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下正义第一镖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一章 杨府肃贼

第五十一章 杨府肃贼

    莫愁湖湖面宽阔,湖中盛产莲藕,每逢炎夏莲花盛开,翠盖红花,香风阵阵,恍若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华绝代的美人,常被誉为“江南第一名湖”,自古就有“金陵四十八景之首”的美名。虽已到了初冬时节,艳阳高照之下莫愁湖畔仍是游人如织。向海蝶与吴莫忧一边倘佯,一边嬉笑,好不快乐,少女的天性显露无遗。而叶天扬虽然不停地游目四望,可是眉头紧锁,分明是有心事。

    吴莫忧道:“天扬哥哥,你在看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呢?”

    叶天扬道:“久闻莫愁湖之名,难得来此一游,我当然要好好地观赏一番啊!”

    吴莫忧撅着嘴道:“说是庆祝我伤愈陪我出来散心的,可到了这里你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向海蝶道:“是啊天扬哥,我们难得出来一回,你就放下忧虑尽情游玩吧,就这一天而已,天塌不了的!”

    然而话音刚落,她的眼睛突然盯着前方,口中“咦”了一声。

    叶天扬道:“怎么了?”

    向海蝶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女子道:“你们看,那个背影是否有些眼熟?”

    吴莫忧细细打量了一番,道:“确实有些眼熟,或许是相识之人,不过一下想不起来是谁。”

    叶天扬沉思片刻,忽道:“好像是岳姑娘。”

    吴莫忧道:“没错,是岳小倩!”

    向海蝶当下喊道:“岳姑娘!”

    那女子浑身一震,回过头来,果然是岳小倩。向海蝶正欲上前说话,不料岳小倩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叶天扬等觉得奇怪,便缀了上去,可是始终与其保持着一段距离。岳小倩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来到了一间草屋前面。只见她推开门,极快地闪了进去,随手又把门关上了。三人连忙奔过去,叶天扬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他有天道气功护身,走在前面就像一堵墙一样足可挡住任何危险,向海蝶与吴莫忧便十分放心地随他入内。

    叶天扬一推开门,就见岳小倩笑盈盈地站在面前,敛衽一礼,道:“三位稀客大驾光临,小倩这厢有礼了。”

    叶天扬抱拳道:“我等不请自来,望姑娘勿怪。”

    岳小倩道:“哪里,见到你们小倩欢喜还来不及呢!方才在路上不便说话,我才把三位引来此处的。”

    向海蝶道:“原来如此。”

    岳小倩道:“只是这里太过简陋,恐怕怠慢了贵客。”

    三人一看屋里,除了一张木床,一张普通的木桌和几张板凳就什么都没有了,的确是很简陋。

    向海蝶笑道:“我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jiejie不必客气。”

    岳小倩取出手绢擦净凳子,道:“三位请坐。”

    向海蝶道:“jiejie也坐。”

    坐下后,她道:“许久不见,jiejie好么?”

    岳小倩想了想,道:“此事说来话长,今日小倩时间无多,还是留待我去贵局拜访时再详谈吧!”

    向海蝶道:“那jiejie为何来到这里呢?”

    岳小倩道:“七天前,家师的一位老友遭到江南分会围攻身受重伤,我蒙面救下了他却苦于无处安置,而且我平日亦没时间照料这位老前辈,所以只得花钱委托这户农家代为看护。”

    吴莫忧见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叶天扬身上,顿时想起了当初她对叶天扬那种幽怨的眼神,心里不快,便道:“jiejie救人为何蒙面?莫非至今还在为金龙会效命?”

    岳小倩的粉脸一红,道:“我现在的确还在江南分会,不过昔日的岳小倩早已死了,如今我做的对得起师门,亦对得起武林同道,望三位相信我!”

    叶天扬与向海蝶齐道:“说得好,我们相信!”

    岳小倩不禁眼眶一红,哽咽着道:“谢谢你们,小倩过往劣迹斑斑,难得你们还肯相信我!”

    向海蝶道:“jiejie难道忘了吗,当初我爹就说过,我们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又岂会不信你呢?”

    岳小倩忍不住两行珠泪淌了下来,道:“小倩从未忘记这个约定,我一定会来的!”

    哪知吴莫忧依旧不依不饶地道:“难怪jiejie在路上不便与咱们说话了。”

    看到岳小倩尴尬,叶天扬瞪了吴莫忧一眼,连忙转过话题道:“对了岳姑娘,你既不便收留那位老前辈,何不将其送回家里,或者送回其所属的门户治伤呢?”

    岳小倩苦笑道:“这位老前辈虽然名满天下,却是无门无派,一向独来独往四海为家,况且当时他已完全昏迷,至今未醒,小倩只能先替他治伤。不过江南分会虽不知道是谁救了他,却监视了这一带所有的药铺,我无法去药铺抓药,唯有采些草药为其疗伤,只是效用如何就难说了。”

    叶天扬突然两眼放光,道:“你说的这位老前辈可是复姓慕容?”

    岳小倩一愣,道:“少侠怎么知道?”

    向海蝶蓦地一震,道:“jiejie救的是“鸟皇”慕容庆?”

    岳小倩惊道:“你们都认得他?难道贵局与他结有梁子?”

    叶天扬道:“前不久莫忧刚与慕容老前辈大战了一场,不过我们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如今他已是我们的好朋友了,而且说起来他这次受伤也与在下有关。”

    向海蝶道:“怪不得他走了这么多日还没回来,原来是出了这等事。”

    叶天扬道:“正好小蝶身上带着疗伤的灵药,事不宜迟,姑娘带我们去看看他吧!”

    向海蝶一省,道:“对啊,差点忘了。”

    岳小倩道:“好,三位请随我来。”

    她掀起木床的床板,登时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一股寒气从下面直窜上来。

    岳小倩道:“这是他家炎夏天储藏蔬果的地窖,下面很黑,大家走慢一点,小心台阶。”

    说完首先拾阶而下,叶天扬紧随其后,向海蝶与吴莫忧走在最后。地窖不太深,走了二三十层台阶就到底了,不仅有了烛光,还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接着三人看到一间石屋,进屋就见一张木床上躺着个浑身绑着各色布条的老人,赫然正是慕容庆,三人从他身上那些七拼八凑的裹伤布条不难看出果然药品奇缺。此时有位老妇端来一碗草药,三人明白要喂慕容庆喝药了。

    叶天扬道:“婆婆,请把碗给我,我来喂吧。”

    老妇朝岳小倩看去,岳小倩一颔首,她才把药碗递给叶天扬,便退下了。

    叶天扬为慕容庆把了脉,先将天恩保命丹及草药喂下去,接着为其行功疗伤,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才收功。然后又为他换了药,再敷上行军无忧散。岳小倩这才知道叶天扬的内功竟然深厚如斯,心里无比震惊和佩服,一双妙目不由自主呆呆地看着他。向海蝶和吴莫忧看在眼里,向海蝶并未出声,但是吴莫忧就没这么客气了,面孔一沉,故意重重地咳了几声。

    岳小倩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蓦地霞染双颊,为了遮羞立道:“叶少侠,慕容老前辈的伤势有没有好一些?”

    叶天扬道:“幸好你救治及时,应该可以痊愈的,只是伤得着实不轻,恐怕养伤的时间要长一些。”

    向海蝶道:“jiejie,这里连药品都无法采购,你为何将他安置在此呢?”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两长一短三声哨响,岳小倩忙道:“对不住三位,他们在招集人手,我要走了,慕容老前辈就有劳三位带回去妥为医治了。另外也请转告向大侠,三日内我定会登门拜会,届时会将一切倾囊相告。”

    叶天扬忙道:“慕容老前辈你可放心。但是还有一事不能不问,当日你救他时可曾看见他的身边有一把剑和一个紫色的匣子?”

    岳小倩道:“不错,他身边是有一剑一匣。说起来他们搏杀慕容老前辈正是要夺取这两件东西,而慕容老前辈拼死力战亦是为了保住它们!”

    叶天扬大吃一惊,道:“什么?江南分会是为这两件东西派人搏杀他的?”

    岳小倩道:“说来也是天意,当日我凑巧听到他们的谈话,说是要在路上袭击他,所以绝不会错。正因如此,事先我就做好了准备,当晚才能及时赶到,用毒烟毒倒贼人,救下了他!”

    叶天扬的面色更加严峻了。

    吴莫忧道:“怎么了天扬哥哥?”

    叶天扬沉声道:“慕容老前辈为我去取这两样东西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他的遇袭只有两种可能,假如不是有人不慎走漏了消息,便是我们内部藏有金龙会的jian细!”

    吴莫忧顿时目瞪口呆。

    岳小倩道:“怪不得你说他这次受伤与你有关。”

    叶天扬点点头道:“现在情况不明,你不可到镖局来了,要见我们时就去“金枝皇后”号吧,你到了那里自会有人通知我们。”

    岳小倩一怔,道:““金枝皇后”号?难道......”

    叶天扬道:“此事尚无外人知晓,还望姑娘代为保密。”

    岳小倩道:“多谢见告,我绝不会与旁人提及,三位尽管放心!”

    接着从慕容庆的床下取出一个包袱,道:“少侠你看,是否你要之物?”

    叶天扬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柄连鞘的长剑和一个紫色的匣子。他伸手取剑,没想到手中一沉,连忙运起两成功力方才拿稳。但是提匣时却明显感到比普通的木匣还要轻得多,不禁暗暗称奇,心道这两件东西果非凡品。

    岳小倩轻叹一声,道:“仅看这两件东西的材质如此特殊就知绝非普通之物,难怪慕容老前辈不惜牺牲上百只视同老友的大鸟也要保住它们!”

    三人这才知道那一战原来如此惨烈,尤其叶天扬发现自己与鸟有缘以后便自然而然地将禽鸟当成了朋友,听说这么多“朋友”都为保护二宝而死,只觉心如刀绞,不禁热泪盈眶。

    过了一会,道:“多谢姑娘冒险相救慕容老前辈!”

    岳小倩粉脸一红道:“莫说我与慕容老前辈原本相识,纵是萍水相逢,我也不能看着他落到江南分会的手里。少侠如此谬赞,实令小倩汗颜!”

    向海蝶道:“慕容老前辈前阵子刚救过昆仑老怪的命,想不到昆仑老怪转眼便恩将仇报了!”

    岳小倩正要开口,两长一短三声哨响再次传来,她立道:“我必须走了,咱们改日细说,三位请了。”

    三人亦各道了一声“请”,然而吴莫忧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jiejie回去以后可别失魂落魄了!”

    岳小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得故作不知,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