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看破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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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四更天,阴山外的深谷响起鸡鸣,天上明月隐于云内。 崖壁两扇大门打开,刘彦高二踏香火而出,春燕翠莺身后相送。 这一幕映照在给孤园厢房薛娘子铜镜上。 此时,薛娘子斜靠在罗汉床,一手持镜观看,一手捏杏入口,身后两丫鬟挤着旁观。 她手中这面圆宝镜,唤作‘天目镜’,背面有一只‘金睛’。 此眼能与他人神念相接,借他人之眼窥看他人之所见。 春燕在小园设宴之前,就将自己一点神念落入宝镜金睛,并与娘子缔结同心,一切所谈之言,娘子也能听到。 从‘小园待客到给孤城游赏’,这位阴山之主一直在看,虽然身不在场,却能全知全闻。 “春燕,别忘了把丹药给公子,叫他每日服一粒,十日内魂体便可康复。” “娘子如此关心他,不如你认他当兄弟。” 春燕神念话音从镜面传出。 薛娘子微笑不言,只盯着镜面看。 见刘公子与高氏狐乘一叶舟船遁去后,她吃下手中红杏,对身后丫鬟道:“你们出去吧,叫春燕来见我。” “是……” 两丫鬟领命离开。 片刻春燕乘风潜入闺房,到薛娘子身边,捏一颗杏入口。 “娘子以为刘世才如何?” 那娘子玉手拂过宝镜,散了镜光,牵手她落座身边道:“刘公子言行如一,品性如玉,我以为可以结交。” “你想认他为弟,刚才何不送送?” “他有狐仙内姐相陪,哪轮到我去送?” 春燕嚼着红杏,端起茶思量说:“其实,我还没想好认不认这个弟弟。” “当时好像鬼使神差一般,不知怎么冒出那么一句话。” “不过话已出口,我就结此善缘。先不深交,只做寻常往来。” “我看他那狐仙内姐颇有心计,进城时暗中试探我。” 薛娘子回想问:“那狐精如何试探你?” 春燕用口茶道:“她知咱家有雷泽,知道阴雷可助修行,又见我魂体单薄,于是试探问我‘何不借此修炼?’” “我巧言化解,岂会告诉她,我俩另有身窍在雷池内修炼?” 薛娘子浅笑捏杏喂她,说:“我看你是多想了,那狐精不过随口问问。” “她修鬼仙,见雷泽之气自然而然想到修行。” “倒是雷池之事,你我要小心谨慎。” “你与刘公子结交我不反对,但要守好口风。” “那两具身炼成之前,绝不能与任何人透漏。” “如今世道不古,人心叵测,家里只你我两个女流,还是小心一些。” 春燕点头,眼眸坚定说:“当年天魔之难,我历历在目,等那两具身窍炼成,我俩就可以入世找寻相公了。” 二女闺阁细说密谈。 百里外,明月下一叶舟船。 船房内书生狐仙并肩并坐,面前一张香案袅袅升烟,拂面护体,阻挡阴风。 高二道:“那春燕肯定没说实话。她家山中既有雷泽,岂会空守宝山?” “此女想与贤弟认亲,我看多半也是虚的。不必和她当真。” 刘彦说:“当时只是话赶话,世间最难修的便是人情和因缘,岂有一见面就结交兄弟姐妹?” “今日我在河中熬炼心性,正心后领悟颇多。” “我过去很多时候用心不全,此番回去后当细细磨炼心性。” “万一将来卷入争端,亦或遭人算计,也好有心计防备一二。” “姐姐说呢?” 高二柔心对视,点头道:“君子不做妨人利己之事,也要提防被他人算计利用。” “我最担忧就是贤弟心肠过直,不懂防备他人,最后一身基业被毁。” “眼下世道,小人横行,伪君子更多,想要成就大业,就要有些心术!” “我闻《庄子内业篇》、《管子内业篇》以及《鬼谷子本经》,皆有心学要术。” “回头姐帮你寻找几卷真经,你无事通读,磨练磨练心窍。” “兵家谋圣之书也可以读,诸如《孙子兵法》、《太公六韬》……” 刘彦感姐家情义,笑道:“我现在心智不够全,只怕修读兵家之术有误,误解先圣之意,最后成了纸上谈兵。” “小弟已有打算,等临安灾疫过去,便拜相君门下,向他讨教心学。” 高二颇为惊异,问起‘相君师承’。 得知东湖君乃开朝大儒司徒明的弟子。 她赞同说:“我闻司徒夫子乃心学大宗师,其心术修达见神境地后,可以请心神入窍,化一心为二用,绝学十分高深。” “只是他后代弟子不成器,无人能够继承真学,导致绝学中断。” “你得相君赏识,继承他家绝学,我想夫子在天之灵会很高兴。” “我回去后也当用功,先得鬼仙之境,再寻一家结缘……” 刘彦不知她所说‘结缘’具体指什么。 高二讲说:“结缘就是投身他家做儿女。可以转世投胎入家门,亦或借尸还魂入家门。” “还有一种结缘,乃阴神夺舍,强占肉身,道家称之为‘炼法易形’。” “此手段极其恶劣,一旦被发现,必遭天谴。” 刘彦闻听神思一激灵,暗下思量:“我穿越到此,算不算夺舍他人之身?” “今日河中明心见性,我隐约看到胎光之内,书生本相显现……” 谷暖 “还是说,我俩神魂合二为一了?” 想着,他趁机向二姐请教‘阴神夺舍,炼法易形’其中奥秘。 高二乐意与他讲。 她很喜欢这般并肩说话,望着船外星月,心静而身暖,比过去有情郎相伴更舒心。 就这样两人船内攀谈,不知不觉小船行至临安虚空,落在刘家后院。 院里阿九、玉娘、书玉子、于成业正在说‘公子此行’。 二女各有担心,狐鼠二书生却觉得‘先生此去必成’。 随着舟船落地,他们纷纷见礼。 阿九一眼瞧出公子魂体清瘦不少,眼眸关切问:“公子伤到魂儿?” 刘彦自视笑道:“阴山沸河滚烫,初下水时不能承受其中苦,被煮消一些魂念,不过事已成功,小。不必担心。” “我回来时,阴山之主赠了十颗养魂丹药,服用几日即可康复。” 说着,他安排阿九取一碗清水化丹,摆袖穿门入书屋,还魂归窍。 这次他魂归肉身,未遭六神阻拦。 神魂落入身壳刹那,刘彦便以河中所悟‘明心见性法’,借文光映照三魂,天魂胎光合明,明光透出魂儿。 身壳六神一见主公胎光,随即开放温柔乡,请正主归位。 而刘彦见性之时,再次从胎性之中照见书生之相! 此时,他心中仿佛有一面镜子,心性越明亮,那书生相越明显。 刘彦心思一沉,看着胎性中的‘自己’,回想前世身貌…… 他竟想不起穿越前的样貌了! 陡然间生出大恐怖和大明悟! “原来如此……” “原来我不是强占他人身壳,亦非借尸还魂。” “而是,穿越到这里后投胎出世,因此我不记得前世之貌。” “书生本就是我!我即是他。” “只是降生之后,我便堕入所谓‘胎中之谜’,前世种种皆被封入天灵中!” “二姐说‘胎中谜’乃鬼仙转世最大迷障。” “佛家称之为‘住胎之昏,隔阴之迷’。” “此迷如瘴雾,遮蔽前世功,若转世后不能跳出胎谜,那前世积攒之功将尽消!” “凡人鬼魂不经地府转世,也会落入胎中之谜,如饮孟婆汤。” “除非经历生死大难,在生死中看破胎中迷,否则绝无可能逃出迷障。” “高三小姐投胎后,四岁得一场重病,后而跳出胎中迷,找回前世之功,明白自己乃狐仙转世。” “我应该是徐州那场重病,使我游离在生死间,因而解了胎中迷。” “谁救得我?我又是如何转世刘家?” “我是直接穿越落入母胎,还是有人助我投胎?” 他看着身性本相,努力回想出生前的事,却只能想起前世种种。 想了片刻,刘彦不再纠结。 能明白‘他即是我’,那便是本次‘见性’最大收获。 “沸河苦厄明心性,今日方知我是我。” “好!这场明白来的及时!” “我自徐州重病醒来,恍如庄公梦蝶。尽管知晓前世之身,但心性受这书生本性影响。” “他是我,但少了一点真灵,加之痴读书养出愚直胎性,导致我聪明心窍后仍用心不全!” “若非此番明心见性照见他,我永不知道此事。” “二姐说,阴神炼法易形,夺舍他人肉身之后,第一时间即是抹去所占身窍胎性,以免其性影响道心。” “我不通道法,唯一更换本性之法,即是修炼心学心术,存心养性向相君求教《君心化龙术》!” “此术可以变换本心本相,由内而外洗练一番,我必须把‘书生相’化为‘真我相’。” “此书生的根性留不得,否则我今后修学都会受其根性所累,难成大才。” “而且时间一久,我心思受他根性熏染,就变成他了……” “那时枉费一场明白,等同再落入胎谜!” 思定,刘彦隐去胎光本性,不再看‘书生相’。 睁开眼挺身坐起,才觉浑身发冷汗。 他擦拭额头下床,推开房门呼吸爽气,身心通达愉快之感不亚于当日花舫入学。 二目环视众人,见二姐、玉娘、书玉子、于成业他们众貌有变,但又似乎没变。 刘彦心里明悟,这是自己看待众人的心性变了。 此刻乃‘见性之后见众人’,看的角度不一样,更清澈通透了。 “于成业,书玉子,从今起你们就随我修学。” “百日后如果通过考核,可为我记名弟子,留在我身边。” “记下了吗?” 狐生鼠生一眼相视,不知先生为何忽然收自己,无不喜悦,行礼领命。 “弟子记下。” “回去吧,明日起重修《诗经》,下元节后我考你们。” 说着,刘彦挥袖送走他们,接过阿九递来的丹汤,闻了闻清香入魂,喝一口端着回了书房。 玉娘有感公子气度变化,疑惑探看屋内。 高二迈步跟进,回眸说:“世才在阴山沸河苦炼心性,渡河后明德正心,见了胎性本相。心性有改再正常不过。” “玉娘阿九随我入扇叙话,不要打搅贤弟他思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