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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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窈惊悸而醒。 目光所及之处,是万般熟悉的天花板,水晶灯闪着碎而亮的光,鹊儿正守在床头。 见她醒了,鹊儿喜极而泣。 “小姐,你可算醒了……你一直说些醉话,倘若叫旁人听见了,传到大帅耳朵里,可是要受责罚的!” 萧子窈一怔,立刻抚上耳边素银的蝴蝶坠子。 “小姐,这梁家二少爷送的耳坠还是不戴为好……” 鹊儿窸窸窣窣的劝着,萧子窈醉着宿,只觉得心烦意乱。 “我自有分寸。” 她揉了揉眉心,遥遥的向屋外睨了一眼,心中忐忑,道,“怎么不见沈要?” 鹊儿埋首:“沈要才将您送回来,便又折回戏院取轮椅去了……小姐是由他抱、抱……抱回来的……” 鹊儿愈说声音愈低,仿佛这其中有什么忌讳似的。 萧子窈听罢,于是焦躁的摆一摆手,直遣了鹊儿退下。 闺中清净,她咬着唇,只怕自己酒后疯癫,痴缠着沈要说了些没羞没臊的话。 眼下沈要不在府中,更像是避她不及一般。 思及此,萧子窈心口一紧,面上一热,简直一瞬也坐不安宁,恨不得踮着脚跳下床去寻人。 她几乎熬尽了耐心,可时针方才转出去一个尖角。 萧子窈久等不及,却是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沈要的声音。 “六小姐可还醉着?” “已经醒了,我熬了醒酒汤,正要给小姐送去。” “那我便不打扰了。” 他当真是要躲着她! 如此,便更不能放走了他! 萧子窈始终切切的听着,遂假模假样的叫道:“鹊儿,去看看沈要怎么还不回来,我要用轮椅!” 鹊儿不疑有他,立刻应声。 “回来了、回来了,他刚到门口呢!” 说罢,便托了托手中的醒酒汤,转向沈要道,“我空不出手来,帮我开门呀!” 这下子,沈要全然无从拒绝,更不能临阵脱逃,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两人的目光登时撞了个满怀。 他见萧子窈拧着眉毛,面色微红,只有佳人醉酒娇无力,却没有笑倚东窗白玉床。 鹊儿无知无觉,径直将那醒酒汤端了上去,却被萧子窈挥手点住:“鹊儿,你再去煮碗粥来,我现在就想喝。” 萧子窈借口支走鹊儿,沈要便落了单。 萧子窈于是避重就轻的问道:“你这衣领是怎么回事?” 她见沈要的领口晕着一片绯色,那妖媚的绯痕实在暧昧得过分,教人难免浮想联翩。 沈要默了默,随后轻声道:“不小心洒了酒。” 话毕,复又侧过身去,哑着嗓子说,“六小姐,轮椅已经送到了,我也该……告退了。” ——这本该是她如愿以偿的答案。 可不知为何,萧子窈却渐渐的沉下了脸色。 一颗跳乱了的心,也一同沉了下去。 之后的几日,他二人总是心照不宣的相互回避着。 为着一种莫名而难以言喻的情思,萧子窈始终不肯作罢,便拨了夏一杰的电话前去盘问。 谁知,夏一杰的态度却很坦然。 “嘿呀,咱们子窈还知道体恤民心了?” 夏一杰戏谑的笑,“不过你这护卫倒也尽职。我劝你酒,他便抢去酒坛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让我们再无机可乘咯。” 萧子窈皱眉:“除了挡酒,就没别的了?” “怎么,你还想有点别的不成?” 萧子窈啪的一声摔了电话。 近来,萧子窈的脚伤渐好,只剩一片淤血弥久不消,萧大帅挂心着,便派军医入府为女儿针灸。 施针时,沈要终于守在了萧子窈的房中。 这些时日,他分明是半步也不曾踏进这房里的,萧子窈倒也配合,总赖在床上不起,只留了鹊儿贴身伺候。 这厢,沈要直挺挺的往旁的一站,萧子窈便委委屈屈的开口赶人。 “你要是不想来,就一直不要来。现在来看我又算什么呢。” 银针扎满了萧子窈的脚背,细细密密的疼痛埋进肉里、融进血里发酸。 萧子窈无端的置起沈要的气来。 谁知,话音刚落,沈要却说:“我怕针灸弄疼了六小姐。” 萧子窈听罢,先是怔了一下,适才嘲笑道:“难道你来了我就不疼了?你又不是麻药!” 她正说着,沈要却静静的走上前来。 他仍是敛着深潭般的目光,声音却很温柔。 沈要只将手臂一送,道:“六小姐给的金创药见效奇快,我手腕上的伤已经好了。咬着我罢。” 话音刚落,萧子窈顿时瞳孔大震。 这呆子到底是几时知晓的! 她的心一紧、一跳,满头扰乱发烧,几乎口不择言。 “我才没有什么金创药!更不会给你什么金创药!” “嗯,我知道。” 沈要似乎是笑了一下,轻而无奈的笑,转瞬即逝。 可她绝不会看错。 萧子窈面上飞霞,于是一把甩开沈要的胳膊,模样羞怒也动人。 “我才不要咬你……我不疼了。” 军医收针时,萧子窈终于长舒一气。 “六小姐,眼下排过淤血,便可将轮椅撤下、拄一拄拐了。” 军医说罢,便将一副拐杖奉上,再请沈要扶她下床走上一走。 萧子窈卧床久矣,伤脚使不上力气,且那铝制的拐杖用起来很不顺手,硌得皮肉生疼,人便悄悄的打起哆嗦来。 怎奈她性子要强,硬是咬紧牙关在房中绕过一圈,方才故作无事的坐了下来。 军医于是又叮嘱了一些紧要,便预备告辞了。 送客这一差事,萧子窈全然不会再指望沈要了,她正欲请鹊儿走一趟,却不想,沈要竟然主动道:“我去。” 话毕,便已推门而去。 谁知这一去,竟然耗去了大半个晌午。 眼看着就要过了午,萧子窈便沉不住气了。 她在鹊儿的搀扶下拄起双拐,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走出门去,便见得沈要扛着一摞木料回了小白楼。 萧子窈的心底没由来的起了火,于是气鼓鼓的扬声道:“你怎么才回来!我要是走路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沈要闻声,连忙走回廊下,蹙眉道:“六小姐,这副拐杖不好,我打一副木头的给您。” “玩忽职守还找借口!这拐杖又怎么不好了?” “——六小姐怕疼。” 沈要无端掷出此话,说罢,更向萧子窈靠近了些。 沈要身形高大,又是背光立着,那浅浅的阴影便笼在了萧子窈的身上,变成一座影子的囚牢。 他步步紧逼,散在肩头的木屑像飞花一样落下。 “六小姐,仔细这副拐杖硌手,拄得疼。” 萧子窈垂着头,愈发的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小声哼道:“这回可不是我想把你当小厮使唤……” 她不去看他,更不敢看他。 “六小姐,”沈要淡淡的打断道,“这回是我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