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敌(三)
掌上舞? 是不是传说中赵飞燕跳的那个?如果真要做到“掌上舞”,除了体态轻盈之外,应该要练过武功才行吧?最起码也要我一半的轻功…… 上官无伋轻轻跳了跳,抓起桌上的剑走出房间。她脚上裹了绑腿,还塞了特制的铁片,如果脚力不行的人,恐怕连半步都迈不出去。那个宋之绮,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看着就来气。到哪都背着一把剑,很威风吗?这明明是她的专用造型! 开门的声音响起,只见一身紫衣的朱载圳神采奕奕地从院子外走了进来。鲜艳的衣裳映着他俊美的脸庞,显得比少女还要洁白娇嫩。 上官无伋不屑地冷笑。 肤色白润是贵族的专利,瞧这几个姓朱的,朱承砚、朱载圳、朱载垕,小脸一个比一个白。哼!一看就是顶着家世背景四处留情的风#流种! “一大早就这副表情,你很不高兴吗?” “关你屁事!那你呢?一大早从外面回来,昨晚肯定是去鬼混了。” “这不能怪我,是你太晚回来了。”朱载圳一脸微笑,“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每晚独守空房,这可是罪过。” “恶心!那你就别赖这里,到晴雨阁风#流去啊!那个什么谭悠悠不是很有名吗?” 朱载圳失笑道:“她又怎么惹你了?虽然同在京城,但你们应该没机会碰面才对。” “你真的认识她了?有没有看过她跳舞啊?” “见过一次。” “只有一次?” “我也想多欣赏几次。可谁知离开京城几个月,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唉!”朱载圳叹了口气,“若换了别人也许还有希望,可那位朱大公子我实在惹不起。” “你是说朱承砚?” 朱载圳点头。 上官无伋不解道:“他很厉害吗?就算他有世袭的爵位,可你还是个王爷呢!” “说到王爷,他们家早已出过两个了。”朱载圳苦笑道:“更何况,我只是有个亲王的头衔,而他却是父皇最信任的人。” “这语气有点酸啊!你不会嫉妒他吧?”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朱载圳竟然点了点头,道:“我们差不多算是一起长大,从小我就讨厌他。嗯……或许也可以说是妒嫉。他不仅有成国公宠着,还经常去见父皇。要知道,就是最受宠的大臣也难得有机会面圣。尤其在他被父王特许加入锦衣卫时,我非常生气。我花了整整半个月来制定计划,想要把他给杀了。” 上官无伋噗哧一笑,“他不是十四岁加入锦衣卫吗?那时候你就这么狠了?后来呢?” “失败了。父皇下令要我禁足半年,我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京师。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回来之后他已经当上锦衣卫同知了。” 上官无伋兴趣盎然,急忙扯着他到石桌旁桌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你也十几岁就闯江湖了?那你什么时候成立冥王座的?” “三年前。” “之前呢?之前你都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假扮韩文博?” “因为我需要一个江湖人的身份,这个人可以有点名气,但不能太过出众。我不喜欢用刀剑之类的兵器,所以暗器是个不错的选择。原本我的目标是‘摘叶飞花’卢平,这个外号可比‘鬼手’好听多了,只可惜他本人是个又矮又胖的丑八怪。所以我只好选择韩文博了。” “那真的韩文博呢?” “死了。” “是你杀的?就因为你需要一个身份?” 朱载圳悠然道:“我肯借用他的名字与身份,应该是他的荣幸才对。若不是因为他的‘鬼影血针’,我还不屑杀他呢!” 上官无伋无语,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成立冥王座?就为了杀死裕王,好自己当皇帝吗?” “谁说我要杀他了?你不觉得这样的杀手组织,再加上神秘的死亡帖,实在很有趣很好玩吗?” “好玩?”上官无伋瞪大眼睛,“你成立冥王座,网罗天下顶尖的杀手,就是因为好玩?” “否则呢?你有更好玩的事?” 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上官无伋心里愤愤不平地咒骂,又疑惑地道:“既然你有这么多手下,为什么还要亲自出手杀元泽林?” “既然是游戏,当然要亲自玩才有意思。否则我又怎么能遇见你呢?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遇见谁,这正是缘分的奇妙之处。” “我可不想遇上你!”上官无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道,“你不会告诉我你之所以要杀元泽林,也是因为好玩吧?”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但更多的是为了严千负的秘笈。” “秘笈?”
朱载圳点头:“在我还是韩文博的时候,曾经与叶星辉做了朋友,从他那得知了一些通明教的秘密。严千负的内功心法很特殊,我就算得不到,也不想它落入另外一个人手里。” “谁?” “我敬爱的皇兄。” “裕王?他也要那本秘笈吗?为什么?” “因为严千负的内功心法有可能治愈他的寒症。只要我得到秘笈,或者把它毁了,我皇兄的病就再也好不了了。” 上官无伋目瞪口呆。 这么直接坦白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惊呆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急忙又问:“那唐溪梦呢?她不是碧水洞的传人吗?为什么她会是冥王座的人?是不是你派她去刺杀裕王的?她现在在哪?” “这么多问题,先回答哪一个?” “当然是先……”上官无伋突然一震,这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急忙停了下来,转由眼前的这个人。 不对啊!朱载圳怎么会这么好心?还问一句就答一句,一定有阴谋! 朱载圳一脸迷人的微笑:“怎么不问了?我已经做好回答的准备了。” 上官无伋还是警惕地盯着他。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道奇怪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平稳,但每一步都十分沉重。跟闻聚福学过一两招闻声辨物的本事,她的脑中顿时浮现这样的景象:一个深受重伤的人,已经筋疲力尽,却竭力克制想要使自己走得很轻松很平稳。 这里是闻聚福的地盘,哪来的伤者?难道是闻聚福他…… 她猛地站了起来,正要冲出去看个究竟,一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就映入了眼帘。 上官无伋眯起眼睛。 是他? 他怎么会受伤了?有谁能伤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