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如同落花-2

    萧也始终记得她们的幽暗枝条，像任何人消融在每一个人中，然而故事却在前年开始：

    ⒊0⒋⒎年，大地突然崩坏，出现许多魔鬼的门徒；他们为鬼为蜮，到处杀戮，横行在各个角落里。当年２月17日，9：00，萧也到了保靖。世界是一切发生的事情，想到这的时候，他对着化妆镜看见潘晓的身体，仿佛就像我们曾在不确定的倒影上寻求过。它们破碎却又充满虚美。

    他看见这个美女穿着浅白的抹胸式内衣，长发梳上去，露出颈项优美的弧线。这里暗淡的光影更为衬托人体的美感，白皙的肌肤的余艳，组成一个丽质的色调，似乎这个女孩的黑色眼睛，就像一片浓重的阴影，在闪烁的时候，会显出人物的孤独感。在他看来，她的身上有太多女性的黑夜意识。

    此时萧也的校花兄弟偏着头，像是装作心不在焉地问：“萧也。”“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说：“5年！”

    “我想，我也在其中，”他慢慢地把手从潘晓手臂上放下来，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有些事。”“你怎么能够既离开，又离得很近？”“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感和我以前截然不同，所以我没有想过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潘晓问他：“那其他的事呢？”

    ”我们会等到他们放弃的那天吗？“潘晓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的声响。她的整张身体，孤独，都将成为桃树状。在森森白骨间，频繁地，开出黑暗繁花。

    “我不能就此离开，我的道路才刚刚开始。”萧也对潘晓说。“我们始终忠诚，只有这才是真实的。”“我想。有天「我」和我相遇，我惟有沉默在其中隐忍。又起伏。”“仿佛她对我是个永远。”

    “我们遇见的总是凡有如风！”“我突然想起的，过往的一些事件。暗哑，或者鲜明。亦犹如覆盖。走向一条消失在雪中的路。”

    萧也和她站在楼顶看着尘世的最和旭、最美丽的线条嶙峋的骨架，沉溺其间。他看见渐渐燃烧出纤细地直到光华从地面缓慢消失又显浮着冒蓝焰的少年背对残月坐在楼顶。他浅浅地笑着：“我想我和她或是各个方向依旧如此。”“我想神远离了我们，却仍然处于我们一切的实质，无非在于走向虚无近旁。如我们永久地沉没在其中。”

    ⒊日上午8：⒊0，雪又下了，它们就像后来他所看到的布加勒斯特午夜的灯光。潘晓离开后，萧也走在废墟中。袭月告诉他16日，挲夜军团已经攻占临武，向江华、永明方向推进。此时，伪军退守泸沽越小相岭。然而龙舞村的境门又遭受到妖使的袭击。他看见（七杀）少将蹙着眉，附近就是封印禁地银色的立体星形的雾障。

    当时少将拿出两块小小闪烁的魔法器皿，将其中一片玻璃放在左面上，蓝色的立体影像立刻出现在上空。外面黑暗的流光飞快在我们眼睛自对角线缓缓消失。

    少将的胸前凝聚成一团淡橙色光雾，他就站在那自深蓝变黑的漩涡旁侧，沉稳的眼中也带着些许不安。“或许面对我们的，只有使徒们的地狱。”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场面，从进入这个纷乱开始，其实哪有什么明白，不过是心里悔恨，于是不用想明天，粉身碎骨，也不过是因为残花既落再难回！”

    “现在我不想为一个没用的地狱而憀苦。”袭月身边的「歃血」组员的声音充满了忧伤，“我很快就会消亡的。”片刻他昂起头，大喘着气，发丝飞散到满是坏道的皮肤。他看着他们缓缓地说：“我们在物质界擅自使用超自然力。会受反噬。所以御灵者每年不仅面对魔使徒，还要面对道途的异形这个劫难。”“我们迟早会带着破碎的灵魂离开。”

    此时他看见袭月手中某种力量从手心飘出。那幻觉般的水中浮现器皿，拧开，倾倒其中的东西，然后捏碎。幽蓝的灵光，手心内，残余的灵力仍然不断溢出。他对他说：“你说得对，我们不必忘记，只认清事实便好。”“袭月你好。”他回过头来，微笑面对他，“我不喜欢自己的身体，不过你也许有点点不同。”

    他说，“我能撑几个月。”“然而。”“我们不为人知的誓言从未因灵魂的崩溃而消失过。它仍在那里，在那个地方。”“几近坏掉的躯体怎么样是无所谓的。”“我们的使命就是守护人。”“就算死掉也没什么。”“很难想象这里是战场。”“也许正是血液和眼泪浇铸了这种美丽，你说呢？”

    袭月继续将他手中那团黑色气体翻来翻去，那黑色的魔气逐渐增大，里面露出血般颜色的因尘。萧也看见他深黑的眼睛流动着的色彩。

    那时候萧也在踏过漩涡的边界时最后回望他们。看见这些御灵者站在军队前面。前面蓦地浮现某些暗影。笼罩整个天空的黑洞物，轻松散出的气流击碎一切掩体。土地间生出的荆棘状却比钢铁更加尖利的东西撕破了数个躯壳。浑身长满各种藤蔓的可怖物体突出地面。

    与其同行的几人和袭月灵巧躲开冲向自己的腐蚀妖火。我身边的（巨门）组员她摸摸下颌的线条，对他们说：“此前没见过这样的妖物，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呢。”“这个血色的火焰中有这形体！”

    “或许是隐藏的黑铁奴隶。”她有些许的慌乱，找笔，几页五线纸掉落在地上。她拾起那些纸，纤手轻轻在上方扶过，发出银蓝色的光。她伸手将影子拉出来。将它击碎在神咒的湛清光彩中。

    “灵的残痕都没？真是非常的夸张。从前在战场上似乎也鲜少这样的情况。”“是属性的物质世界本土恶魔？血灵？还是魔界或者妖宗？”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里，某个声音低沈道。“我想这是使徒的变异形式。”

    “使徒们越过我们的防御并非难事！”“我仿佛感觉这既不应该是使徒的力量。”赵学斌始终跟在袭月身后，躲过杂乱无章的腐流，动了动手指，利落的抽出封印杖。袭月嘴角几分隐忍的线条。“今天是⒈月2日？”少将忽然问道。巨门的组员回答：“按照将军们的说法应该是1月⒈5。”“嗯。”“我想等到这天。通往中间界的门会再度出现。”

    “有数条通往异世的通路，但几乎全部是单向的。”“包括我们这个聚集区附近，普通的通路只能抵达中间界。”“我们还没有人去过那里。”“我认为并非是这样。”

    “跟使徒残余部队战斗的时候，你们应该都看过了。”“我们必须得抓紧时间了，你们留在这里帮中尉看着结界的变化。”“其他的事情，交给（七杀）来办就好。”“袭月你觉得呢？”

    “我懂得之后的黑暗冷落，确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是非做不可的，无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如此！”他们的背影犹如黑夜意识的形式感。冷硬得犹如黑暗的火焰。惨烈。苍凉。萧也看见最后一颗星终于消失在天边。他无力地沉沦其中。

    此时他们行走在月光的幽深中，身边不时有怨灵飞过。暗色力量持续了大约几分钟，紧接着完全散变成点点星光从空中飘下毳薄的泡沫。

    萧也觉得它们翛然而来，而又无有所将。尤其是这印象最美，他幻见从中变化出的女孩，越来越近，恰恰站在他身后；她穿着白的连衣裙，印花是浅蓝的颜色。她身边零星的花瓣飘浮在风中。萧也和她看见它们那些接近的、可能重复的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所有这些都是变化，它们不是变为虚无，而是变为尚未存在的什么东西，因此藏在夜后的一些花事使我们感受着生活的各种真实，忧伤：就象旧的路的尽处渐渐出现纷落的侧影，少数民族女子的容颜。而那些风声突然出现，又随即消逝，月耀如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