又如何敢辩解呢。罪臣只知道，皇上因为宠幸一个东月‘女’子，我的萱儿伤心至极，才跳河自杀，她一心求死，怎会施救？”蒋济淡淡道。 沐子良说的有理，可是他说的也有理。 蒋济更愿意相信是蒋萱自杀，而非沐玳的‘阴’谋，因为他信任沐玳，若这件事是错的，他会多么失败！ 那样他以谋逆罪处死也不甘心。 蒋济不安，是害怕一直被认可的真相被推翻。 今天岳青珊的话已经给了他沉沉的一击，现在皇上把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不相信。 正堂里一片沉默，越是沉默，蒋济的心越是不安。 过了一会儿，沐子良冷哼一声：“朕就知道你这只老狐狸不敢承认沐玳有问题，因为你输不起，你帮着沐玳做这些事时，没有想到是沐玳亲手推蒋萱溺水的，是沐玳亲手杀了蒋萱。” 蒋济神‘色’‘阴’晴不定，他仍不相信这是真的。 沐子良朝步归使个眼‘色’，步归会意从‘门’外带进一个人，那人正是当日被沐子良收用的齐王殿下的死士阿三，刺杀沐子良未遂在东城‘门’逃到观音庙后被发现的死士，他此刻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皇上。” “这是齐王身边的‘侍’卫，让他告诉你一切真相。” 阿三禀道：“禀皇上，当日属下在齐王府里亲耳听见齐王说，只有蒋太尉的姑娘死去，蒋太尉才会效忠齐王，这件事属下若隐瞒若捏造半个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人证物证俱全，太尉你还不相信吗？”沐子良朝蒋济道。 蒋济面‘色’惨白，他后退两步，看向那个叫阿三的人：“齐王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 “太尉大人，阿三只是个‘侍’士，齐王当然不会告诉属下，但是属下是齐王信任的人，可以守在‘门’外，当时齐王是在和十三省的总瓢把子单信义说话。这句话被属下听到了。属下本想通知太尉，但是无奈听到最后，才明白，事情已经发生，紧接着那晚齐王府发生盗窃之事，也是属下帮着皇上收集齐王害死蒋姑娘的证据。太尉所见的这件器具，的确是属下从齐王府搜来的物证，而且当时齐王还说太医院的麻‘药’真得很管用。” 听到这里，蒋济听不下去了，面‘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仿佛天地倒塌，天昏地暗。 沐子良示意阿三别再说下去。 阿三静默一旁，大家都看着蒋济。 只见蒋济脚步不稳地跌倒在地，沐子良令人把蒋济搀扶坐在榻子上。 蒋济不肯道：“罪臣罪孽深重，带罪之身，不敢坐在这里，求皇上让罪臣跪着。” “你有多少罪，朕一清二楚。” 听到这句话时，蒋济明显一怔。 沐子良又继续道：“前事不究，但是谋逆之罪，朕不可能饶恕你。” “罪臣愿意伏法。”蒋济有气无力道，“不知皇上何时处决罪臣，罪臣愿意以死谢罪。” 不知道为什么，蒋济说出这些话时，沐子良心里怅然，也许蒋济一死，就意味着北灵的一个时代结束，新的时代要来临了，曾经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处决蒋济。 处决蒋济就感觉像和东月的岳文帝当日不信娄昭，后来‘逼’得娄昭以死谢罪，东月覆亡是同一道理。 沐子良微闭上眸子，为痛失这样值得信任的人而痛心。 他记得当初立太子时，是蒋济站出来向先皇提议立他为太子，还记得曾经蒋济在朝堂上对自己的支持，但是蒋济犯的错罪不可赫，他要不要果决一点不留情面一点。 放在前世，一定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一世，他稍显犹豫。 蒋济却一心求死道：“皇上若是可以话，就请饶恕我的钰儿。她是最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沐子良没有答话。 他不在乎余者人的命运，他只考虑蒋济的生死对他的利弊。 至少蒋济现在死去，对他没有好处。因为蒋济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想到这里，沐子良长松一口气。 蒋济一直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放过蒋钰，当看到皇上放松的表情时，他恍惚间觉得皇上饶恕了蒋钰，然而接下来皇上的话俨然浇了一盆冷水：“蒋钰的事，朕‘交’给宗人府，不会再横加干涉。太尉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你养好伤，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