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修清晨孤儿院孩子

    深秋，凌晨的燕京，在微风吹拂下翩翩起舞的落叶，不宽的街道只有路灯在倔强站岗，弯着脖子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好像打瞌睡的同学在听着无聊的讲课昏昏欲睡，寂静哀愁是此时此景燕京街道真实的写照。远处汽车灯光照亮了落叶，临街的店铺，还有孤儿院的大门。汽车引擎声由远而近，最终停在了孤儿院对面的小巷，车尾对着街道。尾灯亮着，车身是绿色的，可以看出这是一辆军用吉普车。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滴滴答答悄悄流逝，寂静还在蔓延，让人心悸。仿佛只有那轻微的引擎声和排气管冒出的白烟，能让我们不会因为寂静而紧张。

    风又挂了起来，路灯还在倔强的亮着。灯光照在车身上，能看见驾驶位上伸出的手以及点燃的香烟。烟袅袅上升，烟头忽明忽暗。车内的灯亮着，能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驾驶位上抽烟，男人很英俊，挺直的鼻梁，剑眉微蹙，闭着眼睛在狠狠的抽着烟。只有那一截不肯落地烟灰告诉我们他此时很烦恼。一个女人坐在后排，怀里抱着一个睡着的婴儿，女人把头埋在婴儿的身上，通过肩膀微微的抽动，我们知道这是女人在哭。之所以没有发出声响，可能是不想惊醒怀里的婴儿。这时女人抬起头来看着男人，我们才看清了女人的脸。那是一张怎样的女人脸呢？该怎样形容呢？是梨花带雨吧。又细又长的眉毛，笔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很妩媚，很女人。女人的皮肤很白，以至于在昏暗的车里你也能看得出来。眼角的泪滑落脸颊，更显的女人楚楚动人，任何男人看见这样的一个女人都会心生怜惜吧。

    女人：“建军，我求求你，让孩子留下来吧，我不能没有他，我不想做狠心的mama。”

    男人：“我也不想，他是我的孩子啊，我又不是铁石心肠，你以为我的心里会好受啊。”

    女人：“可孩子将来会怨恨我们的，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rou，心头rou啊.我无法想象孩子将来看我的眼神，我会崩溃的。”说到这里女人忍不住的抽泣，脸深深的埋在孩子身上，不停地对着小脸摩擦，嘴里还说着宝贝啊你让mama怎么办啊？你让mama怎么办啊？这时男人看着女人哭泣不能自拔，从驾驶位上下来，坐到后排紧紧地抱着她，嘴里在安慰：“蓉蓉，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只要度过这一段紧张时期，等你爸和我爸位子稳定，我们就回来找他，我不会让他在外受苦的。也就这一点时间，说不定过一两个月我们就能领回他了。我保证行不行。”女人眼里透出了希望，说道：“真的？我们不用分开很长时间就会把它找回来吗？你不要骗我.”

    男人：“蓉蓉，我怎会骗你呢，我是孩子的父亲，难道我就愿意和孩子分开？让他在我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况下生活，我也不会安心的。”

    女人:“不行，我不放心，建军我求求你了，让我留下他吧，只要我们做的保密，没人会发现的，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女人嘴里说着的哀求，眼里透着期盼，希望从男人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一声不行，安葬了女人的希望，眼里的期盼迅速消失，被绝望占据，怀里的孩子搂得更紧了。

    男人：“蓉蓉别这样好不好，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吗？有多少个人想让我们犯错，从而抓住把柄拉我们下台。影响我爸和叔叔的晋升，他们恨不得拿着显微镜观察你。只要你有一点疏忽，他们就像闻着鲜血的鲨鱼蜂拥而来把你撕得粉碎。他们是绝不会心软的，下手会毫不犹豫。而我们犯的错又不被大多数人接受，没结婚孩子先出生了，在当下这绝对是他们攻击你我最锋利的匕首。为了你我各自的家，我们不能有一丁点疏忽，否则那会是致命的，无法挽回的失败。”女人听到男人的回答，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有期望这一段时期快过去，好把孩子领回来。现在只能多亲吻孩子一些，抱紧一些，男人看着女人眼里的不舍，和紧紧抱着孩子的双臂，默然无语。只有跟香烟作对发泄心中的离愁。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天空微微放晴，男人看了看手表，4点32分，马上就要天亮，不能再等了。：“蓉蓉，不能再等了，天快亮了，我们该走了。把孩子给我吧。”女人看了看天，眼里的不舍更浓，又哀求的看了看男人，：“让我再多抱一会，好吗？我舍不得离开他。”说着双臂用力的紧了紧，鼻子深深地呼吸，好像是要把孩子的气味记在心里，不敢忘记，眼睛盯着孩子的小脸一直看，好像是要把孩子记住。希望孩子的脸永远不变一样。离愁像男人呼出的烟在车厢里蔓延。：“蓉蓉，我答应你我们会很快找回孩子的好不好，来把孩子给我。”男人伸手要接过孩子，被女人背着身子甩开，搂的更紧了，那仅仅连着的双臂好像是要把一生的力气使尽似的，不忍松手。男人狠了狠心，想要强行把孩子从女人怀里夺过来，但女人抱得太紧了，一时没能夺过来。就这样小夫妻两一个要夺，一个拼命地守。最终孩子被弄醒了。嘹亮的婴儿啼哭在这空旷的街道炸响。小夫妻两一时手足无措，男人放弃了抢夺，女人抱紧孩子又往里躲了躲。小孩的脑袋动了动，看向母亲。小孩的脸很想母亲，小眼睛像黑豆一样，一眨一眨的，很可爱。哭了一声就停了下来，发现在母亲的怀里就不闹了。小脑袋在母亲的怀里拱啊拱，找寻那甘甜源头，好让自己的小肚肚吃饱。女人看着男人，哀求的说道：“让我再喂孩子一次吧。”这时男人猛地别过头去，长久想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划过脸颊。女人掀开内衣露出**，小孩闻着母亲的味道寻找到了那甘甜的源泉，小嘴狠狠地吸允着。小脸蛋一吸一吸的留下了好看的脸窝。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小孩吃饱了，不闹了，又沉沉的睡去。

    女人的嘴在孩子的脸上亲来亲去，nongnong的不舍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们会很快找回孩子的。把孩子给我吧。”说完男人从女人怀里接过孩子，轻轻地放在备好的篮子里，开门而出向着孤儿院走来。孩子离开母亲怀抱的刹那，女人那压抑的哭声低沉的迸发，脸紧紧地贴着车窗，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婴儿篮，双手不停的摸着车窗，像是在抚摸孩子的小脸。眼睛里全是不舍，没有一丝空隙容下别的情感。孤儿院大门边上有一个两米宽的小门，男人把孩子放在小门口，从怀里掏出5张大团结，放在篮子里，又把戴在身上的玉佩摘下放在篮里。弯腰又抱起孩子在孩子脸上轻轻的亲吻，那忍不住的泪水无声的顺着嘴角滑落。女人看见男人这样，那压抑的哭声想止不住的洪水迸发。撕心裂肺，闻着落泪。男人终于把孩子放下，伸出手敲了敲门，汪汪汪，忠于职守的狗发出了警告，告诉主人有人来了。一会儿传来了声音，：“谁呀等一下啊。”灯光的亮透过门缝射过来，传达室的门开了，发出了吱呀的不情愿的响声。：“来了来了。”到这时男人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别过头跑回吉普车，发动车子开走了。

    看门的大爷披着大衣把门打开，发现没人，一低头看见了婴儿篮里的孩子。马上跑出来想看是谁丢下的孩子，那轻盈的动作，跟60多岁的老人格格不入。老人跑到巷口，只看见了汽车的尾灯还在倔强的亮着，只听见女人的哭声远远的传来，除此之外只留给老人那一地的烟头。老人走回去，抱起小孩走进里面，关上了那不情愿打开的门。也关上了那透过门缝射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