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大唐五行传奇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三章 背叛者死!

第五十三章 背叛者死!

    “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惨呼自众人身后响起,叫声凄厉惨绝,直欲刺破众人耳膜,张弃海的手下都不由侧目看去。

    只见声音的源头,路小花正张大了嘴巴,一脸惊骇。

    她不会武功,又不是齐王要的人,本没人注意她,张弃海的手下为哪匹马拉车假意争吵时,她便躲在一旁。当看到丁亭杰被乱刀杀死,她实在无法接受,一个认识的人怎么就这样眼睁睁的惨死在面前!

    停顿了一会儿,她终于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就在此时,尚天华突然飞快的动了!

    他抽出随身短刀,反手向后旋出,围在他身后几人立时头颈中刀,喷血倒地。

    他一动,马成戟等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近乎同时,几人各抽兵刃,向着各自背后之人的要害,发动出迅捷无比的一击。几人心性坚定,配合默契,本就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倾刻之间,张弃海的十几名手下纷纷中招,全都分毫不差的被命中要害,仆地而亡。

    “你们竟然……”张弃海大吃一惊,禁不住连连后退。

    突然,几人的动作全都僵住。

    “啪”的一声,程青协最先倒下,马成戟等人硬挺了片刻,也都先后倒下。

    一旦运功,“鼠魔乱”的毒性即会发作!

    张弃海停住脚步,狂笑起来:“就算你们把我的人都杀了,你们现在也全动不了了!”

    他抽出佩刀,小心的走近众人,嘴角边勾出一抹狞笑:“我现在就把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杀掉!一个人头五千两,真如就地捡钱般容易。”

    “有我在,你谁也杀不掉!”冷冷的话语如冰珠坠地,尚天华身形挺立,神色傲然。

    张弃海惊恐的望着尚天华:“你没有中毒?!”

    尚天华不答,提起短刀,缓步向张弃海走来。他神色平淡,双目中却闪出极阴利的寒光。

    张弃海的心脏不由砰砰乱跳,腿脚虚软,握刀的手几乎要把持不住的颤抖起来。他领教过尚天华的武功,在尚天华面前,他走不过三招!

    尚天华步步向他逼近,边走边一字一顿的吟道:“天道不公,改天换命。”他倒提着短刀,刀锋上的鲜血随着他的步伐,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仿若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张弃海的眼神里流露出无比的恐惧,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直扑而来,犹如乌云盖天,雷电即将轰然而下!

    他猛的将手中刀投向尚天华,转身就跑。

    “当”!尚天华将他投来的刀随手挡开,眸中闪过一道凶戾的煞气,猛力把自己的短刀掷出。

    短刀在空中经历了几次旋转后,正中张弃海的右腿。张弃海大声惨呼,身子一矮,跪倒在地。

    尚天华缓缓的走到张弃海身后站定,从他的腿上拔出短刀,挥刀将他的右臂砍下,继续吟道:“为达此志,万般皆舍。”

    张弃海又是惨呼一声,滚倒在地。

    “如违此誓,以死谢罪!”尚天华踱步转到他的身侧,再次举刀挥下,张弃海的左臂应声而断。

    张弃海惨叫连连,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尚天华将他的身子踢转过来,一脚踏住,低头俯视着他,如在欣赏一幅作品。

    张弃海知其杀人手法,目带绝望的哀求道:“求求你,让我死个痛快。”

    “你这话却说得晚了些。”尚天华冰冷的讥笑着,“背叛者绝不轻饶!你就在这里等到血尽气绝吧。”他边说边俯下身,在张弃海怀里翻找出装有解药的药瓶。

    突然,他胸口受到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

    绝望之下,张弃海拼死一击,猛然将蜷起的左腿踢向尚天华的胸口。

    尚天华不防被他踢中,身体狠狠的撞到树上。他踉跄着起身,摇晃了几下,终于不支的跪倒在地,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原来你还是中毒了!”张弃海凶狠的盯住他,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意。

    尚天华并非没有中毒,只因他吃得很少,中毒较轻。他的内力又远胜众人,自小身受重创,使他承受痛苦的能力也远超常人,自他出刀起,就一直在勉强支撑。

    张弃海若不是对尚天华的武功怀有极大的惧意,其实未尝不可一战。可惜现在为时已晚,现在的他只能如死狗一般的倒在地上。

    然而,不仅是张弃海,尚天华被张弃海拼尽全力的一脚踢中胸口后,被他强压下的毒性与寒气如山洪决堤般爆发出来。

    他单膝跪下,一手撑地,极力勉强才没有令自己倒下,手中的药瓶滚落在他身旁丈许之外,他却连捡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月色凄凄,一滩滩的鲜血在月光下泛起荧荧的幽光。林间的二十来人中,已有大半变成了地上的尸体,剩下还活着人,也基本如死人般倒地不起。

    尚天华压抑的咳嗽着,眼角的余光瞥到正在树后抖作一团的路小花,他凝气聚力,勉强出声:“把药拿给我!”

    路小花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他,却连一步也迈不出去。

    尚天华费力的压制住咳嗽,提气催促道:“快!”

    路小花咬了咬牙,终于扶着树站了起来。

    倒在数步外的张弃海突然奋力叫道:“不要给他!我已在沿路标下记号,齐王的人马很快就会赶到!齐王的人马一到,他们都会死!”

    路小花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颤巍巍的抬脚,却仍是向尚天华挪出了一步。

    张弃海嘶声竭力的喊着:“不要给他,齐王的人马一到,那十万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路小花低下头,努力抑制住颤抖,一步步的蹭到尚天华的身旁。她蹲下身,捡起药瓶,抖手倒出一颗鲜红的药丸,喂到尚天华的嘴里。

    尚天华将药吞下,调息片刻,劈手从路小花手中夺过药瓶。他直起身,快步走到众人身边,把瓶中的药分发下去。

    数步之外,仰面躺在地上的张弃海转动着眼珠,死死的盯住路小花,赤红的眼中溢满了怨毒:“你为什么要把解药给他!”

    路小花垂下眼睛不敢看他,微弱的说道:“为什么非要杀人?大家都好好的活着不成吗?”

    张弃海一怔,忽然状若疯魔的笑了起来,他边笑边恶狠狠的尖声叫道:“我诅咒你!有一天,你会像他今天杀我这般被他杀掉!”他尖锐的笑声和着沙哑的嗓音,如同铁刃刮在钢板上,令人浑身发麻。

    劲风突起,张弃海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精致的短刀正中他的咽喉,却是尚天华掷来。

    马成戟服过解药后,止住紊乱的真气。他起身来到张弃海的尸身旁,拔出短刀,狠狠的戳着。

    尚天华向众人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皆纷纷摇头,“还是使不出内力。”

    尚天华皱眉道:“官兵可能随时而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他令刘百足先去前面查探,马成戟和孙木雷等人去拉货车。

    刘百足领命在前探路,还未到林口,忽然他又折返回来。他边跑边向众人高声示警:“小心,前面有埋伏!”

    一句话未完,他的身后突然射来密集的箭雨!

    刘百足内力已失,轻功大不如前,躲闪了几次,仍被数支利箭穿透背心,他向前急冲了几步,未到众人面前就已气绝。

    林子的前方闪出一队数千人的兵马,正是齐王旗号!

    为首的大将梁猛彪指挥着兵卒将树林迅速包围,搭弓拉弦,齐齐指向尚天华等人。

    尚天华脸色大变,若在平时,凭已方众人的功夫杀出重围也许还有可能,但现在众人余毒未解,无法使出内力,这可如何是好!

    队前,梁猛彪威风凛凛的叫道:“尔等悍匪竟敢羞辱军爷,看此次军爷取尔等狗命!”他令军兵将众人团团围起,却不攻来,只远远的射箭。

    一时间,急密的箭,如蝗虫群般蜂拥而至。

    尚天华把牙一咬,取下自己的金钉枣阳槊,挡在众人面前,现在只有他一人功力未失!

    众人也纷纷各取兵器格挡。但因无法运功,武功都大打折扣,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中箭。

    江韬焦急的四下张望,忽然高声叫道:“大家快退回河边,从水里逃生!”

    众人闻言,边拨挡着雕翎,边向河边退去。

    河岸边,浪涛飞扬,水势骇人。

    马成戟心悸的向水中看了一眼,却不跳下,仍持戟在河边苦撑。他不会水,就是功力未失之时,也不敢轻易下水,更何况不远处便是那道百丈高的瀑布。如果从这里下入水中,就算淹不死也会跌死!

    “胆小鬼!”江韬对他嘲讽的一笑,不由分说的拉住他一同跳下水去。

    “堂主,快走!”刘海算向尚天华叫道。

    他飞身来到尚天华面前,想要帮他挡箭,却被尚天华反手抓起,抛进河里。

    尚天华舞动长槊,一眼瞥见孙木雷留在最后,正用力的拉着货车。他气得大叫:“孙木雷,这种时候你还在折腾什么!”

    孙木雷一边把货车拉往水旁,一边目露狠色的说道:“咱们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齐王那只龟孙子!”

    尚天华无奈,只得护他。

    谁料货车刚被推到河边,车轮却深陷在泥泽之中。孙木雷使了半天力也无法把车子拉出。他转到车后倒退数步,深吸了口气,猛力扑向车子。车轮一震,终于离开泥泽。他再次使力扑到车上,哈哈大笑的与车子一同掉入河中。

    “扑扑扑”!羽箭不停的射落在路小花的周围,她却抱头蹲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程青协挥舞着长矛挡在她的前面,他的肩膀与大腿上已各中一箭。

    尚天华来到程青协面前,把瑟瑟发抖的路小花夹在臂下,对他喝道:“走!”

    程青协心头一松,正要后撤,却被一支羽箭射中面门,他仰面跌倒,再也没有起身。

    尚天华沉重的望着倒地不起的程青协,眼中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这是他最勇敢的一次!

    停了片刻,他默然拉起路小花跳入水中。

    “小花!”一道白色的人影边拨挡着羽箭,边飞快的奔向河边。

    徐绍风尾随着梁猛彪的人马前来。梁猛彪吃过尚天华的亏,不敢正面应战,只令军兵团团围起,不停射箭。他无法阻止,只得快步赶来。

    谁料他刚到河边,正看到尚天华拉着路小花一同跳下水中。他立刻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湍急的河水冰冷无情的将一切落入它怀抱之物都推向瀑布。倾刻间,所有的人和物都被冲卷得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