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回忆

    符泽有些可怜尼古拉了。

    欧洲史上第一背锅侠，非他莫属了。

    还好只是一些欧洲的野史和民间奇谭，要是写在正史上，换谁都受不了。

    两万奥斯曼士兵，死有余辜。

    笔记本电脑就在床上放着呢，符泽一查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战场上的屠杀，和种族屠杀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后者，属于人神共愤。

    至于众神之城，名字叫的响亮，不过是一座古堡罢了，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千人，而且特别不道德，用尸体感染井水，而且还是死于鼠疫的尸体，干了坏事不说，还给血族身上泼脏水，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至于吸血女伯爵伊丽莎白这件事，尼古拉也是个受害者。

    回头想想也是，能够残忍杀害将近三千名少女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痴情的主，说来说去，还是垂涎于尼古拉。

    不过不是垂涎尼古拉的美色，还是他体内的始祖之血，榨干谁谁谁，还真就不是随便说说的。

    再一个血族这帮人挺坑爹的，很多事都是通过他们的嘴巴流传出去的，就跟深怕尼古拉被黑的不够惨似的。

    估计也是为了让别人怕他们血族或者敬畏初代尼古拉，所以把白的说成黑的，好的说成坏的，深怕别人知道他们血族的祖宗是个好人似的。

    明明是正义的复仇，外界就是要断章取义，光是描述那两万奥斯曼土耳其士兵死时的惨状，却不说他们为什么而死，更不提尼古拉为什么要以那么残忍的方法结束他们的性命。

    反正说来说去，血族不像让外界知道尼古拉是个好人，外界也不愿意相信尼古拉是个好人，至于尼古拉本人，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给自己正名吧。

    符泽也是万万没想到，中世纪的时候欧洲的好人就混不开了，都得一门心思了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啥好玩意才行。

    事情说清楚了，符泽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大石。

    他就知道，尼古拉肯定不是那么畜生的人。

    悠久的岁月，并没有给予尼古拉相应的阅历，足迹踏遍了欧洲后，他发现自己体内的诅咒之血，也就是始祖之血并不能解除，所以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睡觉了。

    要是换了别人的话，有钱有颜又能打还长生不老，不去征服全世界都愧对自己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了。

    可惜，尼古拉这家伙，找个地方猫起来就开始睡觉了。

    主要是因为无聊。

    问题是你无聊你去称霸世界啊，天天藏起来睡觉算怎么个事。

    不过尼古拉睡也睡不消停，要不是世界发展的太快哪哪都有拆迁办和开发商，他都不带每隔个几年起来溜达溜达的。

    所以说，如果按照正常的醒来的时间计算，尼古拉也就是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人家是忙一天睡一夜，他是起来溜达一个礼拜然后睡十年，睡眠质量特别高，除了考古盗墓的，谁都叫不醒。

    欧洲那么多关于古墓诈尸的传说，估计大部分都和尼古拉有关。

    俩人又聊了一会，符泽突然想起来，自己为的也不是这事啊，尼古拉过去怎么样，和他是否愿意去血族那边当爹也没关系，重点搞错了。

    心情放松下来的符泽旧事重提：“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就问你，愿不愿意跟着那帮血族混？”

    尼古拉问道：“跟着他们混有什么好处？”

    符泽流着哈喇子说道：“不是说了吗，你可以享用最娇嫩的少女，用处女的血液沐浴，住着大古堡，还有大屁股佣人伺候，反正所有血族都把你当爹供着就是了。”

    尼古拉显得毫无兴趣：“你以为在中世纪的时候这些我就不曾拥有吗？”

    “也是啊，你以前是个伯爵，估计生活比这还腐朽。”

    尼古拉突然问道：“你记不记得咱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当然记得，不是来取景的吗。”

    尼古拉又问：“取景之后呢。”

    “回华夏啊，然后营救炎蛇和秦悲歌那俩不省心的玩意。”

    “再之后呢。”

    “估计是跟新人类公司死磕吧。”

    尼古拉笑了笑：“那为什么你要改变计划？”

    “我没改变计划啊。”符泽一头雾水的说道：“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

    “可是现在突然蹦出来一帮血族。”

    “他们蹦出来是他们自己的事，和咱们有什么。。。”符泽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是啊，血族寻爹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尼古拉有什么关系。

    连尼古拉都不提，他跟着瞎操什么心。

    符泽现在才意识到，尼古拉肯定比自己要远远了解血族，可是对方却没有主动提什么，明显是根本没考虑过过多的和这帮血族接触，反倒是自己，却在这担心来担心去的。

    要是尼古拉想要去血族那边当爹，早就去了，何必对他们一副爱搭不惜理的样子。

    二人相视一笑，符泽再没有刚刚进屋时内心里那一丝莫名的沉重。

    见到尼古拉今天没有断片，居然想起了关于他的过去和身世等那么多事情，符泽来了好奇心。

    “一直都没问，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血族始祖的？”

    除此之外，符泽还有很多问题搞不清楚。

    尼古拉在华夏的时候，很是惧怕阳光，属于见光死那种。

    可是其他血族，却不存在这个问题，大白天的出门该撩妹撩妹该逛街逛街的。

    始祖反而不如后代，这也没道理啊。

    还有一点就是尼古拉到了这里后，反而不怎么惧怕阳光了。

    除了这些这些事情，符泽最为好奇的就是“一人挨揍全家疼”这个无比逗比的事情。

    当然，他知道尼古拉解释不了，甚至任何科学角度都无法解释这件事情。

    至于尼古拉是如何成为血族的，关于这个问题，符泽曾经和陈雪初探讨过。

    其实欧洲的民间有很多说法，欧洲民间传说中最为广泛的，就是圣经旧约中的描述，该隐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后，上帝为了惩罚他而诅咒了他，并且在他身上刻绘了一个记号，这个记号可以让该隐所见的生物都不能杀死他，但是却可以憎恨他。

    该隐不但是第一个杀人犯，同样也是一个永生不死的吸血鬼，算是血族的起源了吧。

    这是第一个版本，第二个版本也和圣经有关，不过是新约，说是犹大自杀了，然后就变成了吸血鬼。

    符泽对华夏本土乱七八糟的生物都没兴趣，别说国外的了，所以不怎么了解。

    不过当初陈雪初倒是给了他一个合理并且有一定科学依据的推测。

    还是和中世纪的瘟疫有关，有些生物啃食感染瘟疫的尸体，然后将病菌传染给了人类，人类患者又出现了紫质症，后代在经过数百年的基因融合，最终身体产生了变异，延缓了衰老并且加强了身体各项素质等能力，最后变的讨厌阳光和银器，喜爱吸食人血。

    一开始符泽觉得陈雪初的这个推断靠点谱，现在觉得，这个推断连边都没沾上。

    首先尼古拉就是中世纪初诞生的，那时候他是正常人，他老爹老妈也是正常人，不存在先辈被感染然后基因融合这个可能性。

    其次是欧洲大面积爆发瘟疫的时候，也是中世纪，比尼古拉出生日期晚的多。

    所以说这个推论站不住脚。

    听到符泽问自己怎么变成第一个血族的，原本还笑呵呵准备开口的尼古拉，突然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紧接着，不停的轻轻拍打着额头：“我明明记得，为什么想要说出来的时候，那些回忆又变得混乱不堪了起来。”

    符泽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见到尼古拉的异样，连忙说道：“想不起来就算了，也没什么意义，就是随便问两嘴！”

    “不！这对我很重要。”尼古拉倔强的说完后，突然盘膝坐在了床上，双手平放在了膝盖上。

    “你干什么呢？”

    “冥想。”尼古拉睁开眼：“秦悲歌教我的。”

    符泽：“。。。”

    就这样，尼古拉开始冥想，至于进没进入那种空灵的境界就不知道了，符泽也没办法开口打扰他。

    也就过了十多分钟，尼古拉终于缓缓开了口，只不过额头上也开始滴下豆大的汗珠。

    “我在逃亡，在冰天雪地里逃亡。”

    “进入了一个山洞，阴冷，潮湿，黑暗。”

    “山洞里，很多蝙蝠，它们吸食着我的血液，我试图驱赶它们。”

    “我逃出了山洞，跌落悬崖，睁开眼时，一个身穿黑袍的女巫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身上，满是黑魔法魔力符文。”

    “她抽干了我的血，我的身边，满是野兽的尸体，它们的尸体，是那样的干瘪。”

    “我泡在血池之中，然后。。。然后。。。，我经历了很多黑暗的时刻。”

    “我记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回到了家族的领地，夺回了属于家族的财产和子民，然后征战四方。”

    “当有一天人们发现我容颜不老并且惧怕阳光时，教廷开始追杀我。。。之后，之后。。。”

    尼古拉突然睁开了双眼，如同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呼吸着：“我的记忆，被某种黑魔法封印了，之后的事情不记得了，还有刚刚脑子里的片段也是断断续续的。”

    符泽递给尼古拉一支烟：“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说完后，符泽默默的叹了口气。

    尼古拉这孩子，还真是倒霉催的。

    如果把刚刚尼古拉口中那些不完全的片段整合起来的话，基本上可以这么理解。

    被抄家了，但是他跑出来了。

    跑出来了，却被人追杀。

    逃过追杀，结果快被冻死了。

    眼看着被冻死了，有个山洞。

    进了山洞没等热乎起来，让蝙蝠给咬了。

    好不容易跑出去，眼神不好掉悬崖下面了。

    结果没摔死，有人救他了。

    没等说谢谢，发现救他的人是个女巫。

    逃脱了女巫的魔爪，发现自己被诅咒了。

    回到自己家族的领地夺回了属于他的一起，结果被举报了。

    然后。。。又开始被追杀！

    符泽也是哭笑不得。

    这得是个多衰的人，让老天爷给玩成这样。

    尼古拉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符泽也没多大兴趣了解之后的事情，事情有了答案就离开了屋子准备回去睡觉了。

    而尼古拉，则是又打开了笔记本，准备下载个吸血鬼题材的电影看看。

    殊不知，圣徒中的血族们，全都彻夜难眠，一想起始祖即将回归，兴奋的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