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消失的唐林（下）
在场的人当中，史十七大概是知晓许若语的感受的，因为全公司上下，具有神格的人，他几乎都能记得住。而这些人的性格他也多少都有些了解。 他知道许若语现在是因为内疚和自责才变得如此急躁，可依史十七的意思，他却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这么着急。” 即使史十七这么说来，可还是难以打消许若语心中的负面情绪：“总归是跟我一起行动的，人不在了，总不能不管吧？” “你看，我们这边也不还正在想办法。” 史十七这话使得许若语有些惊讶，照他的意思，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是为了唐林的事？ 唐林不过是个普通的办事员，即使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那顶多也就是上报到叶无辛这个层级，调查清楚之后就直接采取相应的手段了，如今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感觉有些诡异。 说起来，许若语刚才就很奇怪了，她在向艾成他们询问唐林的踪迹时，他们竟然说不知道？ 由此看来，唐林身上可能发生了更为特殊的事件。 “那可以解释一下吗，刚才为什么说是找不到唐林的踪迹，你们在瞒着些什么？”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尽管让人不敢相信，但这个是事实。系统上找不到他的信息。” “这事情有可能发生……” “行了，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屋子里另一个执行部的高层双手抱胸，靠在史十七的椅子上，有些不耐烦地对着许若语说道。 这话立刻就挑起了许若语的不满：“我好歹和那家伙算是认识，你呢，算是什么相关的人？” 那人瞬间就撑起了身体，神情稍显怒色：“你说什么，你是那个家伙的朋友吗？” 许若语听到这话后，脸色一沉，阴森森地就逼上了那人身前，恶狠狠地说道：“你说的那个家伙是我带出来的学生，还有，身为执行部的领导，连自己下属的名字都记不住吗？” 说着，许若语的脚竟也狠狠地踹上了史十七的办公桌。力道虽然感觉不大，震动却是相当的明显，只不过这震动没有体现在物体上，仅限于周边的活人而已。 当然，现在这个在许若语身前的人也是这么一副样子，显然是没料到许若语会突然这么做，有些吓坏了。 但是他还是故作气势地回应道：“这里可不是跟你讲关系的地方，别来这儿随便撒野。” “好了，都安静一下。”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的叶无辛终于发话了，“这个人不用管她，让她加入进来就好。” “怎么能这样？这可是……” “不用在意，她也算得上是关键人物了。” 叶无辛随即便将目光转移到了许若语这边，稍显讽刺地地说道：“记不得下属名字的领导是让人讨厌，不过记不得领导名字的人也没资格说这话啊。” 许若语幽怨地瞟了叶无辛一眼，就像唐林经常拿许若语没有办法一样，她对叶无辛有时差不多也是这么一种感觉。 “废话不多说，告诉我，刚才说找不到唐林的踪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应该有这种事情出现的。” 史十七也像是同意这样的说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确实，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有这样的情况。这个嘛，就得让艾成解释一下了。” 艾成见史十七突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不免有些慌乱：“啊，既然是从常理上来讲，那就总是会有意外情况发生的嘛。” 许若语见到艾成的窘迫样，竟感觉有些不安：“那你说，是怎样的意外？” “怎样的意外？还能怎样，就是你们这群家伙啊。” “嗯，我们？”许若语一个没反应过来，“别开玩笑，我知道这个问题，但是这也能算的话，那我们不是更应该找不到了？” 艾成叹了一口气：“你也在这儿待了挺长的时间了，我还想聪明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法，许若语向来是很厌烦的：“我又不是干你们这一行的，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要再扯东扯西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找不到他的踪迹？” 看到许若语认真了起来，艾成也只好收了几分玩笑的意味：“其实呢，你们这样的人本身就不是系统能够掌握的人，从最开始系统就发现不了你们。” 对于这一点，许若语倒也不惊讶，毕竟是想想就应该知道的事，要不然史十七他们哪里还用大费周折地到处“打广告”招人了。 只是平常许若语没有去关注这一点而已，她只记得在工作中，技术部的人确实能知道自己方位：“可实际上，你们确实能知晓我们位置不是吗？而且我不相信，记录着这个世界上一切事物的系统会把什么东西给排除在外。” “那个啊，那个是……”艾成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若语手粗心不粗，她看艾成的模样就大概知道，艾成之所以支支吾吾的，多半不是因为这是什么秘密，而更像在顾忌着自己的感受。 “没关系，只要是能说的，就都告诉我吧，我不会介意的。” 即使听到许若语这么说，艾成还是犹豫了一阵，并且看了看史十七的脸色才开始说道：“关于这个其实也不算是秘密。没错，我们是能随时掌握你们的行动，但那不是依靠这个系统来实现的，你刚才也问了，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排除在系统之外，我的回答是有，而且就是你们。” 许若语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得知了比较重要的信息，但是细想一下却又发现事情仍然没有进展：“我是想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平时能找到我们的踪迹，现在到唐林这边又不行了？” “你别总是问这一个问题啊，我这不正在说啊。” 艾成的抱怨让许若语登时一愣，随即又见她很是憋屈地忍耐了下来。 虽然艾成对许若语现在的反应有些感兴趣，可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在这种气氛下再说出别的话来，会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 “简单来说，我们之所以能知道你们位置，那是因为我们手上有你们的信息并且额外地录入了另一个系统中去，用来……算是监视你们的行动吧，唐林也不例外。” “那……” “我知道你有疑问，别急。这次问题的关键就出在唐林提交的信息上。” 许若语不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有听到艾成这么说监督什么的，她都没在意，首先的反应却是：“唐林提供的信息有误？他故意的？不，肯定是这小子马虎给弄错了。” 艾成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前不久那个系统里关于唐林的信息，已经丢失了。” 艾成顿了顿，才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一个论断：“不是故障，是人为的。” 这个听上去有点儿耸人听闻的结论却并没有让许若语太过意外，她仿佛像是确定了什么事实一般，失望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那些人做的了？” “嗯，极有可能。” “那唐林现在应该死了吧？” 对于这一结论，艾成等人都不说话了。这意思就是――从常理上来讲，是的。 但就在此时，叶无辛却突然开口说道：“我想唐林他很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许若语对叶无辛的印象并不好，跟他在一起，总有一种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厌恶感：“听你的意思，看来你知道些什么。” “具体的不知道，我就知道一点，如果他们想让唐林死，那他就没有必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