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貂毒
似是坐了不过几刻钟的功夫,窗外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蒂莲不由蹙了蹙眉,侧头看着窗户怔怔出神。 那厢雪域已经带着谢珩煦与谢谦出了城,倾盆大雨忽然来袭,模糊了视线不说,亦干扰了雪域的嗅觉。 看着小家伙抓耳挠腮的‘吱吱’直叫,谢珩煦不由剑眉轻蹙。 谢谦扫视一眼这四周,却是锦州城外的山林,不由抹了把面上的雨水,声线提高透过‘哗啦啦’的雨雾还有些模糊。 “这处当都是林子,咱们怎么找?” 静默半晌,谢珩煦侧头扬声道,“分三路,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必然躲不远,你往东,雪域往西方,我向北去,一旦看到可疑之处就返回这里等着。”,言罢看向扑到肩头的雪域,叮嘱道,“你的度最快,若是提前找到了骆伽,就沿着方向去寻我。” 谢谦点点头,转身运起轻功往东方林子去。 雪域亦伸着爪子‘吱吱’了两声,身子一跃便没了踪影。 谢珩煦则依言一路往北。 骤雨来的快去的亦快,约莫半个时辰后,雪域便追上了谢珩煦,绕着他脚边叫唤了几声,转身便往回返,谢珩煦登时紧跟其后。 一人一貂一路往西北方去,片刻后谢谦也回返跟了上来。 到得一处溪流便,雪域忽然停住,小爪子指着溪流对面‘吱吱’叫。 谢珩煦与谢谦驻足远望,可见一条幽径连绵入树林深处,隐约可见一个伞状屋顶露出。 “看来是有个庄子。”,谢谦低语,面色微肃,“爷,咱们怎么办?还过去吗?” 若是人士众多,可是会打草惊蛇。 谢珩煦抿唇垂目,片刻低沉道,“我们散开自两个方向探入,先靠近观察一番,尽量不要惊动他们。”,言至此看向蹲在自己肩头的貂儿,“你可以突入宅子里,先寻骆伽。” 貂儿挥着爪子‘吱吱’叫唤了两声,后腿一蹬便窜了出去,瞬间越过水面没入了林子。 谢珩煦与谢谦二人齐齐跃过两人宽的溪流,分开前谢珩煦又叮嘱一声,“若是惊动了里面的人,便可先行撤退返回客栈,若不然便在林子外等。” 谢谦颌点头,二人才两方分开。 ...... 林子里有四散着守卫放哨的人,谢珩煦一一避开,靠近宅子后四下打量一眼,脚下一蹬翻墙而入。 这处宅子并不大,不过是三进三出,绕过两处长廊,掩身于大堂东北角的槐树上,谢珩煦便可听到内里有人说话,细细分辨,还能听得出竟是骆伽的声音。 “你不用装痴卖傻想要蒙混过关,我既然请你来,当然确定你就是‘毒侠骆伽’。” “你这厮年纪轻轻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说了多少遍,大爷我姓罗名简,罗简,听不清楚吗?劳什子‘毒侠骆伽’,本大爷不认识!赶快给本大爷松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谢珩煦掩面无语,被人家绑了的可是他,他怎么就没有一丁点身为阶下囚的自知呢?这么嚣张的瞎嚷嚷,这是要作死吗? “骆公子,你不必紧张,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仇恨,请你来是有事相求,只要你能医好我的病,我也不会将你出现在此处的消息传出去,这桩交易可合适?” 将骆伽在此处的消息传出去,意思是会招来各路江湖人,那结果就实在不妙了。 谢珩煦不由蹙了蹙眉,伸直腿斜坐在树上,他在这里隐藏这样久,下头的护卫否没有现,可见这些人都不算是武艺高强,那么就应该不是江湖人,他若带着骆伽逃出去亦不是什么难事,那就姑且听不听这帮人的目的再说。 屋内的骆伽十分之郁闷,他实在想不通,自己都退隐江湖这么些年了,昨日不过是喝个酒而已,怎么就能被人认出来呢?而且还不是那些曾经四处追杀他的江湖人,眼前这人明显是个出身非富即贵的大少爷。 再次不死心的挣了挣捆在手上的绳子,骆伽一脸丧气的耷拉下肩头,烦躁不耐的咬牙道,“你认错了,认错人了,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能听懂。” 这些人能知道他的身份,必然有些来头,那么他更不能承认了。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端坐在正位的青年男子淡淡一笑,也不坚持,回身示意一旁的侍从。
侍从将捧着的托盘放在骆伽手边的小几上,掀开上头的绒布,入目便是满满一托盘瓶瓶罐罐十分眼熟。 骆伽瞳孔微缩,扭头看向那男子,眉目倒竖冷着脸厉声道,“竟敢派人去搜我的住所!”,若非被绑在椅子上,他早已怒的站起身来,“该死的!你有没有伤人!” 若是伤着了蒂莲,骆伽真要将眼前这货毒个穿肠烂肚! 青年男子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激动,病白的面色微微怔了怔,随即浅浅勾唇和熙道,“骆公子不必动怒,我的人并没有伤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 “劳什子姑娘!”,骆伽怒斥一声,“给大爷松开!” 见他真的动了怒,青年男子微微抿唇,病白消瘦的面容带上几分冷意,“骆公子保证不害人,不逃跑,子瑜便让人替你松绑。” 骆伽冷笑一声,杏眸一眯阴声道,“雪域,咬他。” 青年男子与那侍从闻言纷纷一怔,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只觉窗口处一道白影急而来,未及细看,那白影便窜到了青年男子身上。 “啊!”,臂间传来剧烈尖锐的刺痛,青年男子低叫一声猛的将手臂上的东西甩开,眼睫低垂,便见右臂上两个殷红的血洞,是被东西咬了。 雪域被甩开,在空中一个翻身便扑到了骆伽身上,窜到他肩头蹲好,倨傲的昂着小脑袋呲了呲牙,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直直盯着那青年男子,一脸的挑衅。 骆伽心情顿好,呲牙一笑,悠然道,“这千年雪貂的牙齿和利爪可是剧毒无比,便是鹤顶红都要礼让三分,你不是有病吗?那就以毒攻毒,说不定一会儿子就好了。” 那侍从闻言面色大变,眸色狠戾的看了那志得意满的一人一貂一眼,扑上去捧住青年男子的手臂,‘撕拉’一声将衣袖撕开,只见青黑之色以rou眼可见的度正在蔓上肩头,不由大骇。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