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竟能安抚他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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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安几乎是下一秒就被男人一把摁在墙上。 他力气极大,即便此刻被欲/火焚烧,仍旧没有减弱他半分丝毫。 沈忆安之前不是没有见识过他的力气,现在沾了药的情况下更加无法收敛—— 左肩蓦地袭来一阵刺痛,沈忆安的睫毛狠狠地颤了一下,随即惯性般的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左肩快要裂开了…… “恶心我?”男人口吻微微上扬。 随即面色冷淡的说, “你恶不恶心我,都与我无关。” 沈忆安一怔! 他的语气听上去,是那么的冷若冰霜,也是,她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她怎么看待他与他而言,都无所谓…… 傅冽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才是,可不知为何,他刚对女人说完这话,心里竟然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 恶心他? 她凭什么? “沈忆安,我可提前警告你。” 傅冽一阵心烦意乱,他此刻很想再与她对峙一会儿,可是时不待人,他身上的药劲就要控制不住了。 于是他只能速战速决,眼下这般情况,碰她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她肯,他也没了那种兴致。 “如果我怕血的这件事,你把它传了出去……” 男人突然凑近她的耳畔,沈忆安脖颈上被热气氤氲了一团雾气,惊得她缩紧了脖子。 “我不会放过你。”他信誓旦旦。 “我不会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一个上位者为了保全他的身家性命和拼了命打下的江山,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 他向她放着狠话,不只是赤果果的威胁,更是一种让人从心底感受到彻底的恐惧与冷意。 傅冽用他在谈判桌上对付敌人、对待背叛者的口吻,发出最后一击,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的,不是么?” 闻声,沈忆安目光沉寂的如同死水,她的眼底再也掀不起一点波澜,故意反着他说, “怎么,你会弄死我么?” 见状,傅冽一愣,嘴角的笑意渐渐敛起。 似是没想到女人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在一对上女人的眼神时,惊得他怔愣了几秒。 傅冽染墨一般的瞳孔晕上几分不耐烦,随即睫羽扑闪,别过头不愿再看她,“弄死?” 他的薄唇漫不经心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却在嘲讽沈忆安的单纯与无害。 他平静地开口,像是一个掌控全局的导师,细心地教着沈忆安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拿捏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夺去她的生命……” “因为,那是失败者和弱者才会惯用的伎俩,对于强者来说,这是他们最不屑、最低端的一种办法。” 傅冽的呼吸已经粗重到了一种境界,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行忍耐着,把最后一句话和沈忆安说完。 “就好比,对付你……” 傅冽侧着头,对上沈忆安的眼睛,“你想要的是什么,我最清楚了不是么?”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沈忆安,如果我出事,我保证你现在为了你的事业所付出的一切,将来不仅无功而返,反而会将你彻底吞噬。” 沈忆安睫毛轻微颤了一下,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他真狠啊,一下就找准自己的命门。 “在娱乐圈想毁掉一个人,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 “不信的话,我们就试试……” 傅冽全身仿佛要被灼烧殆尽,他的警告到此为止,也不会再给她多余一点的提醒。 要是最后真闹到了那种地步,他现在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作废。 话音刚落,男人的右手手臂便从沈忆安肩膀上撤离,他看也不看她一眼,脚下步子虚浮却又极快的走进浴室,猛地一把将门反锁。 左肩没了傅冽的束缚,沈忆安整个人一下没了支撑点,她的身体像极了一只破败的布娃娃,顺着墙面缓缓滑/落下来。 女人深陷的眼窝渐渐浮现出一些亮晶晶的液体,她怔了怔,心疼了一瞬。 突然,她捂着脸蹲了下去,女人那瘦弱薄薄的脊背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她似是在笑,胳膊垫着额头,掩着面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模样,其实只要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现她似乎并非是笑,因为不多时便有两股清凉的液体顺着女人的指缝无声地流下。 窗外的雨,渐渐地停了。 灰色的天空再次恢复成橙黄色的暖阳,仅剩一点儿的夕阳化作一缕暖光,投进了屋里,映在了她蜷缩成一团的瘦弱身影上,衬得女人的背影更加寥落与凄寂。 与此同时,浴室内,傅冽右拳紧握,豆大般的血珠子顺着他的手掌一滴滴往下掉落,鲜血染红了一片白色的地板…… 她恶心他…… 这话就像一根尖刺一般梗在了他的心头。 傅冽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竟然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恶心就恶心好了,他也是一样厌弃她不是么? 何必在意。 傅冽完好无损的左手拧开了开关,冰凉的液体滑过他的紧致结实的肌理,身上的火焰稍稍平息了一些,可是心里的无名火,却始终没能压下来。 “砰!” 他的右手再次一拳垂向墙面,这次疼痛感终于传到了男人的大脑神经,他无意抬头瞥了一眼,目光直直迎上那只还在往外渗血的手掌,眩晕感竟然出奇的没有再度袭来,傅冽猛地意识到什么,浑身一震。 再一联想起上次跳车的时候,他虽然在触及那抹猩红时震颤了一下,可那次的感觉却没有以往那般的强烈。 而今天,他同样只是轻微习惯性的眩晕了下,可后来被分走了注意,他竟然就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了。 此刻,竟然还能大胆直视他滴血的手掌了…… 男人喉结咽了咽。 似乎这几次对血反应不大的反常,都是因为有沈忆安的存在。 傅冽目光一滞,顺着浴室的门看向屋外。 即便那门被水雾氤氲了一片,可他的目光依旧像是要望眼欲穿。 …… 傅冽靠着强大意志力压下那团邪念出去的时候,头发还微微湿着,前额的刘海将他整个人的面容修饰的不再那般锋利,倒是染上了几抹柔色。 神色也平静了许多。 男人视线向屋内一瞥,想要寻找的那抹身影却不见了! 傅冽的心头一紧,赶忙大步上前察看,却在刚动身时,突然又顿住了脚。 阳台上,白纱被微风吹扬,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她独自坐在那里,身后靠着冰冷的墙面,一声不吭。 “沈忆安。” 他叫她,女人却迟迟不应。 傅冽眉头一紧,几步上前,正要发怒,却在见到女人微阖的双眼和她眼下的泪痕时,心口一滞! 她……哭过了? 心头顿时一震无力,男人原本那股一直发/泄不出的无名火在这一刻,竟然莫名就消散了。 仿佛被微风带走,吹的了无痕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