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广收人心
此时扶苏的脑海却是莫伤与他说的话：“救她，如今只一法可寻，你，娶她。她被秘术所伤，只有你身上的秘术可解她体内的那股力量。” 他心中也不知道他所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说要她远离他，可是天意不让他们分开。 “你好生休息，我去洗漱。”扶苏从思绪回神道 她很清楚，扶苏定是从她受伤那日开始守着她到现在，她点了点头。 扶苏离开。 她去没有从扶苏刚才那番话中清醒过来，如今她才刚满十五，却要嫁人了，嫁的还是那个渴望而不可及的扶苏。 这定是一个梦，在她死前最后的美好，她一直这样想，随着她的情绪变动，胸口那股力量越来越强。疼痛中她越来越清醒。 一个来历不明的护卫当上扶苏的妻子，那个秦王怎么会允许，传出去，定然会给扶苏带来很大的麻烦。自己都要死了，还给他人带来那样大的麻烦。 此刻梨歌已经决定，这场婚礼就几人知道便可，就让自己在这梦中走过最后一程吧。 无论扶苏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娶自己，都不重要，毕竟他已经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能够执着的事了。 想到这里梨歌也就释然了，胸中那股力量也平静了下来。想到外面白雪皑皑，红梅盛开的景象，她一阵欢喜。 这是梦定是梦，她如此反复告诉自己。 在梨歌想象之际，吱一声，门又应声而开。 进来的是小兰，小兰折了致红梅，偷偷溜了进来。 “梨歌，梨歌。”小兰压着声音叫道。 看着这样的小兰，再看看她手中的红梅，梨歌心情一阵大好。 “知道你喜欢，给你带来的。”小兰道。 梨歌也笑了出来。 “你怎么这般模样进来。”梨歌问道。 “你不知道，公子下了禁令，不让人来打扰你。”小兰憋着嘴道 梨歌脸色微红，好险脸上还有一个面具。 见梨歌此番模样小兰接着道：“据我经验所知，公子八成是看上你了。” 这丫头别的不行，对这个倒是懂得不少，梨歌心想。 梨歌不说话，脸上发烫。若非受了伤，此刻定然脸色绯红。 看见梨歌的表情，小兰站起来道：“梨歌，该不会是真的吧。”这一句她忘了压住声音。 梨歌点了点头，心想对着这样一个丫头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小兰张开嘴，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许久才合上“梨歌，行啊你。”说着拍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梨歌。 一阵疼痛传来，梨歌剧烈的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受伤了。”小兰忙道 梨歌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公子怎么和你说的啊？”小兰开始八卦。 梨歌正想着如何答话，门又适时而开。进来的是换了一身白衣的扶苏，头发湿漉漉的披着，手里端着一个碗，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看着小兰在，扶苏眼里表现出一些异样。 小兰低着头不敢说再说什么。 “你先出去吧。”扶苏淡淡的说道。 小兰唇边噬着笑容，恭敬的退了出去。 扶苏走过来，把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面，话也不说，把梨歌扶起半坐的姿势。 从柜子上舀了一勺药，自己试了试，才递给床上的梨歌，梨歌乖乖的喝下去，眼睛怔怔的看着扶苏。心里在想，这还是那个扶苏吗？难道自己一直都没有醒，这还是在梦里？ 不知不觉药已经全部下腹，扶苏把手中的碗放下才道：“看够了吗？” 梨歌脸上发烫，低下了头。 “方才，你在想什么？”扶苏接着问道。 梨歌摇了摇头，总不能说我在想你吧。 扶苏似乎不太相信，眼睛盯着梨歌好像要把她看透一般。 梨歌想了许久才道：“在想那个山寨怎么样了，和那些女孩。” “那个山寨以后再也不会有了，父母愿意要的领了回去，其他的送咸阳去了。”扶苏解释。 梨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些女孩还能好吗？” “失去了全部记忆，所有东西都要从孩童时代学起。”扶苏道。 “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梨歌抬了抬手，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问：“那日公子你是？” 扶苏微眯眼睛，看着梨歌道：“万物都是平衡的，得到一样东西，你就必须选择失去另一样东西，寨主选择强大的功力，就必须失去人性。还有，日后你可不必再称属下。” 梨歌听的是懂非懂，扶苏的武功那么强大，他所失去的会是什么呢？ 但是扶苏没有告诉她，现在唯一的疑问就是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力量。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我的伤，没有那么简单吧。” 扶苏皱起了眉头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梨歌就着么看着他。 许久他道：“相信我，会好的。” 梨歌点了点头。 “你好身休息，这几日我出去办些事情，小兰会来照顾你。”扶苏端着碗站起身道。 “诺。”梨歌回道。 “对了，婚礼我们到了太原就办。”扶苏道。 梨歌羞涩的低下了头，待到抬眸，扶苏已经出了门，一阵冷风吹得梨歌一个激灵。 后续几日，再未见到扶苏，莫伤来过几次，耗了耗脉，话没有来得及说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小兰倒是每天殷勤的来送药，每天给梨歌讲讲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也让梨歌不是那么无聊。 梨歌醒过来的第三天，在莫伤的妙手医术下，她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路了。 其实梨歌受的大多是内伤，若是能够运功疗伤，她早就好了，只是现在只要她运功，体内的那股力量便会四处游走随时有破体而出的趋势。莫伤却称之为正常现象，让梨歌好生疑惑。 这日，梨歌正想下床走走，小兰从外面跑了进来，激动的喊到：“梨歌，梨歌，听说了吗，今天那个县官要被斩首了！” 要被斩首，也就是说扶苏已经回来了。 早在三天前，小兰已经把这件事说清楚了，据被捉到的草寇交代，县官可不止是放任不管这么简单，他还兼顾了踩点，和那些失忆少女的安置。 其实安置就是把她们卖去了一些青楼，在那里她们只需要学一个本领就是，对于常年从事这个行业的mama，教会她们想必不难。 以扶苏的性格会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显然是不现实的，这几日扶苏定然是去处理这件事情了，他说过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光是想想都让梨歌胆战心惊。 现在忽然只是杀头，想必扶苏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小兰看见梨歌淡定的表情更加兴奋的说：“所有人都去看了，梨歌难道不想去吗，连凝霜都去了。” 说起凝霜，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她了，想必是这座院子被扶苏下了禁令的缘故，扶苏好像对这个自己救下来的女子戒备很强。 “你去便是，为何非要叫我。”梨歌问道，对于热闹她是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小兰的脸忽然就拉了下来，她道：“公子下令，让我照顾好你，如果我走了，公子会打死我的。” 小兰的这番话还是让梨歌有了不小的触动，原以为是小兰自己不顾禁令对自己好，却没有想到，期中也有扶苏的缘故。 看着小兰的表情梨歌实在是不忍，内心挣扎了一会才道：“好吧，去看看就回来。” 小兰听见，立刻变回了那张灿烂的笑脸，这变脸速度着实让梨歌钦佩啊。 两人避过院里的守卫，偷偷溜了出去。出来才知道，她所待的院子叫做柳园，听小兰说是那日梨歌受伤扶苏刻意差人买下来的。 不得不说扶苏真是个有钱的主，这么大个院子说买就买。 街道上已经人满为患，官府门口更是挤满了人，几乎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比那日赶集的人，多了好几倍。 想必是听说扶苏要杀这里的县令，从四面八方赶来，可能是想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扶苏，也可能只是来凑个热闹。 可是无论他们来干嘛，梨歌和小兰都没有办法挤进去啊。 身边的小兰有些颓然，梨歌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有不忍，从腰间掏出专属护卫的令牌，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道：“我是这里的官差，麻烦让一下。” 前面人一听是官差，又看到了梨歌手里的令牌，加上那个白色的面具，便立刻让开了。 梨歌如法炮制，终于到了大堂门口，大堂上什么都没有，这些人是在急什么啊。她们没有上到公堂上，只是在门口看着。 许久之后，梨轩终于从大堂后面出来。身后扶苏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一点也无法和那日的嗜血狂魔联系在一起。 见扶苏出来，小兰拉了拉梨歌的衣角。两人退到人后。 “不能让公子看到我们在这里。”小兰道。 扶苏坐上高堂，匾额上公正廉洁四个大字因为他而熠熠生辉。 在大家的注视中，几个犯人被带了上来，是少寨主，县令和那个为首的官差。 梨轩掏出一分巨大的竹简，一条一条念着这些人的罪状。声音回响在公堂，显得无比庄严。许久之后梨轩终于把竹简放下。 顿了一会，扶苏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冷声道：“下跪之人，你们可认罪？” 听完扶苏这句话，梨歌没有想到的是最先说话的竟然是那日怕死的县官。 他不断磕头道：“我认罪，我认罪，我求求你们让我死。” 梨歌看见，县令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想不通扶苏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这个那么怕死的人一心求死。 扶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接着道：“那你们呢？” 剩下几人也无一例外，磕头认罪，梨歌如今越来越好奇扶苏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法子。 此时的公堂已经不再是审理案件，而是审判，梨轩的声音又在公堂上响起：“经查实，上诉罪状全部属实，依照律例处以斩立决，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