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沟通也很重要
唐林估计许若语的这怪癖已经是无药可救。 这下可好，还真是毕业证未必能拿到，倒把结婚证给领回去了，也不晓得老爹老妈知道这件事后是会动手宰了自己，还是……动手宰了自己。 总之，先不去想“婚后生活”会怎样，就许若语现在这思维方式就大有问题。 说个话，解释一下就有那么要人命吗？ 唐林也顺势坐到了沙发上，试探性地对着许若语问道：“前辈，不要闹了，今天早上的事算我不对，这个先放在一边，现在还是麻烦您给我说一下？” 许若语并没有理会。 “怎么了，不会真生气了吧？” “是的，生气了。” 许若语这果断的回答让唐林防备不及。 他本是随口一问，连自己都没当真，没想到她还就是在生气。 更为糟糕的是，她具体在生什么气，唐林竟然不知道。 就算是早上有些口角之争，可那种程度，连争论都算不上。 非要说的话，也就是唐林提前离开这一件事惹她不高兴了。可她不是说了“随你”的吗？ “早上是我不该擅自离开，下次绝对不会了。可是，前辈您基本什么都不说，偶然一说也不说好话，换成谁都受不了啊。” “我知道。那又怎样？” 唐林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却无奈被许若语这冰冷的回答给打消了念头。 他突然意识到问题或许有些严重。 许若语到底是个什么人，唐林并不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管在面对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从未表现出兴趣或是热情。 她一定对什么都不在意。 唐林起初是这么想的，然而现在，她却在生气。 如果不是谎言的话，那一定是有什么行为碰到了她最无法忍受的某件事。 唐林心里一紧，仿佛刚刚打碎了家里的花瓶一般。 唉，怎么会有这种感受？唐林完全不明白。 他记得史十七有说过，找了个情况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是因为，处境相同，所以才能迅速理解？还是因为那暂时还无法解释的神格在作祟？ 但不管怎样，唐林都认为，这个人的存在方式是有问题的，有大问题。 “前辈，你当初也是被史十七招聘进来的？” 唐林冷不防地一问，似乎让许若语略有动摇：“我的事，你不用问。” 如果许若语不是女的，而且力气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大的话，唐林当真想抓着她的领子揍她一顿。 倒不是因为被无视了而感到愤怒，而是在唐林的脑海中，对付这种固执的家伙的方法就只有这一种。 唐林真心希望自己是偶像电视剧的圣母女主角就好了。 不管跟任何人遇到了任何问题，“啪”的一记耳光再加两句声嘶力竭的动人咆哮，一切争执和麻烦就可迎刃而解，多么简单实用的套路，却偏偏不能用。 不求这么诡异的变化，哪怕是变成个心理专家，实在不行神父也可以，总之能在当前的局面下让许若语能说点儿轻松的话题，唐林就已经感恩戴德了。 然而现在唐林的身份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废材大学生，开导自己都够呛，面对这种情况，老实认栽吧。 唐林双手捂脸，像怪物般低嚎了一阵子后，猛然又抬起头来。 他仔细地瞧了瞧许若语，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说出了一句话，态度真诚恳切：“和我结婚吧。” 房间里霎时便如同冰窟般的冷寂。 “事已至此，我已经想开了，反正我觉得前辈您除了性格差一点之外，长相还是挺漂亮的，既然缘分已经到这儿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此时因为角度问题，隔着许若语的头发，唐林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却能明显地感觉得出她呼吸的混乱。 “我说你啊……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刚才史十七说的，您也听见了，我看您刚才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怎样？我是真心的。” 许若语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将头转了过来：“真心你个鬼啊，玩笑话也当真？” 此时许若语那张冰冷如雪的脸却涨的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唐林气的还是羞的。 而唐林见状，内心却是一阵暗喜，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许若语说话这么激动。 唐林知道自己不是心理专家、不是演说家也不是偶像剧主角。 但他幡然悔悟，就算是废材大学生，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有着全天下大多数男人共同的绝技――耍流氓啊！ 只要脸皮厚，敢豁出命了去犯贱，一切问题照样不再话下！ 而许若语的反应则显然已经证明了这一理论，这绝对有戏。管它呢，恶心死这个面瘫女之后，咱们再谈正经事。 唐林下定决心，准备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黑，没想到竟真的取得了傲人的战果。 许若语终究是招架不住唐林的接连打击，最后在“和我结婚”以及“告诉我工作实情”这两个选项中无奈地选了第二个。 如果唐林真的是帅气的偶像剧主角的话，面对这个选项，他有资格哭得梨花带雨并且再大声喊出一句：“为什么！” 然而事实是，他却轻松地笑了。所以那啥，唐林目前也就这样了。 中午，史十七回来的时候，竟被他自己办公室所弥漫着的诡异气氛给吓了一跳。 按照约定，唐林向史十七较为完整地解释了一下死神集团后勤部的工作职能。 基本可以证明是许若语口述传授的，大致内容如下： 死神集团的后勤部是一个早就应该取缔的腐朽部门，业务划分相当不明确，基本等于打杂机关。 业务范围主要包括有印发文件、业务管理、替人擦屁股……呃，就是本来今天我们要做的事，具体而言就是监测目标消失后的实际影响并作出评估。 该部门的特点是，假期从不加班。 而该蛀虫部门之所以还得以存在的大概原因是――该部门下辖的秘书处，其员工与公司高层可能有不正当关系。 以上。 史十七听完唐林的包括后，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但另外也有些欣慰，唐林的话至少证明了许若语还算是好好地跟唐林解释了的。 可是史十七盯着唐林看了半天，却很是不解：“你脸怎么肿了？” 唐林的头埋到了脖子根：“摔的。” 史十七又盯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许若语，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看来摔得不轻啊，回去好好涂点药，医保我们是提供不了的。” 史十七说完这通话后，目光才重新回到了唐林身上。而刚才那番话则更像是对着许若语说的。 “我今天去看了些，你们工作还是完成得挺不错的，以后也继续努力。许若语明天记得交份报告给艾成，备个案。就这样，今天到此为止了，都回去吧。” 史十七刚一说完这话，许若语那边蹦就起来了，招呼也不打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办公室。 感觉是在躲着什么似的。 唐林见状，叹了一口气，也准备离开。 然而正在此时，史十七却又突然叫住了唐林。 唐林回身：“还有什么事吗？” “不，正事没有了，有件其它的事想要告诉你。” 史十七顿了顿，像是在吊唐林胃口，他一贯喜欢这么做！ “你知道吗？许若语是我招进来的人中，波动率数值最低的一个，只有不到两百。” “波动率不到两百是指……” 唐林恍惚地问出一句，但心里实际上已经明白了这大概是什么含义。 史十七点了点头：“我其实想说的是在整个公司里面，从理论上来讲，最不应该相互伤害的就是你们两个了，多沟通交流一下，对于你们而言比什么都重要，今后还是好好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