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怒下狠手
耿岳回来的时候,叶清芜在院中当风而立,脸色凝重。 少时,他就着厨房里现有的食物做了些饭菜,端了一碗给叶清芜。 “你在等人。”突兀地,耿岳平静地说道,“你来此并非避祸,而是救人。” “想不到被你看破。”早猜到耿岳不是一般人,所以叶清芜也不惊奇他有此一问。 耿岳很快吃完了饭,“我即刻前去打探。” 不管他们来不来,还是该作些准备。 叶清芜去后院一番搜寻,果然在草林中发现了大量鸡血草,悉数拔尽刚好有一捆。 等她回到前院,耿岳已在院中。 “马车藏得可安全?”叶清芜见他只身回来便问,又把鸡血草递过去,“这是鸡血草,先放着。” “马车藏在了山坳的一个废院里,”耿岳一笑,“这鸡血草有何用途?” 叶清芜拧眉望了望来时的方向,“客人的马料。” “哦。”耿岳略一怔。 他实在见不得叶清芜面上那派风清云淡,又出了院门,他得再去探探。 叶清芜从灶间的阁柜里找出大半壶酒,切了点熟rou,拌了一盘生瓜和酱菜,摆在堂屋的桌上。 耿岳进来的时候,她正拿了纸包往桌前四把椅子内侧的地上洒着什么药粉,洒完后又坐到椅上用双脚虚空试了试。 “酒菜也摆上了,果然有待客之道。”耿岳轻笑,“我听到五里之内有马蹄声,只有一匹马,应该是马车。” “好。”叶清芜凝了凝神,又将纸包里的药粉往酒壶里倒了点,摇了摇酒壶又将纸包递给耿岳,“这个是火石粉,多的给你。” “先前从小药铺弄的。”耿岳接过纸包,小眼四下张望,在叶清芜眼神的授意下看到案板上的两把菜刀,便点了点头把火石粉洒上。 “耿岳,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来了,且有几个人,我帮不上忙你自己当心!”叶清芜淡淡出声,“或许那来的人里面有我认识的,所以我不便露面。” “无妨。”耿岳听叶清芜直接喊他的名字,露出丝笑意,“稍后就知道是不是你要等的客人。” 叶清芜冷声道:“不必多盘问,更不必手下留情,但你要当心!” 说罢她掩了大门,径直走到里面暗藏起来。 这妮子够狠!耿岳笑笑也进去了。 一会功夫,就听到院前有马声嘶叫,还有些脚步声。 少时门被突然一脚踢开,有人嚷道:“有会喘气的给老子出来!” 回答他的却是鸦雀无声,他又怒骂:“有人吗?赶快给老子滚出来!”此人正是同徐文得一起的胖子。 “胖哥你喊什么,没人哪。”瘦子一眼看到桌上摆的酒水食物,赶紧跑过去坐下,拿了块rou往嘴里送,“这户人家显然是做好了饭菜又有事出去了。” “哎呀,这可吃不得,谁知道有没有毒啊?”声音掺杂了埋怨和阻拦。 徐文得!没想到他这只老狐狸还真敢来!叶清芜冷哼一声,等下要你满地找牙! “这穷山恶水的,谁知道我们要来?还费心去下毒?徐哥你也太谨慎了吧。”胖子也不客气的吃上了,边吃边说。 见两人吃喝得欢畅,双脚还在地上搓跺个不停,徐文得虽也有些饿但他忍住了,着急的催促道:“你们快别吃了,找人要紧!” 胖子嫌他话多,把倒给他的一杯酒端来喝了,“我说你罗嗦什么!午饭吃得早,我兄弟俩早就饿了,吃饱再说!” 不多时酒菜就快见底。 突然,胖子听得脚底下哧哧作响,还有股什么味儿,低头一瞧,“哎哟!我的娘啊怎么起火了!”原来是袍角烧着了,他跳起来往地上滚去。 瘦子吃得正欢,刹时也听得哧的一声,脚下的火苗蹿起舔着他的下巴,“好疼啊!好邪门儿!是不是有鬼啊?” “胡说!大白天的有什么鬼!就是有也是人装的!”徐文得必竟老辣,重重地一捶瘦子的头,正好出气。 想了想又说:“想必有高人在此,请现身出来吧!” 耿岳朝叶清芜点头一笑,两手持着菜刀磨个飞快,边磨边走了出来。 霎时刀上磨得火苗蹿起,还伴着蓝色火焰,就是在这白天也有些诡异之感。 三人互相看了看,吓得怔住了。 耿岳侧了身,露出小眼瘦脸,笑得随和。 徐文得看不真切,上前两步壮着胆问:“你是谁?为何在傅桃香家里?” 耿岳右手突然扬起,燃着蓝色火焰的菜刀嗖地一下从手中飞出,擦过徐文得的耳边,噌的一响钉在桌上。 跟着一声暴喝:“你们又是谁?大白天的私闯民宅,莫非是贼!” 胖子和瘦子早就身子发抖,不敢动弹。 但逼于徐文得逼迫示意的眼神,他们想到自己是拿钱办事,无奈的摩拳擦掌摆起一幅随时备战的架势。 胖子道:“我们不是贼!只要你把傅桃香的家人交出来,我哥俩也不会把你怎样!” 徐文得早已不耐,不觉得刚才那刀擦耳而过已划伤他的脸面,只伸手从后面使劲一推胖子。 胖子毫无防备的蹿了出去,冲向耿岳。 耿岳喝的一声,长腿怒扫,正中胖子的肥腰。
胖子应声倒下就地打滚,哀叫连连:“我的腰哇!” 瘦子见胖子吃了亏,急眼了,拔了桌上的菜刀就往前冲,嚷嚷道:“我可不怕你,我……” 不等他说完,耿岳就飞身跳起紧握菜刀直劈出去,哐当一声直接劈在瘦子手中的菜刀上,又勾腿一扫瘦子的双腿。 力道之大劈得是火花一溅,刀口卷起,瘦子双臂发麻,双腿疼痛,丢了菜刀倒地哼哼乱叫:“我的手……我的腿……” “该你了!”耿岳扔了菜刀,笑笑向徐文得勾指,“你说我用何种方法好呢?” 叶清芜冷眼旁观,她也想看看徐文得会如何应对。 徐文得眼神闪了闪,故作镇定道:“傅桃香是家中独女,你又是她什么人?你为何要帮她与我们作对?你得了多少银子?”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受人之托。”耿岳步步逼近。 徐文得夹了夹包袱,刚要后退,耿岳就抡出了右拳,重重抡向他的脸,抡得他是眼冒金星,耳鸣阵阵,口鼻中鲜血直流,门牙当场掉落两颗。 “你……”徐文得捂着脸浑身发抖,又怕又疼,说不出话来。 叶清芜冷冷一笑,疾步从后门出去,见院外那车夫正仰面酣睡,悄悄将鸡血草喂给那匹棕马,又闪身进了屋,再观他们的动向。 但见耿岳拾了椅子径直坐下,勾指道:“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 胖子和瘦子忍痛从地上慢慢爬过来,异口同声道:“不管我们的事,是他出银子让我们来替他消灾的!” “消灾?消什么灾?”耿岳又问。 胖子腰痛难忍,用手强按着,哭丧着说:“只知道来落花村对付傅桃香的家人,别的不知道。” 瘦子更是浑身疼痛不已,但为了活命顾不得这个,伏在地上连连告饶:“都是他指使的,大爷饶命啊!” 徐文得哪里真敢将事情顶下来,但又不能将袁双琴供出,以免再生枝节,真是苦不堪言。 无奈之下他放下捂脸的手,但见一张老脸肿得跟个烂猪头似的,叶清芜差点失笑。 徐文得说起好话:“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一时糊涂啊,幸好没有犯下什么大错,还求好汉饶了我的老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叶清芜在里面轻敲门板,示意耿岳不必再问。 耿岳微微侧耳,粗声道:“这酒菜都是我朋友亲手置办的,人可以走,银子留下当饭钱!” 听得此话,叶清芜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