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宴会上的蛋糕

    原先耿波就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聚会，就是同事间互相唠个嗑啊吹个牛什么的那种，最好还能偷偷交流一下各人手上目前的各种老师资源。但是到了现场，还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偌大的一个厅，正中间放着一张大桌，上面摆放的鲜花和大红的桌布，显示这是主桌；五张较小些的餐桌呈梅花状围绕在主桌四周。边角空间里用一些工艺品作着点缀，紫红色的灯光把整个场所衬托得富贵堂皇，暖场音乐在不停地播放着，期间参杂着已经到了的员工间的嬉笑声。看得出来，马经理还是花了点心思的，虽然这特么搞得有点跟人家婚庆场面似的。

    何西有点兴奋，对耿波说你这是哪家公司吖，福利不错嘛。

    “呃——”耿波摸摸鼻子，确实，自己到现在都没对这个何西汇报过自己的具体情况的，不是不想，是没机会吖。总不能跟相亲那样干巴巴地说你好，我叫耿波，家有三口人，我爸我妈加我，祖籍山东，现居金南，在长江广告公司上班，平时爱好不多，也就看个小电影泡个妞——我呸呸呸，这个可不能说。

    “耿经理——”老远有哥们看到他来了，打着手势招呼他。

    “经理？”何西望着他，满是询问神色。

    “唉，呵呵，一个小经理而已，为了平时业务方便随便封的称号。”耿波用自嘲来显示自己的低调：“这年头经理太多了，你忘了？咱——们那边鞋铺店老李不也逢人便自称李经理的嘛。”

    故意用了“咱们”，嘿嘿，显得俩人已经是自己人似的，特别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更显关系之亲密。

    何西听了只是抿嘴一笑，并没表示异议。

    还没走到跟自己打招呼的那个哥们跟前，半路白秘书给杀出来了，用她那特有的糯糯的声音作着安排：“耿——经理，来，来这边~”夸张地一扭一扭地把他们带到主桌跟前。要不是何西在身边，耿波肯定要问一下她臀围有多少的。

    这主桌应该是领导他们坐的吧？我坐着多拘谨哪，坚持不受。正推辞间，丁总爽朗的笑声响起：“小耿，坐，你就坐那边，今天你可是主角。哈哈——”估计着是耿波应承下来的那项大业务让他对耿波的作用有了更大的信心，那是满脸笑容，一下子就把他和何西按在了主桌上，并对着后面跟来的一排人逐个作了介绍，什么黄副总，什么韩董，更特么还有什么董董，丁董，听着贼别扭。这一圈下来，耿波只记住了黄副总一个人，也就是传说中跟那个闷sao男有一腿的那个，一位半老徐娘，没办法，耿波对稍微有一点姿色的异性总是能做到过目不忘。

    各人落座后，丁总望着何西示意耿波：“怎么？我们耿经理还舍不得把朋友介绍给我们吖？”

    呃——耿波正后悔不该把何西带过来呢，这么嘘头扒脑的场合，一点意思也没有。没想到何西自己却站起来了：“各位好，我姓何，你们叫我小何就可以了。我是耿波他，朋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以前倒有些小看她了。马经理看着心里也挺纳闷：“这姑娘长得挺斯文柔弱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给耿经理布置大量家庭作业的人啊。”一股猥琐气息从他的头顶升起。

    接下来的事情就俗套多了，怎么rou麻怎么来，什么听着舒服就说什么，以保证对方不吐为底线。在丁总上台致词的时候，第一句话便说：“今天，是耿波同志大喜的日子——”台下哄笑一片，耿波心里蓦地就想到了那天白乎乎在电话里的“起来快起来，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心里有点发懵。何西在旁边又红了脸，半低着头，偷偷地瞟了一眼耿波，却不知道耿波心里在想着什么东西。

    这一场七七八八，奉承连着奉承，酒杯碰着酒杯，人心隔着肚皮，眼神透着迷离。终于挨到了最后一个环节，蛋糕。不知道谁想出来的，竟然让耿波切蛋糕，擦，很奇葩的创意。用白秘书的话来说这寓意着耿经理刚上任这个职位，就像生日一样可贵，以后每年的今天都要像过生日一样纪念一下的。牵强，真特么牵强——不过，当两位礼仪小姐捧着那个双层蛋糕上来的时候，耿波心里闪过一丝古怪的念头：这蛋糕不会像上次那盆炸酱面一样飞过来吧？

    结果~果然！

    俩礼仪小姐像同时踩了个空，蛋糕以一条不可思议的弧度往耿波脸上砸来。

    “白乎乎！！！”

    眼前一片白乎乎，心里也是一片白乎乎。

    耿波根本没躲。

    在一片惊呼声中，任凭蛋糕扣在了脸了，用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蛋糕，感觉味道很甜。

    “怎么回事？”丁总很恼火，或者是为了耿波表现出来的恼火。

    “没事没事！”耿波连连摇手，凑到麦克风前大声说道：“我就喜欢这样吃蛋糕，过——瘾——！！！”

    台下顿时口哨声掌声响成一片，有才，太有才了！

    ……

    十点的大街上，耿波和何西在默默地走着。单位的车送至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耿波坚持下了车，说是要随便走走。

    刚刚的喧闹已经远去，真实的虚伪的，热烈的冷漠的，过去已经过去，未来已经存在，可惜，何西不知道。

    “你今天不太高兴？”何西首先说话。

    “呃？你觉得我不今天不高兴？”

    “嗯，从早上你就不高兴。”

    “不会吧？你能来我高兴得很啊。”耿波觉得可能是自己在宴会的时候什么地方怠慢了她，导致她这么认为。

    “不是的，不一样的。高兴和高兴也是不一样的。”何西倔强地坚持自己的看法：“今天那个蛋糕砸到你后你才高兴了一些——”

    “嗯？是这样么？”耿波又开始捋头发：“你对我观察这么仔细，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嘿嘿——”

    何西低了低头，悠悠道：“想法？能有什么想法？有些东西，放在那看着才觉得好看的，你说是不是？”

    这话啥意思？曲线拒绝？还是不置可否？

    “到了。”何西站在十字路口，歪着头对耿波说：“我回家了，明天见——”

    “别，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去吧，怕不安全。”这次耿波是真心诚意的就想送一下，怕这何西想歪了，又加了句：“就送到你家门口~”

    “呵，没事的，这里的人我全部都认识。”然后又补了句：“以后你有机会送的。”

    ……

    宿舍里，白乎乎一看到耿波就嚷开了：“咦——你傻吖？看到蛋糕飞过来都不知道躲的。”

    “躲啥躲？你看着觉得开心就行呗。”

    “咦~我又没真的想砸到你，也就是想吓唬你一下。”乎乎对耿波表现得如此顺从很吃惊。

    ？？？

    NND你早说袄，你还有谱没谱了的？看来这一次又是白挨了，擦。

    “咦？不说话？我真的就是想吓你一下，然后看着你狼狈生气的样子我好开心一下，哪知道你一点都没生气，搞得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

    呃，根本无法交流的感觉。咱还是谈谈任务的事吧——

    “你说有任务的呢？是什么任务？”

    “咦——任务？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本省北边的新河市中有个地带出现了能量非正常波动，而且很有规律，估计是有什么非常规能量物体掉到地球上来了，所以要你到现场去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