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 长他人志气
出了大殿，青珊叫住走在她前面的娄炎：“你站住！” 娄炎心里微沉：“刚才在大殿上是我帮了你，珊儿你就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 他深知青珊是何等心细之人，也许她早就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于是又笑了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却担心她接下来问的话。 “请你实话相告，你在东月国皇宫，是否安排了jian细？” 娄炎立刻收敛住笑脸，他没想到岳青珊会直接问这个。 之前他们的确在北灵国皇宫里安插了几名细作，可是后来在皇宫的血洗中，这些细作都牺牲了。 现在的北灵国皇宫即便没有细作，但有合作者。 见娄炎犹豫，岳青珊道：“我不想刺探你的机密，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他。”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呢？”娄炎眨眨眼睛问道。 岳青珊盯着他：“你昨日配的药好了吗？” “你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岳青珊道，“你以为下毒是非常简单的事吗？皇宫里的饮食不用我告诉你，在圣上与皇子接触之前，都必须由太医检查，而且那些人都对毒物很有研究，即便你想下毒，在毒还没有送到面前，你的人就被捕了。你自己想想。” 娄炎不慌不忙地笑道：“若是有一种无色无味又不会检验出来的毒药，那就没有问题了。” “有这样的毒药？” 娄炎淡笑：“苗疆的**铊公主你听说过吗？”他不无得意地向她炫耀自己的发现。 “**铊公主？”青珊默念一遍。 娄炎故意卖起了关子，岔开话题，道：“珊儿，你知道那个孩子早在一年前就死了，你亲眼所见，所以即便使用毒药，和孩子无关。你紧张什么呢？还是说你承认没有失忆。” “我现在这个样子和失记有什么区别。请你不要在已经与过去绝裂的人面前，提起过去的痛苦。”岳青珊平静地道。 娄炎自悔失言，青珊经历了失子之痛，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她一直抄经念佛，为那个死去的孩子超度，幻想着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他又怎么能无情地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娄炎深吸口气，方才的得意神色没有了。他不在卖关子只道：“你听说过****盐吗？” 他看了眼她困惑的神色，又继续道：“是苗人**铊公主创制的毒药，虽然是慢性的，但毒性极大，一丁点就能致人死亡，人误服后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厌食等症状，三之五天就会神智不清，口歪眼斜，精神萎缩，双目失明。” 听到这里，岳青珊的脸色微沉：“你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娄炎笑道：“如果可以瞒过太医的检测，那么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这种药很难得到，若不是当初机缘巧合，根本没听说过这种药。” 娄炎的话让青珊的脸色更加难看。 **铊公主是苗人土司的长女，姓子名小维。传说**铊公主是九毒教中擅用毒药之首，曾因为嫉妒自己身边的丫头比她有才有貌，深得男人喜欢，抢了她的风头，而不惜将丫头毒死。 不过那丫头命大，没有毒死，却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脸歪嘴斜，双目失明，手脚不灵的哑女。 **铊公主心如蛇蝎，还不断地笑话哑女是个猪头。 这样恶毒的女人，娄炎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你就不怕惹怒了**铊公主，她也向你下毒？”岳青珊冷冷地问。 “这件事不劳你费心。你只要不坏了我的事就行。”娄炎笑道，“北灵国主若突然病倒，他们的水师必将不能安心应战，而刘珲不得不等候命令，势必无法再主动出击。”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那个男人的名字再次被提及，岳青珊心里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她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 “你叹什么气？”娄炎不解。 “若是真得如你所说，只是为了让他病倒，那你大费周张送毒进去，岂不是个笑话？你的真实目的只怕不是让他病倒那么简单。” “说得不错。看天意。”娄炎淡笑。 青珊听在耳里，想起了爆炸时的那刻，她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蒋钰掷入水中，尸首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孩子还活着，活着，她又开始自我催眠。 心底有股难言的隐痛。 “药在哪里？”青珊迅速地恢复神情，问道。 “药自然在我们的人手里，择机会对沐景帝下药。你大可放心。” “你考虑得真多。”岳青珊淡淡道，“你就不担心你想到的别人也会想到？你下毒，别人就不会下毒吗？” “珊儿，你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正说着大殿里面有内侍匆匆跟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内侍神色慌张，急急地跑向岳青珊这边。 青珊隐隐觉得不妙。 娄炎先开口问道：“何事这么慌慌张张？” 内侍环顾左右：“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将军与郡主一起随小人移步殿内。” 看着内侍神色异常的样子。 岳青珊心里猜测到了什么。 大殿里，娄昭正掀被俯身吐着。 娄炎变了脸色：“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仁宗皇帝在宫女的扶持下吐了又吐，吐完后才缓过神，朝他们二人摆摆手：“你们来了。” “叔叔，您怎么了？”青珊睁大眸子望着娄昭苍白的脸色。 娄炎走过去不可思议地看着，旁边的内侍忙道：“禀将军，皇上是吃了这碗莲子羹后，突然吐泻。” “有没有找太医瞧过？” “太医马上就要来了。” 内侍的话音未落，太医已匆匆赶进来，替皇上把脉，面色沉重地道：“皇上刚刚吃了什么？” “就是这个。”内侍将剩下的羹呈上来，“事先我们已经验过毒。” 太医用勺子搅动了下，道：“无色无味，是一种新制的迷药。皇上中毒了。” “什么！”娄炎大吃一惊。 娄昭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医。 只听太医道：“皇上，下毒之人，所投的毒药是无色无味，所以没有人能查到。但微臣仔细看过皇上的脉象，皇上是中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