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没做错事的时候,不需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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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啊? 邬乔回过神,看着他指尖指向咖啡杯。 这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咖啡,难道是刚才她糖放的太多了? 大约是养成的习惯又或者是下意识的动作,她甚至都没反驳。第一反应便是道歉,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做咖啡,不知道该放多少糖。” “哥哥,要不我再给您重新做一杯吧。” 她声音又小又轻,似乎生怕程令时生气。 邬乔心底担忧极了,她怕对方误会自己是故意的。 大伯母说过,到程家来,一定要嘴甜眼快,不能犯错。 可她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她垂着脑袋时,程令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不是吧。 他神『色』比邬乔还要生硬。 望着眼前的小姑娘,程令时仔细回想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还有说话的口吻,竟是搞不清楚怎么就把眼前小孩吓得连连道歉。 终于,他还是站了起来,缓缓走过来。 邬乔感觉到他过来,下意识抬头。 其实她的身高在女生当中,并不算矮。 但程令时太过高挑挺拔,她脑袋只及他的胸口,得仰头望着他。 小姑娘乌黑圆润的大眼睛,眼角周围泛着微红,楚楚可怜,看起来像是刚从窝里偷溜出来的小『奶』猫,又软又乖,软绵绵的。 还挺想在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上掐一下。 艹。 程令时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骂了自己一句。 还是哄小孩要紧。 程令时垂眸,深吸一口气,用平生最温和的声音,轻笑道:“小孩,你听不出哥哥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他说完,邬乔确实愣了一下。 “哥哥,你没生气吗?”邬乔小心翼翼问道。 听着她无比小心的语气,程令时额头直跳。 他不由怀疑,这小孩是不是受过什么非人虐待,怎么随便一句话就让她战战兢兢。 他现在非常确定,问题并非出在他身上。 松了一口气后,他轻笑道:“怎么,哥哥给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很小气的人吗?” 程令时语气轻松,带着戏谑,不由带得邬乔也放松下来。 她小声道:“我是怕你不高兴。” “怎么会,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的咖啡呢,”他顿了下,语调带着懒散,慢悠悠说:“原来加了糖的咖啡,也挺不错。” 常年只喝苦咖啡的人,说出这种话,居然一点儿不觉得违心。 他垂眸轻笑的模样,让邬乔心底彻底安稳。 先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程令时见她一直偷瞄自己,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邬乔立即说:“邬乔。” 闻言,程令时声音懒懒道:“乌衣巷里桃李茂;邑市楼中管乐清。这个姓氏好。” 话音落下,就见邬乔瞪大眼睛望着他。 因为他说的对联,乃是‘邬’字的析字联。 她目瞪口呆的模样,惹得程令时再次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眼神,哥哥看起来很没文化的样子吗?” 这样的析字联,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 爸爸会教她背这个对联,因为这代表着她的姓氏。 “乔,该不会是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乔吧,”程令时仿佛是故意逗她。 邬乔由衷感慨:“哥哥,你可真有文化。” “……” 程令时:?? 看她认真的神『色』,程令时一下又被逗笑,肩膀微颤,喉咙里不可抑止的发出浅浅笑声,带着些许气息。 这小孩,是故意的吧。 两人靠的很近,他一笑,邬乔更加不自在。 她轻咬着下唇瓣。 程令时:“小孩,下次夸人,走心点。” 邬乔一怔,有些苦恼,她觉得自己挺真诚的啊。 “走吧。”程令时越过她,招呼道。 邬乔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他下楼。 直到两人再次来到厨房,邬乔以为他要喝咖啡,没想到他却直接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冰激凌,递了过来。 邬乔盯着冰激凌上的字母,知道很贵。 许久她低声说:“哥哥,谢谢,但我不喜欢吃冰激凌。” 程令时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不喜欢吃冰激凌的小孩。 “那你跟哥哥说说,喜欢喝什么?”程令时转身。 冰箱门开着,不断溢出的凉气,扑在身上,让邬乔有些烫的脸颊,渐渐舒服。 她没看冰箱,语气坚定道:“我喜欢喝白开水,白开水最解渴了,而且润肺止咳……” “要不要我给你一支笔?” 突然,程令时开口说道。 邬乔停下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就听他语气微欠道:“让你在这,默写一百条喝白开水的好处。” “……” 说完,他直接把冰激凌的包装袋撕开,塞进她手里。 “小孩,就当是你给哥哥做咖啡的谢礼。” 邬乔握着手里的冰激凌,低头看着。 再抬眸时,对面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眼尾稍稍上扬,声音有些正经:“还有,没做错事的时候,不需要道歉。” 邬乔眨了眨眼睛,一股酸涩,自心底涌起。 …… 回家的路上,邬乔走的很慢很慢。 慢到,足够将刚才发生事情,再在脑海里,细细回想一遍。 那个陌生却温和的哥哥,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 邬乔并非出生在这里,她父亲邬建中是清塘镇少有的大学生。 只是他很早就在城市里结婚安家,邬乔是家中独女,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自幼她对清塘唯一的印象,就是和蔼的『奶』『奶』,还有大伯一家。 她每年会在暑假和寒假回来。 大伯家有两个孩子,比她大一月的堂姐,还有小三岁的堂弟。 堂弟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就很乖。 会跟在她身后叫姐姐。 邬乔经常会把自己的玩具和零食分给他。 至于堂姐邬慧,总是喜欢跟她争东西,争『奶』『奶』的宠爱,堂弟的喜欢。其实邬乔偶尔也会觉得堂姐这样,有些烦。 她从小就继承了父亲的好脾气。 即便有争执,也不会记恨对方。 邬乔如所有出生在幸福家庭的小孩一样,生活的无忧无虑,人生最大的烦恼顶多就是,那个想要的洋娃娃,妈妈居然没答应买。 她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烦恼。 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 直到生活变故突然降临,爸爸病重,先是一直住院,后来便是化疗。 家里经济出现明显改变。 最后连邬乔都懂事的,不敢开口提要求。 可就算这样,依旧没能挽留爸爸,她还记得爸爸弥留之际,总是用一种忧伤的眼神望着她,跟她说对不起。 后来她才知道为什么。 因为爸爸觉得,要留下她跟妈妈在这个世上,很抱歉。 爸爸去世后,因为治病欠下的债,都落在了妈妈头上。 最后妈妈只能出国打工,这是当时唯一能尽快还完家中债务的方法。 邬乔就这样被送回清塘镇。 只是『奶』『奶』年纪大了,又经受丧子之痛,无法照顾她。 再加上『奶』『奶』住在乡下,邬乔要上学,她只能寄住在大伯家。 那段时间,是邬乔最不愿意提及的回忆。 突如其来的丧父,以及母亲的离开。 让她一下成了没家的小孩。 她心底彷徨又无助,每每想到父母,都会难过的落泪。 可就连哭,也只能在晚上死咬着被角,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因为堂姐若是听到她哭,一定会跟大伯母告状。 邬乔第一次哭被发现,大伯母便把『奶』『奶』叫了过来。 她到现在都能记得那天的场景。 年迈的老人,软言细语请求大伯母多担待些,说她并不是嫌弃这里,只是还太小。 她送『奶』『奶』离开时,老人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掏出几粒糖。 “乔乔,吃点糖,就没那么苦了。” 之后邬乔学会了察言观『色』,过得小心翼翼,明明在家娇生惯养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女,却学会了抢着帮家里干活。 她再也没跟堂姐攀比过。 因为堂姐可以不做,她却不行。 一夕之间,她长大了。 只是这样的长大,却并非她所愿。 * 会所包厢里,姗姗来迟的秦钟,一进门就连连道歉:“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真没想到会突然加班,之前在福建修复的一个土楼建筑,临时出了点纰漏,一直在开视频会议。” “你看看你多大面子,让时恒建筑所的两位创始人等你。” 容恒不爽,上前箍着他的脖子。 秦钟无奈:“行行,你待会怎么罚我都行。” 原本今晚这顿,是容恒做东,欢迎秦钟加入时恒建筑所。 谁知他居然没到。 秦钟是容恒的大学校友,现在在t大当老师,主要从事古建筑设计和修复。 之前秦钟提过,想要开个工作室。 容恒干脆邀他加入时恒,毕竟时恒还没古建筑这方面的专家。 “把桌上这瓶喝了,”一旁的程令时语气凉凉。 秦钟很少见程令时这样,转头问道:“他怎么了?” 容恒连啧两声,忍不住吐槽:“别搭理他,这人今天浪的没眼看,我虽然知道他日常不当人,但是第一次看见他明晃晃这么不当人的。” “他干嘛了?”秦钟挺好奇。 容恒把餐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感慨道:“我餐厅名声马上就要被这老处男毁了,居然说我们是凭脸选客户,是我吗?明明是他见『色』起意。” 容恒声嘶力竭控诉。 这家餐厅是他投资的副业,所以程令时才肆无忌惮。 “我见『色』起意?”程令时轻掀眼皮,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 “你还不是?你又给人家免单,又给办五折卡,……”说到这,容恒忍不住道:“我看你是想直接承包人家下半辈子吧。” 秦钟听笑了:“那姑娘长得漂亮?” 容恒嘿嘿一笑:“那可不是一般的漂亮。” 见秦钟半信半疑的模样,他说:“不仅人漂亮,名字也好听,叫邬乔。” “邬乔?”秦钟一怔,他问:“t大学生?” 容恒愣了下,点头:“我看他们确实像大学生聚会。” “我学生,”秦钟也觉得太凑巧了,笑着摇头:“话说这姑娘可是我们建筑系的镇系之宝。” 容恒来了兴趣:“说说,什么情况。” “我们建筑系的系花,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特别上进,年年成绩排第一,”秦钟啧了声,“我们系里那群男学生,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追她。” 容恒叹气:“那没戏了,人姑娘肯定看不上他。” 说完,他不忘同情的扫了程令时一眼。 程令时垂着眼,压根不搭理他。 “我说你这是遭了报应,”容恒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不想放过他,转头跟秦钟吐槽:“他这人从我认识开始,不知道拒了多少姑娘,害人家伤心。这还是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热情对一姑娘,结果人家压根不鸟他。” “你造这种谣,”程令时瘫在沙发上,模样懒散:“我能告你的。” 容恒:“……” 程令时哼笑,谁说她不理他了。 正好程令时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电话。 他一向注重隐私,私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 但是他刚才离开餐厅,把号码留给了领班。 他就知道,这小孩会回去要的。 毕竟她可是把他微信删了。 “这不,”他握着手机,侧目过来,待轻哂一声,慢腾腾开口说:“电话追来了。” 说完,他起身去接电话。 容恒回头望着秦钟,一脸无语:“不会真是那小姑娘打来的吧。” 秦钟不了解经过,还真不好说。 程令时走到外面,接通电话时,声音不自觉染上笑意:“早早……” “程先生。”一个男声响起,是餐厅领班。 程令时顿住。 就见对方说:“那位邬小姐方才回来了,不过她把您吩咐给她办的卡留下了。” 领班说到这里时,顿了下。 这才小声继续:“而且她没跟我要,您的电话。” 许久。 电话一直沉默着。 “不是,”直到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你特地打电话过来,不会是觉得我在等她的电话吧?” 领班:“……” 我没有。 我哪儿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