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书迷正在阅读:分手后我成了前任的娇软白月光、重生后江少宠爆顶流小撩精、三国瑯琊王、她拿了c位爱情剧本、添丁之喜、七零娇萌医妻撩夫上瘾、我成了太阳神、薄爷的影后娇妻在娱乐圈杀疯了、双姝、重生后团宠小撩精飒爆全球
在家里做了一个星期的无业游民,阮临在月中的时候正式到陆琢公司报道上班。 他一个新人,什么都得学,但是有陆琢照应着,第一回体验了一把关系户的待遇,带他的师父尽心尽力,不是自己打那些零工的时候被呼来喝去的样子了。 阮临聪明,什么东西教一教就能学会,只是身上那种时刻保持着戒备的状态改不掉,于是上班第三天就被陆琢给叫去了办公室。 对于这个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阮临其实并没有什么敬畏的心态,要不是知道对方不是单身他可能还要把人家当成潜在情敌来防备。 阮临抿着唇坐在陆琢办公室的沙发上,眼神透着一股子倔强,口气生硬地问:“陆总找我有事?” 这种小年轻儿在陆琢看来简直太嫩了,他几乎一眼就能看明白阮临这小子在想什么。 陆琢敲了敲桌子,笑了:“听说你挺会打架的。” 这话出其不意,阮临诧异地抬起脑袋来看着陆琢,不知道陆琢什么意思。 陆琢挽了挽衬衣的袖子,露出来一段很好看的手腕,继续道:“会打架其实没什么厉害的,当年我住的那条街也没有小流氓敢招惹我,都是我一拳一脚干架干出来的,但是那个时候我照样穷的叮当响,所以拳头硬并不能代表这个人有本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比较重要。” 阮临脸色难看起来,总觉得这个陆总是在拐弯抹角骂他。 他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个十分谨慎的样子,又有点不服气:“我有脑子。” 太嫩了,陆琢心里好笑,可是又没办法控制自己那种从阮临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的影子的感觉,绷着脸继续说:“有脑子就应该知道,面对自己大领导的时候,要谦逊一点。” 阮临咬了咬牙,简直下一秒就想要甩手走人不干了。 什么人啊这是,这不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亏得他们家陆院长说了这个人那么多好话,现在看来就是想公报私仇,因为上回在陆席办公室见面不愉快就想要给他穿小鞋。 可是想了想陆席,阮临又不敢随便发脾气了。 跟这个什么陆总打一架是小事,回去他们家陆院长生气了那可是大事。 阮临憋着火,像头被捕兽夹夹住了爪子的狼,忍着火气说:“陆总,您有什么吩咐?“ 陆琢差点笑出声,大概能理解陆院长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明显不成熟也不够稳重的小孩子了。 他用钢笔敲了敲办公桌,问:“既然有脑子,那能不能吃苦?去基层打磨两年,回来给我当助理,干不干?” 阮临只是自我保护意识过剩,但是并不是好赖不分,立即理解了陆琢的意思,他没学历也没经验,想要突破成长,去真刀实枪地学几年才是最有效的积累经验的办法,毫不犹豫地说:“干!” 陆琢却又说:“别这么着急答应,苦得很,冬天冻死,夏天又会很热,吃饭工作全都和工人在一块,晚上不知道几点回去,一身臭汗,人都糙了不知道多少。而且临时的突发情况也很多,谁也说不好现场会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都要你随机应变,你确定肯去,不觉得我是在故意为难你?” 最后这话是在内涵他刚刚一进办公室那些敌意,阮临听的出来,脖子一梗:“少看不起人!” 陆琢于是终于笑了:“那好,回头我就安排下去。” 于是入职还不到一个星期,坐办公室的小文员就跑到现场去跟砖石瓦块打交道了。 这事儿阮临没跟陆席说,怕陆席心疼。 他隐约觉得这位陆总对他十分赏识,有点觉得姓陆的可能都是他的贵人。 陆席给了他家,而陆琢又要帮助他的事业。 于是看视频的时候闪出情深深雨蒙蒙的镜头,看着陆依萍的脸都觉得亲切了几分。 阮临十分认真,然而他刚刚开始接手这种工作,什么都要从头学从头做,每天累的够呛,晚上洗了澡往床上一躺,把陆席搂怀里就睡了,老老实实安安分分,搞得陆席都懵了。 然而他好不容易熟悉起来工作内容,想要早点儿回家,欢欢喜喜地想着要给陆席做点好吃的,美滋滋地换了衣服下班,一出厂房大门,脸色就冷了。 那几个曾经性骚扰他被他揍过的人又找茬找上门来了。 开口还是老套路,熟稔地朝着阮临笑:“哟,又找着要同性恋的地方打工了?里头有没有和你一样走后门的啊,你们不会在人家厂房插*股吧?” 上一回,阮临在打工的小饭馆把人揪着衣领拽出去,几个人在巷子里打了一架。 可现在,阮临想着陆席,握紧了的拳头就又松了,那种想要脱离这些渣滓却又没有办法的无力感包裹了他。 他想,陆琢说的是对的,拳头硬并没有什么用,他就是没脑子,才会惹这种人渣。 他动了动冻得发麻的嘴唇,哑着嗓子说:“滚蛋,不然我叫保安了。” 几个人笑成一团,其中一个人龇着一口黄板牙,说:“叫保安?哈哈哈哈哈他说叫保安!小兔崽子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很能打吗?叫什么保安啊,怕不是肾虚了吧哈哈哈哈。” 阮临磨了磨牙,已经有下班的同事和去食堂吃饭的工人朝他这边看着嘀嘀咕咕了,阮临倔着一张脸,气得眼睛都红了。 当年这些人更恶心,根本就不是他和陆席说的简简单单的性骚扰,在那家黑网吧的公共厕所里,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不然那一天他也不至于听见那个人渣男人骚扰两个姑娘就要和人家打一架,凶狠到酒吧都不敢继续用他了。 可是他已经有陆席了,他的过去已经和拆迁的砖石瓦块一起被清除掉了,现在他每一天都过得那么好。 阮临一咬牙,闷着头就冲了出去。 他从来不怕这些人,可是他不能再打架了。 他放弃了自己赖以生存这么多年的自卫方式,闷着脑袋一股脑儿往前冲,跑得太快,呼吸都粗重而急促,冬天的冷空气随着剧烈的呼吸吸进肺里,冻得他肺管都疼了。 他感觉自己都跑出幻觉了,不然怎么都听见了陆席的声音。 这几天阮临累的够呛,陆席体贴他刚刚入职,想着今天下班接他一下,顺便跟陆琢见个面,问问陆琢家那个叫江愈的乖乖崽身体怎么样了,再问问给阮临安排了个什么工作。 结果陆琢十分坦然地告诉他,把他们家小男朋友扔工地历练去了。 陆席知道这位陆总自己就是从最基层干上来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感谢陆琢仔细培养阮临还是应该心疼阮临工作辛苦,只好客气地聊了两句就又去工地接阮临。 然而还没开到地方,就看见了脱缰野马似的疯跑的阮临。 陆席开着车,按了好几下喇叭也不见阮临回头,只得降下车窗把脑袋探出去,被冻得一个激灵,吼正跑得飞快的人:“阮阮!” 喊了好几句阮临都像是没听见,一直闷头疯跑,陆席觉得不太对劲了,开快了点超过阮临,然后下车往人跟前一拦:“阮阮!你跑什么呢!” 阮临跑得一身冷气,被陆席搂到怀里来还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闻到陆席身上熟悉的气味才回神,一抬头看见陆席那张关切的脸,鼻子一酸差点哭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