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对不起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我除了坐着发呆，就是坐着发呆。每天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期间偶遇过欢颜一次，他那副“懒得理你”的神情令我望而生畏。 结婚这日，昕蓉看上去比我还兴奋。我一大早被拖起来，接着，红姨领着媒婆样的人推门而入。 我看着媒婆下巴下巨大无比的黑痣，只觉得古往今来无论现实还是电视，媒婆似乎都一个样儿。 “哟，姑娘还遮着脸呢，待会儿自然要戴上盖头的。”这媒婆的声音可真够尖锐难听的，搞得我都想打人了。 红姨看出了我的不满，对媒婆道：“我家姑娘一向为人低调惯了，劳烦您将喜服喜帕放下，容我家姑娘静静地梳妆。” 那媒婆还算识趣，听红姨这样讲，手一挥，后面进来两个小丫头将东西放下，便出了房门。转瞬间，房内只剩下红姨和昕蓉了。 “紫菓啊，你来我这日子也不长，也算缘分，红姨可给你请的最好的媒婆，做的最好的嫁衣。” 我则不慌不忙地摘下面纱，让昕蓉给我上妆，冲红姨淡然道：“多谢红姨了。”其实心里明白，红姨在我婚礼上花的这些钱，比不上向无眠赎我的万分之一。 红姨见我懒得说话，也不自讨没趣，对昕蓉道：“昕蓉啊，好生给你家姑娘打扮，红姨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好的。”说着，便一扭一扭地出去了。 待红姨走后，许是昕蓉知道自己终于即将获得自由，胆子也大了起来，看着我说：“这红姨啊，专门坑年轻女子来醉香楼，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还没有报应。” 我看着昕蓉的样子，对她的身世猜到了几分：“无妨，反正你熬出头了，等我出去，就放你自由。” “不，姑娘待昕蓉这般好，昕蓉要再伺候姑娘一阵子。至少得搞清楚那位商人家的状况，万一还有个大夫人在，姑娘嫁过去只身一人，怎的有好日子过？” “昕蓉，实不相瞒，我没想好好嫁给他。所以，等出去了，一旦可以脱身，你就走吧。”我说着，脱下手腕上的一对金手镯，“这些够你给自己买出安身之所，好生过日子了。” “姑娘。”昕蓉看着我，“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我最烦古人这些个礼数了：“你若不想被红姨发现，害了自己，也害了我，最好赶紧起来。” “啊，是。”昕蓉说着，抹了把眼泪，乖乖站了起来。 “我来的日子不多，没存多少钱，最贵的就是这对金镯子了。你不必谢我，放心拿去，毕竟我存的钱也得自己留着，不会都给你。” “姑娘能待昕蓉如此，昕蓉已经很知足了。”昕蓉替我挽起高高的凤髻，我看着镜中分外漂亮的自己，越发觉得讽刺。我是在温紫亦嫁给云翰飞之后穿越的，自然未经历过和最爱之人的婚礼，没成想却在这样的地方嫁给了另一个人。 我甚至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甚至不过是为了利用他。不知道向无眠知道我的行为后会怎样？罢了，此生每个人都会对不起很多人，关键时刻，我不能婆婆mama的。尤其我很了解云翰墨的性子，今日他多半会在。 我人生中第一次结婚没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就罢了，人生第一次被抢婚可不想也发生在古代。昕蓉扶着我往外面走前，给我盖上了厚厚的红盖头。我任由她一路牵着，除了楼梯和地面，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立马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夹杂着听不出是谁的说话声。 “姑娘，该上花轿了。”昕蓉小声说。 我顺着花轿的扶手走进去，不一会儿，便感受到花轿摇摇晃晃起来。不是不紧张的，紧张得连心都在颤抖，两只手下意识紧握在一起。吹落打鼓的声音也很响，简直没办法思考。 总觉得走了很久很久，才听到之前的媒婆尖着嗓子叫：“新娘子到了！” 昕蓉的手再次出现在我眼底，我扶着她，慢慢走出去。不知道什么仪式，先是经过了一个火盆，接着被一堆炮竹挡住了去路。一路走到大厅可真不容易。 到拜堂的时候，心里默念一千一万个“这不是真的”，反正我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必遵守这个时代的规矩，拜个堂又能怎么样！ “一拜天地！” 我不耐烦地听着媒婆的叫喊声，只希望仪式早些结束，将我送去洞房。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方便我下手。听周围的声音，这位商人请的客人不算多，那我更要抓紧时间了。 “送入洞房——”终于等到这一刻，我感觉握着昕蓉的手都有些冒冷汗了。 “姑娘。”昕蓉小声叫了我一下。 待到了房间，我听出关门声和昕蓉的脚步声，一把掀开自己的盖头。 “昕蓉，外头有多少客人？” “不多，但洞房一般都在晚上，姑娘得利用好这个时间段。” “你刚刚有没有注意这个府邸的陈设和看守？” “有，看守有几个，府邸像是一般大户人家的。” 有看守的话，就不能走大门出去了。再次庆幸自己学过轻功，这里的看守应该不像醉香楼的那么紧，我只要小心一点，不被发现就没事。 “昕蓉，你打算怎么走？会功夫吗？” 昕蓉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很显然，她也没想好计划。的确，事情不到这一步，谁知道该怎么应对，毕竟谁都不知道向无眠的底细。 “昕蓉，你信得过我吗？” “自然，眼下除了姑娘，没谁是我认识的了。” “你会轻功吗？大门若有看守，我们只能从围墙翻出去了。” 昕蓉再次摇摇头，我不再纠结，看了一眼四周，在一边的书桌上找到了文房四宝。提起笔，想了一会儿，除了“对不起”，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姑娘，你还留书信给……” “恩，毕竟他是真心想娶我的。”