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凯歌悲封豕长蛇

    晏步秋惊讶道：“十金？”富商笑道：“十金，只需要你们打败两个擂主，他们两个都没有渡过雷灾的。”晏步秋正迟疑着，狄琉抢着说道：“这任务我们接了。”富商做了个请的动作：“他们已经连胜我四、五个冲擂组了，他们说是雷灾不过，但也不那么好对付。”狄琉笑笑道：“姑且一试。”

    接着晏步秋二人被富商带到“霸天武亭”的深处，里面有一小门，门口两个健壮的看门大汗，见到富商过来恭敬的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行人往门里进去，里面是弯弯曲曲的阶梯通向地下，墙壁上挂着恍惚的火把，勉强能照亮通往地下的路。

    晏步秋在狄琉耳边轻声道：“这样好像不好吧，看样子不是什么正规比赛。”狄琉捏了捏晏步秋的手臂道：“管他的呢，两个雷灾都没过的人，我还不放在眼里。”晏步秋继续说道：“话是这么说，可他们连胜这个人几个冲擂组了，按他出手阔绰来看，这个人像请不起高手的人吗？”狄琉道：“箭都搭在弦上了，姑且看看再说咯，实在不行就投降，就当磨练你的实战经验。”晏步秋长长的吸口气，看着黑漆漆的走廊尽头。

    几人一路向下，一会儿就来到了出口，下面有两扇黑色的巨门，推门而入豁然开朗，发现这里是个圆形的竞技场，圆圈上都坐满了观众，中间用于竞技的位置有一群美女在跳舞，刚刚进入，有一人在对面高台主席台的位置道：“哟，我当是谁来了，手下败将怎么又来了？”富商搭话道：“黄霸天，不挑下你擂主的位置，我怎么舍得走？”对面的黄霸天举杯笑道：“你手下还有人？”富商下巴点了一下晏步秋、狄琉方向道：“这两位可是我千辛万苦寻得的高手，给你手下准备好棺材吧。”晏步秋心里那个无奈，明明刚刚才认识，真是jian商口中无实话。

    黄霸天放下酒杯，拍了拍手，中间的歌妓舞女都撤下了，道：“两位英雄，进场吧。”晏步秋、狄琉相视一眼从高台上跃下，走到了竞技场中间。如此距离，晏步秋打量着黄霸天，他也肥头大耳，一脸的络腮胡，虽然穿得高贵，可也略显邋遢。

    这时候，狄琉向黄霸天抱拳道：“晏步秋、狄琉，前来讨教。”晏步秋见状也跟着抱拳，黄霸天一个挥手，从高台上跳下两个精瘦的男子，这两个男子也抱拳回礼，其中一个道：“擂主魏龙，常替龙应战。”

    说话间，晏步秋打量着这两个人，两个人相貌平平，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二人腰间都挂着相同的剑，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话音刚落魏龙拔剑直袭狄琉而去，狄琉瞬间抽出腰带剑，缠上来者之剑，剑尖直奔魏龙的腕脉。此人一惊，凌空一个旋转，挣开狄琉的软剑，晏步秋抓住机会，高举画戟用月牙向着那人砍去，常替龙疾速突过来，挡住晏步秋劈下的这一画戟。

    逃脱狄琉软剑的人向后一个小跳，狄琉跟着迎上，兵刃相接电光火石，晏步秋看着这一幕，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惊叹狄琉的实力。突然奉先一个声音传来：“专心！走什么神。”这时与晏步秋交战的人的剑锋已奔着晏步秋左小腿而去，晏步秋左腿抬起，手里画戟挥了一个半圈，向着常替龙的眼睛挑起地上的沙，常替龙左手成掌挡住眼，右手执剑向上一提，晏步秋暗叫不好，向后一个小跳，常替龙剑锋划过的地方空气一个波动，直直的向着晏步秋袭去，晏步秋还在小跳的空中，赶紧调动小周天御气决硬吃了这一发，晏步秋左肩上衣一大块被震碎，晏步秋落地之后，左手开始颤抖起来。常替龙挡下晏步秋挑起的沙后，也本能的向后小跳了一下。

    而另一边，狄琉剑剑直奔魏龙死角，几个呼吸间，魏龙已是满头大汗，突然一招走空，魏龙脸上被软剑划了一剑，魏龙赶紧一个后空翻想拉开距离，而狄琉一个微笑，把软剑一抖“啪”的一声响，空气明显带起一股震动，想靠后空翻逃脱的魏龙被打落在地，狄琉正想乘胜追击之时，狄琉感觉到旁边的空气震动，往后跳了一下拉开了距离，才发现是常替龙向着这边支援了一招。魏龙赶紧的从地上翻身起来，脱离战局。

    魏龙与常替龙都扯开了距离，狄琉也回到了晏步秋身边，看着晏步秋肩头通红，晏步秋无奈的笑了笑。

    魏龙、常替龙二人对视了一眼，深深的点了点头，两把剑交错在一起，晏步秋与狄琉听得看台上有人说道：“快看，要来了他们的组合杀技：贯斗双龙。”狄琉一个警惕，魏龙、常替龙二剑下压，一腿伸直一腿半蹲，突然剑向上抬，狄琉把晏步秋往身后一推，晏步秋莫名其妙之时，两声龙啸爆发，二人挥剑之处两条元力化的龙腾跃交错而来，狄琉飞着迎上，期间用刀刃划破手掌，狄琉把血液甩出一道红光闪耀，台上惊呼：“血武技？！”在狄琉面前出现了十几层元气凌结的太极图，双龙撞上太极图，太极图一层一层的逐渐破碎，最终突破了狄琉的防御，狄琉被击飞，晏步秋赶紧接住她。

    在晏步秋怀里，狄琉唇边挂着一丝血，却带着笑容。狄琉赶紧站起来，道：“呆子，快起来，第二发要来了。”晏步秋站起来，狄琉道：“把画戟横着拿。”晏步秋不明所以，只得照做，狄琉跳上晏步秋的画戟头，半蹲着道：“蓄积所有元力，把我甩出去！”晏步秋大惊道：“啊？”此时第二声龙啸已经响起，狄琉吼道：“快！”晏步秋左脚后退一步，调动所有的元力，画戟一挥，“嗙！”的一个破空声。把狄琉直直甩了出去，甩出去后晏步秋马上瘫坐在了地上，看着狄琉铺着双龙而去。

    全场的呼吸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大家都期待着狄琉撞上双龙的那一刹那，可就在狄琉与双龙碰撞到一起，想象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展现出来，双龙似乎撞到虚影一样，就在大家感到奇怪的时候，双龙却消失了。大家目光齐刷刷的向着魏龙、常替龙看去，只见二人瞪大眼睛，还保持着双龙发射的姿势，而狄琉却在他二人身后，地上的沙被狄琉划出长长的沟壑，而双龙的剑都成了碎片。

    魏龙痴呆的问道：“这是什么武技？”狄琉淡淡道：“蛇蜕。”常替龙突然回过神来，低声道：“我们输了！”突然全场爆发出震撼的呼声，富商走入竞技场，全场渐渐趋向安静，晏步秋、狄琉顺着富商目光看去，只看到黄霸天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看着富商，富商拉起晏步秋的手与狄琉的手，举起来挑衅的看着黄霸天道：“看看，你终于输了吧，你有双龙，我有封豕长蛇！”全场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在欢呼中，晏步秋看向魏龙、常替龙，二人眼睛里流露出来深深的恐惧，常替龙恍惚的看着晏步秋道：“真是……英雄……年，少侠……我俩一个痛快？”竞技场里的音浪冲击着晏步秋的耳朵，晏步秋大声道：“啊？你说什么？”魏龙在一旁对着常替龙碎碎念，晏步秋只看到他张口，怎么听都听不清，突然，常替龙、魏龙一人捡起一块碎片猛的刺向对方的喉咙，鲜血溅了一地。

    现场的欢呼声就此戛然而止。

    狄琉挽着晏步秋的手，二人看着这一切，虽然他们赢得了比赛，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二人浑浑噩噩的回到朝露居，刚刚进门，夜鸦耷拉着眼睛道：“杀人的滋味怎么样？封豕长蛇！”晏步秋看着手里的功法开口问道：“怎么会这样？”夜鸦叹无所谓的道：“他们死在场上还可以得个好死，下了场，黄霸天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们至死呢。”狄琉道：“他这么胡作非为官府就没人管吗？”风吟月走出来微笑道：“官府？巨商官府串通一气，那种地下竞技场哪个月不死几个人？”风吟月继续说道：“黄霸天又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有镇南王当靠山，你出去看看大街上的店铺，凡事店名右下方落款有个‘霸’字印的都是他黄霸天的地盘。”狄琉诧异道：“二伯？他怎么会任由这种人胡作非为？”风吟月继续微笑着说道：“这里天高皇帝远，只要不造反谁在乎？”

    晏步秋看着风吟月，问道：“落款有‘霸’字印的是他黄霸天的地盘，那乌鸦印的呢。”夜鸦耷拉着眼从窗户看了一眼月亮，道：“那自然是我的地盘了。”晏步秋继续追问道：“你们也办地下竞技场？”风吟月扇着扇子道：“我们可不玩儿人命！”晏步秋又问：“如此，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风吟月轻声一笑道：“世界就是这样，两个字‘利益’，我们凭什么去管人家怎么玩？”晏步秋咬牙切齿道：“可人命不是玩具啊！”风吟月眼睛泛着月光笑了笑道：“几年前因为看不惯他们的作风，我们就有过交手，如今大家都有互不干扰的条约在，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们若想阻止这种地下竞技场，我倒是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