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我好像看到那个野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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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得慢,经过一条长街要好几分钟。 足够七七看清楚。 水泥马路两边,是陈旧的路牙子,铺着菱形地砖,有好几处地砖已经松动,下雨的时候如果踩到,污水就会从地砖下溅出来,弄得人满身脏污。 路牙子上树着电线杆,一侧有好几个小巷,在巷子围墙上还用红色油漆写着标语,都是七七不认得的字。 七七视线停驻在灰色电线杆处。 这里是城北旧工业区,大柳枝巷。 “蛋蛋,我上辈子就是在那根电线杆旁边睡着的。”七七轻声说。 小娃儿不记得死亡的感觉。 在七七记忆里,她偏向于自己只是睡着了。 现在的七七活在现实世界里,上辈子的七七,所遭遇都只是一场梦。 蛋蛋循着娃儿指的方向,看到了那根电线杆。 灰色水泥柱子,很老旧,顶端挂满电线,柱身上贴满租房招工的广告信息。 在九十年代,这种电线杆随处可见,普遍得很。 蛋蛋却蓦地眯了眼睛,眼神锐利,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 “你上辈子是在这个地方睡着的?在电线杆下面?” 七七点头,“就是这里。我还记得电线杆子上跟我差不多高的地方,有一道凹痕,不知道是被什么地方撞凹的,水泥都脱落了呢。” 七七一边说一边凝目,竭力往电线杆子看去。 车从那个地方缓缓开过,越过电线杆之后,越走越远。 这片刻的功夫,七七恰好把电线杆子看了一圈,没有找出她说的那个凹痕来。 小娃儿挠挠头,疑惑道,“奇怪,我明明记得有个地方是被什么东西撞凹了的,怎么找不到了?” 随即,娃儿一拍自个小脑袋,恍然笑起来,“我知道啦!那是九二年,现在还不到九一年呢,一定是电杆子还没有被撞凹,所以七七才找不到哇!” 七七弯着眼睛,自得不已。 刚才想起前事带来的抑闷,转眼消散了。 意识海里,蛋蛋异常沉默。 要是记得没错,他之所以会出车祸,就是因为车子撞上了电线杆子。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醒来后他就变成了系统,以致没有时间细想。 现在想起来,他终于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了。 二十一世纪的华国,像这样的电线杆子已经是稀缺物,在京城这东西更是已经绝迹。 那他车祸时撞上的电线杆子,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时出车祸的地方,是他回家的半道上。 打从有记忆开始,那条道就从来没有电线杆子这种东西。 究竟是魔幻还是做梦? 抑或……更离奇的,他的时空跟十方世界有缺口? 所以,他才会在车祸后变成系统,跟小崽儿有了关联? 电线杆子。 电。 一个疑点冒出后,紧跟着是更多疑点。 每次被惩罚,都是电击。 更甚被雷电劈了之后,他还短暂的回到了原本时空。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要他找到那把“钥匙”,或许根本不需要等什么鬼系统任务完成,他也能提前回家? 蛋蛋陷入沉思。 车厢里,小娃儿恢复心情后就摇上了车窗,不再伸手去玩雪。 这么一会功夫,小伙伴们的鼻子就已经被冻红了,再要继续玩就得着凉了。 一人一统各有思绪,谁都没留意到,在大柳枝巷巷口,靠墙根坐着两个逢头垢面浑身邋遢的人。 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多岁。 此时女人乱发下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开过去的红色轿车,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野崽子了!”她过于激动之下,一把抓上身边男人胳膊。 男人吃痛,立刻用力将她甩开,阴沉着脸咒骂,“你他妈发什么疯?还想挨揍?!” “不是,我刚才看到那个野崽子了!大丫,田大丫!那个把我们一家子害成这样的短命种!” 田富民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看见谁了?大丫?她不是被你——” 顿了顿,他压低嗓音,“她不是被你推下山了吗!怎么可能是她!” 一个四岁多的小崽子,从悬崖上摔下来还能活? 不可能!除非撞鬼了! 马春兰摇着头,心里又恨又妒,说话语气隐见癫狂,“她没死,她一定没死!我刚才真的看到她了,那个贱种她化成灰我都认得她!穿着那么漂亮的衣服,坐在那么好的小轿车上!那个野种她哪来的福气?!一定是宋月凉找到她了,她们母女团聚了!否则小贱种不可能过得这么好!” 凭什么? 她们一家三口被害的有家不能回,整个惠城无处容身,最后落到在大街上捡垃圾勉强维生! 那个害她们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能过的那么好,坐在车里像个小公主一样! 田富民眼里闪过阴翳,更多的却是害怕。 他比马春兰要冷静的多。 如果小崽子真的没死,被宋月凉找回去了,那他们得庆幸现在还有命在,而不是查无此人! 那是宋月凉啊,他们哪敢招惹? 田富民抬头,看着眼睛闪烁不知道开始打什么主意的妇人,一脚狠狠踹在她身上,将人踹了个踉跄。“马春兰,老子警告你,别再给老子整事,否则老子先把你弄死!当初要不是你不肯听我妈的话,我们一家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我家就是被你这个愚妇给害的!” 两人旁边堆放的大麻袋后面,突然响起小娃儿尖锐哭嚎声。 夫妻俩的宝贝儿子,当初的小胖墩,短短几个月时间,缩水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瘦骨嶙峋,下巴尖的能戳人。 听着儿子嚎哭声,马春兰趴在地上没说话,任由男人在旁骂骂咧咧。 她从地上抬起头,眼睛死死看着红色轿车消失的方向,眼底红色癫狂更甚。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真要活不了,大家就一块死! 她死也要拉小崽子垫背! 怨毒愤恨在心里疯狂滋生,在又被男人踹了一脚后,马春兰才从地上爬起。 掩下眼底怨毒之色,她坐到垃圾堆后面,把哭的缓不上气的儿子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机械拍打他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