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靠山
听到唐林委婉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戴立秋多少有些失望，当然还有些不高兴：“帮不上忙，能说一下理由吗？我不是强迫你，我只想知道唐林你……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门道？” 唐林本来还有些遗憾的神情，忽然又轻松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嘲平静地说道：“不是，单纯是因为帮不上忙而已。不是不愿意，是做不到” “喔？你这边莫非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跟叶无辛有什么关系？这种事，你给我说，他要是有什么地方为难你的，我想办法帮你疏通疏通。” 唐林真的是不知该对这般盛情邀请作何感想，不过这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契机，也许能打破眼下被人制约的困境。 “其实，不是叶部长的问题。是我……我之前有说过的吧，那个提成金我有体验过。但是，当时我还是实习生，很大一笔，是借别人的，现在我还得还呐。” 戴立秋怀疑地看着唐林，显然不是特别相信他的说法：“借别人的，谁的？” “嗯……是我实习期的老师，许若语的。” 唐林发现当自己说出许若语这个名字时，戴立秋的脸色明显地顿了一下：“喔，许若语啊。是她借……真的吗？” 在这一瞬间，唐林竟然产生了一种――啊，原来这个人的名号还能跟某黑·社会老大有着一样的功效。 “就是她，这件事技术部的艾成也知道。” 在唐林搬出艾成的名字后，戴立秋也没有再怀疑这话的理由了。 只见戴立秋稍微有点不甘心地说道：“既然你都这样了，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小心别被揉成团塞墙里去了。” “没有，没有那么严重。等我欠的账结清了，我再考虑一下您的提议吧。” 唐林故作遗憾地说着，看似想要结束这次对话。就在这时，唐林突然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嘛，如果有其它能帮上忙，我倒是不介意。” 戴立秋想了一会儿：“别说，这儿还真有件事，非唐林兄弟去做不可。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史老总那边，还请唐林兄弟多帮忙联络下，看着点。” 尽管唐林知道戴立秋特地找上自己不止一个目的，但是没想到第二个目的是如此地让唐林哭笑不得。 “我想是搞错了吧，您身为执行部的领导，怎么还让我去做这种事？” 戴立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恐怕你还不知道，史老总也是个神秘度相当高的人，就连汇报工作都很少有直接见面的。真正的甩手老板，我还得跟他学呢。” 这段话刷新了唐林对史十七的认识。 要说他神秘的确是不假，可上镜率，对于唐林来讲应该还是挺高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相反，他还十分健谈，是仅凭语言就能把其它人玩儿转的那类人。 可是按照戴立秋的意思来看，史十七立马又变成了一个性格内向，沉默寡言的家伙了。 “是这样吗？可在我的印象中，史老板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那是对他愿意认识的人而言。对像我们这些可有可无的人，基本上他是不会特意过来扯上关系的。” 这话就更让唐林疑惑不解了：“那照这么说来，我还是个重要人物了？” 戴立秋意味深长地盯了唐林好几眼才缓缓回道：“这……我也说不好，反正我认准的事实就是，你是史十七亲自带回来的，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唐林心里一抖，表面上依旧还是平静地说道：“恰好在招聘会上撞见了而已。” 戴立秋摇着头，有些惆怅地说了一句话：“世界上没有巧合，有的只是你不知道的联系。” 当天，唐林和戴立秋便没有谈什么重要的事了。 虽然戴立秋这个人，看着是有点儿狡诈和滑头，但是他为人处世，至少在客观表现方面，做得是相当好。 除了最开始听到唐林表示拒绝的时候，稍微显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悦的态度之外，其它时间里，他说的话、做的动作都让人觉得轻松舒坦。 不管怎样，唐林还是坚定了一个处理方式――表面迎合，背地划清界线。 “这个人的思想很危险。”唐林多少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利益至上的人就是一个场地陷阱，坑谁都不一定。 饭局结束之时，时间已经到了八点，整整两个多小时，唐林都不知道就凭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把这段时间给混过来的。 上了年纪的人真能说。 不过，这其中也不全都是东拉西扯的胡侃，戴立秋屡次提到一个说法就让唐林十分意外了。 那就是史十七竟然和大多数分公司高层都不太熟。 说起这个，唐林还想起来了，史十七办公室所处的顶层，竟然就他那一间办公室，更奇怪的是，就空间上来推算，顶层的结构一看就不合理，感觉有许多地方都被闲置了出来。 其实以史十七的身份，就算他藏有什么秘密，就算他高冷神秘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 关键就在于，唐林发现自己不管什么时候想要联络他，或者是想要见他，都不是困难的事。 这份差别对待让唐林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又不免隐约涌起一股担忧。 但唐林担忧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史十七的差别对待，而是唐林发现自己竟无法理解史十七的行动意图。 所谓无法理解，其实是史十七的内心完全是一片无序的混沌，没有一个完整思维链，也没有一个思维的原点，全是乱的。 可以说，这样的思维世界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一个人的基本行动，而史十七还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这至少对于唐林来讲已经算是一件惊悚的事了。 一个没有动机的人是令人不安的，唐林苦笑了一下，这大概也是叶无辛怀疑自己的主要原因吧。 唐林心里确实有种想要弄清楚的想法，不过这想法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以前唐林的手机可是个文静内向的类型，现在完全变成了个聒噪的老大妈。一发出声响就没什么好事。 该说果然不出所料吗？唐林刚一接听电话就回想起了不好的记忆――“这周末你要回来吧？” 打电话过来的人自然是唐林的母亲林丽了，至于原因嘛，就是上周末唐林父母来他家时，提到过的，要给唐林介绍个什么以前就认识的女生。 答应在先，即使唐林现在没有一丝心情去做这些事，也只好忍着性子回答道：“回来啊。可万一要有事……” “有事也推掉嘛，又不耽搁这一两天。” 唐林在林丽面前基本没有话语权，有什么分歧多半也都得被迫统一，没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借口说了也是白说。 “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就回来。” “什么，你今天莫非不打算回来了？我说，明天下午就去见面，你明天早上回来，不准备一下？你看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上次不是你说的，随意就好。” “随意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唐林不想跟林丽扯什么某个词的具体定义，他四下看了一眼，无奈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马上赶回来？” 此话一出林丽那边就沉默不语了，应该是看天色的确挺晚，回来也不是个好方案。 因此，林丽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带着些不满地妥协道：“唉，算了算了，你明天记得早点回来就行了。记住，先回家啊，别到处乱逛了。” 唐林满口答应，匆匆将此事应付过去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极为疲惫。 什么都是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