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相互试探

    炎蛇的思维模式很迷。

    可是他的这种迷之思维模式，正好和符至道同频。

    符至道不是没认识到新人类公司的恐怖之处，只是和现世社会脱轨了太久，思维意识还停留在谁的地盘谁来管的老黄历上，自家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现在知道了很多可怕的后果，符至道也渐渐的重视了起来。

    符泽注意到，炎蛇说了一大堆，符至道都是表情不变。

    唯一提到新人类拍那帮金属士兵和那个自带基因病毒的女人来帝都找事时，符至道的表情才有了一些变化。

    花白的眉毛都拧在一起的符至道，又重复了刚才问的一句废话。

    “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符泽微微叹了口气。

    老头到没说所图甚大，不过意思都差不多。

    “还是那句话，估计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符至道的表情有些阴沉。

    “符富贵数年来，共回山门七次，除了借调门内高手之外，也询问了海外弟子的联络之法。”符富贵面色复杂的继续说道：“那些被借调的门内高手，除了黄猪之外，再也没有回过山门。”

    符泽都不用问就知道，除了黄猪之外的那些内外门弟子，肯定是全都挂了。

    “不久前，仇天明也被符富贵带走，想来，是带去了海外，关于他的事，我并不了解，不过据海外弟子传回的消息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符泽听明白了，应该是新人类公司在海外抓捕符富贵或者打探他的消息，从而被外门弟子得知，最终反馈到了符至道那里。

    只不过符至道没有管，直到今天才清楚为什么符富贵和新人类公司进行撕逼大战。

    看向符泽，符至道认认真真的问道：“你能确定，符富贵，为的，并不是私仇？”

    “肯定不是啊，我看着新人类公司都来气，别说。。。”

    说着说着，符泽愣住了，表情，有些诡异。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他知道新人类公司的所作所为，最开始是从符富贵口中得知的，后来经过调查了解后才知道，符富贵告诉他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这种势力，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人类公敌了。

    丧尽天良，自己二大爷又和对方干上了，而且对方还主动找上门来，没的说，干就是了！

    顺理成章的，符泽和新人类公司站在了对立面上。

    可是现在符至道这么一提醒，符泽困惑了。

    不管新人类公司有多坏，可是以符富贵的秉性，没道理也不应该啊，老头子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

    还有，事情的起因是符富贵混进新人类公司里面偷资料去了，然后又跑圣徒秘社那边拉仇恨去了。

    很明显，就是符富贵先找的新人类公司的麻烦！

    先找别人麻烦，然后又给人家拉仇恨，这不是私仇是什么？

    如果是私仇的话，符富贵一直在国内作死，怎么和海外的新人类公司结下了梁子？

    符至道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既然新人类公司不容于世，那为何，符富贵却一己之力对抗？”

    符泽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有点像是热血初中生，一听哪个同学谁谁谁挨揍了，二话不说抄起板凳子就上。

    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通。

    一开始，他以为原因很简单，新人类公司的触角遍布全球，各个阶层都有他们的人，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欧洲的那些政客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或明或暗都和新人类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这一点也从艾伯特的口中证实了。

    虽然并不能完全解释的通，可是思考一下的话，还是有着几分道理的。

    可是现在回头一想，这个理由，也并不是无懈可击。

    而且这一步步，似乎都是符富贵引导的。

    如果符富贵不把那些避难所的视频和日志交到他手中，新人类公司怎么会找上门来？

    符泽试图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会不会是我二大爷怕曝光他们的阴谋后，新人类公司狗急跳墙？”

    符至道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否定符泽还是故作高深莫测。

    苦笑不已的符泽，暗暗想到。

    难道，真的是因为私仇？

    可是既然是私仇的话，为什么要波及到自己？

    这一切，都是符富贵有意为之？

    见到符泽双眼之中愈发迷茫，符至道抬眸看了眼师兄弟二人。

    秦悲歌和炎蛇犹豫了一下，随即走出了四合院。

    至于尼古拉，则是坐在小马扎上，拿着手机继续当着透明人。

    符至道缓缓的开了口，将符泽从沉思之中拉回到现实。

    “凭你所说，老夫猜测，很有可能，这是私仇，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夫不会让炎黄峰违背山门祖训门规涉及海外之事。”叹了口气，符至道颇感无奈的说道：“长老在山门之中，话语权极重，老夫同样是符家子弟，”

    符泽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老头算是表态了。

    自己都不愿意被符富贵利用，何况是符至道以及炎黄峰呢。

    叹了口气，符泽走进了屋子了，当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古籍《天师道》。

    交给符至道后，符泽说道：“海外弟子帮我打探消息这个事就当我没说，但是符小小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可以！”符至道随意翻看了一下《天师道》后，略有兴趣的问道：“这本书，你已看过多次了对吗？”

    “嗯。”符泽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下，心里，还想着符富贵和新人类公司的事。

    符至道将《天师道》放入了怀里，站起身，背负着双手就要离开。

    符泽回过神，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大老远下山，就是为了取回这本书？”

    符至道点了点头：“《天师道》乃是炎黄峰至宝，老夫虽为掌门，但是下山亲自来取也无可厚非。”

    “这就完了？”秦悲歌奇怪的问道：“你特意让秦悲歌和炎蛇出去，没话对我说？”

    “你想让老夫说些什么？”

    符至道的表情，十分玩味。

    符泽翻了个白眼。

    这老家伙哪都好，就是总愿意打机锋，要做什么或者表达什么，自己不说，反而让别人猜来猜去。

    “掌门确实了不起哈，想下山就下山。”

    符泽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符泽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符至道却淡淡地说道：“炎黄峰又无囚牢枷锁，为何不能下山。”

    “你那意思是，你想什么时候下山就下山？”

    “不错！”

    “其他长老呢？”

    “同样如此。”

    符泽又问道：“在世俗之间最多能待多久？”

    这一下还给符至道问住了。

    能待多久？

    门规和祖训上也没写啊，再说了，能混成长老的都是内门弟子，别说内门弟子了，就是外门弟子也都是从小到大就将炎黄峰山门当做他们的家，没事在世俗之间逗留做什么。

    符泽试探性的问道：“想待多久待多久？”

    “算是吧，若无紧要事情，没有人会束缚长老的人身自由。”

    符泽的双眼亮了起来，满脸堆笑的又给符至道拉到了石凳上。

    符至道到也不在意，任由符泽拉着自己的衣袖。

    其实有件事符至道没有和符泽说。

    按照年龄，符至道当符泽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可是按照符家的辈分，符泽可以当他爷爷。

    这个事他肯定不能和符泽说。

    因为关于这件事，他几乎一辈子都在吃符富贵的亏。

    符泽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我要是当了长老，岂不是想去就去想回就回。”

    不等哭笑不得的符至道开口，符泽喜滋滋的说道：“那样的话看我闺女可就方便了，有时间就去山门转悠一圈看看闺女，就和扔托儿里所似的，又方便还不花钱。”

    哑然失笑的符至道摇头不已。

    什么叫你当成了长老想上山就上山，就算是要表达这个意思，那也应该是想下山就下山啊，历代长老，有哪个是把世俗当成家的？

    符泽一脸好奇的问道：“我二大爷他，是怎么混成炎黄峰长老的，总不能只是因为他姓符吧？”

    符泽看向符至道，问了一个问题。

    一个他至始至终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符富贵虽然是根正苗红符家血脉，可是这老家伙太不着调了，他都能混成长老，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以老家伙的秉性，肯定在炎黄峰山门之内不受待见，人缘肯定也不好，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成为了长老，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符泽想到了一个猜测，可能性，很高。

    符至道深深的望了一眼符泽。

    先是问长老可不可以随意下山，或者上山，然后又问符富贵为何成为了长老，最重要的是，符泽还看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总不能只是因为他姓符吧”！

    望着故作轻松打着哈欠的符泽，符至道有些看不清楚了。

    他不知道符泽就是随便的问了一句，还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沉思了一番，符至道笑着说道：“关于符富贵如何成为我炎黄峰长老这件事，说来话长。”

    符泽：“没事，我时间多。”

    符至道心里咯噔一下，大致猜出符泽打着什么主意了。

    “老夫与你不同，身为一派掌门，诸事缠身。。。”

    符泽挥了挥手打断道：“那你就简明扼要的说，我是符富贵的侄子，又是符家血脉，连问一下亲二大爷的事情都不能了？”

    “倒也不是。”符至道低头喝了口茶后，这才继续说道：“符富贵虽行事诡秘不守门规祖训，可是却对很多玄门奇术有着独特的见解，而且极为聪慧天赋绝高，当年。。。”

    符泽不耐烦了：“说重点！”

    符至道也是豁出去了，嘴里蹦出三个字。

    “他姓符！”

    “巧了。”符泽哈哈大笑：“我也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